聽了一干能臣謀士之言後，楊謙得出了結論，豎起了手指頭。
“也就是說，有兩個要點卻非要搞清楚，第一，那數萬高句麗鐵騎，是否還在平壤城內。”
“如果還在，一切休提，但如果不在，那就需要搞清楚第二點，高句麗王高元會往哪條線逃跑。”
“如果能夠確定他離開的路線，那麼我們至少可以有七成把握擊殺高元。”
“怎麼才能夠掌握這些情況？咱們的探馬，連城池都靠近不了。”
秦瓊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這個不太現實。
“公子，我去平壤城。”楊謙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段師子開口。
看着這位猶自在咀嚼着燒餅的正義小飛俠，楊謙有些錯愕。“你去？”
知禮看了眼段師子，頗爲認可，外加羨慕地道。
“公子，小人覺得可行，師子兄弟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現在這小子可是學了一口流利的高句麗話，厲害着呢。”
營帳內的一干人等全都齊刷刷地看向段師子，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這個少年郎。
楊謙牙疼般地吸了口氣。“你啥時候學的？”
“在東萊就開始了，那不是有戰俘嗎？
聽着聽着就會了些許，慢慢的就跟着他們聊天，就會了。”
“真的假的？從那時候到現在，不到兩個月吧？”學渣程咬金鼓起了眼珠子，滿臉難以置信。
段師子嚥下了口中的燒餅，看向學渣程咬金張口就來。
“%#&*%#￥%*（……”
“？？？”所有人都懵逼了，但都卻都下意識地覺得，這與那些遇上的高句麗敵人說話類似。
“你說的是什麼？”楊謙有些猶豫地問了句。
“程大哥，你的褲腰帶鬆了，小心掉褲子。”
“！！！”程咬金赤急白臉地跳起身來，結果就感覺到了腰上一鬆，趕緊拽住褲腰。
“奶奶的，是不是你老徐？！”程咬金黑着臉趕緊將褲腰帶重新紮緊一邊罵罵咧咧地怒道。
“呵……徐某就算找男人也看不上你這樣的。”雙手揣袖，坐在一旁的徐世績不樂意了。
“……你們，閉嘴！”楊謙黑着臉拍了拍案几，這幫子混帳，出不了啥好主意不說，成日瞎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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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謙虎着臉，很有氣勢地瞪向程咬金與徐世績。結果，這兩個傢伙嘿嘿一樂，然後……
瞬間表情變得十分的嚴肅與認真，坐得規規矩矩的。
楊謙正想得意一笑，突然覺得不對勁，一扭頭，就看到了威武霸氣的小姐姐就站在自己身後。
雙臂環於身前，如此英武霸氣，如此桀驁凜冽，看到了小郎君投來的疑惑目光，這才收斂殺氣。
楊謙索然無味地垂下了腦袋，得，看樣子，那兩個混帳懼的不是自己這位監軍的虎威。
而是威武霸氣小姐姐的殺氣纔對。不過也好，有這樣一位威武霸氣的小姐姐在身邊，安全感百分百。
這還不算完，段師子的口中突然冒出了一句十分標準而又地道的關中語，然後一轉，又是一口吳儂軟語。
生生讓楊謙還有一干名將謀臣都給嚇着了。
段師子這才咯吱咯吱地嚼了口餅。
“我師父說過，到了哪，就得跟當地人一樣，不但要懂得他們的話，還得觀察他們的一言一行。
不然，連話都聽不明白，怎麼才知道誰是惡霸兇紳，誰是善良百姓。”
“專業，你師傅可真是專業。如此的專業人士卻……”楊謙好險及時地剎車。
不禁有些遺憾，想不到那樣的老司機，也有騷操作弄死自己的時候。
這說明什麼，酒後駕駛果然很危險，醉駕更是容易了人命。
楊謙考慮了一下自己的三杯就跪的酒量，自己一喝多就去跟周公夢中相會的習慣。
看樣子，自己很安全，肯定不會酒駕就是了。
秦二哥看着這位彷彿永遠都只是一副呆板表情的段師子問道。
“你需要做什麼準備和裝備，只管開口，我來給你操辦。”
“不用，我自己都能準備，那我就先去了？”段師子最後一句明顯是向着楊謙詢問。
“你先等會，需不需要人接應一二？”
段師子嚼着餅子目光一掃答道。
“就杜大哥和輔大哥隨我去吧，這樣我來回也能方便一些。”
“公子，小人願往。”杜伏威與輔公佑站了出來齊整劃一地道。
楊謙點了點頭，上前拍了拍這三人的肩膀道。
“也好，那就辛苦你們了，記住，安全第一，若是事不可爲，儘快回來。”
“明日一早，等營門開了，你們再離開爲好，晚上出去，過於引人睹目，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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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去，就足足三天，到得第三天黃昏時分，憂心忡忡的楊謙終於等來了段師子等三人。
迎着風塵撲撲進帳的三人，迎上前來的楊謙打量了幾眼。
“沒事就好。”
“公子，高句麗的騎兵只剩五千之數，步卒披鐵甲的大約兩萬出頭，還有三四萬雜兵，或披皮甲，或者只有一身戎衣的。”
“確定？”楊謙兩眼一亮，看向段師子，不太想象地問了句。
“這是小人仿照之前公子你那份圖畫的……”段師子終於停止了咀嚼餅子，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來。
楊謙看着那張與自己意識裡邊繪出來的地圖大小相仿，特別是在城內，卻有着疏密不一的紅點，不禁有些好奇。
“這些紅點是什麼？”
“就是那些高句麗兵馬，這裡，全是騎兵，他們就駐紮在高句麗王宮外圍。”
“這北邊，約有一萬五千鐵甲軍，南面五六千鐵甲軍，至於那些雜兵，則是散佈在城中，平時都是雜兵在城上駐守……”
“平壤城外向北，向西和向東至河岸，我們都已經搜尋過了，沒有大規模兵馬潛伏的痕跡……”
此刻，段師子已經不是在楊謙的軍帳之內，而是在中軍大帳裡指着地圖侃侃而言。
哪怕是面對着位高權重的來大將軍和周副總管這二位，段師子仍舊半點也沒有膽怯或者是其他的情緒。
“小人曾經夜探過一回高句麗的王宮，曾經想試試能不能直接取了那高句麗王的首級回來，可惜高句麗國主所在之後戒備十分森嚴，沒有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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