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話呢，寫下這本徘優小說的可是東都最有名氣的徘優小說名家，可是名家的佳作。
你姐夫費了不少力氣才從相熟的書商手中第一時間購回來抄錄出售的。”
“那些書商從徘優小說名字的手中購原本，少則三五十貫，多則過百貫，所以第一批自然是要售賣得貴些，才能夠賺得上錢。”
呵呵……你弟我就是即將名震天下的人，佳作，我一肚子的佳作就問你信不信？
“這個時代，除了這玩意，咳咳，除了這徘優小說之外，就沒有其他可以讓那些讀書人藉以娛樂的文學作品了嗎？”
“……”姐夫哥陳泰看着楊謙，半天才有些鬱悶地道。
“除了這種之外，倒也還有一些，例如那些和尚爲了宣揚佛教，編排出來的一些勸人向善的俗講冊子。又或者是詩抄什麼的……”
楊婉再一次插嘴說道。“不過最受歡迎的還是這等徘優小說，一旦趕得及時，一卷兩貫，都有人願意出手。
特別是那些富庶人家的女子，最是喜歡，看這東西，可是比看什麼四書五經有趣味多了……喂，我說小弟你這是什麼表情？”
“姐姐你說的富庶人家的女子，想來應該包括你自己吧？”楊謙似笑非笑地道。
“怎麼，許你看那些四書五經，就不許姐姐看些徘優小說嗎？”
楊婉瞪了楊謙一眼，一副你小子敢再頂一句嘴，老姐我一定讓你嚐嚐皮肉之苦的表情，讓楊謙只能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看來從古自今，女性就是一個極大的消費羣體，唔……
看到楊謙摸着下頷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楊婉沒再幹擾他。
只是好奇地打量着這幾個月來做出了不少的事情的親弟弟，想要看看他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
楊謙手指頭輕輕地點在了手中的徘優小說上。
“也就是說，即便我們有了更好的小說，卻也會因爲缺少抄書匠，而會被別人買去抄錄出售……”
“那些抄書匠的合約，如若對方毀約的話，會賠付多少財帛？”
“我們陳家與那些抄書匠籤的皆是長契，若是一方毀約的話，都必須向賠付兩百貫。”
“我去找過背約的抄書匠，可是對方卻以已經投身鄧氏書坊爲由，讓我去找鄧氏書坊……”
一人兩百，七人那就是一千四百貫，這樣一筆錢，可真不是小數目。
難怪鄧家把人拐走了，卻不願意支付這些違約金。
“既然如此，還請姐姐和姐夫先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應該如何應對。”
“我弟弟他睡下了沒有？”等陳泰回了屋，一直在等着丈夫回房的楊婉起身問道。
“這倒沒有，他倒是詢問了我不少關於鄧家和鄧家家主嫡子鄧銘的傳聞。”
楊婉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
“哼，那鄧氏又不是滎陽鄭氏那樣的名門望族，不就是靠着與鄭氏有姻親的關係。
成日鑽營，幹些陰私的勾當才得以發跡的嗎？”
剛說了兩句，就看到陳泰把手指給豎了起來輕噓一聲，指了指耳朵，又朝着客房的方向指了指。
楊婉凝神，便聽到了斷斷續續的讀書聲傳了過來。
“……相口，馬口吻欲長，口中色慾得鮮明。
上脣欲得急，下脣欲得緩，上脣欲得方，下脣欲得厚而多理……”
聽了一會，陳泰一臉篤定地道。
“這是我之前着人送給內弟的《伯樂相馬經》，沒想到，他居然把書又給帶回來了。”
“已經奔波忙碌了一日，卻仍舊如此刻苦努力。
難怪你弟弟能夠以少年之齡，成爲滎陽的貢士啊……”
聽着夫君的感慨之聲，楊婉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欣慰地笑容來。
“他呀，打小愛書讀，簡直就是個書癡，讓他出門都不肯，如今大了也還這般。”
“幸好現如今雖然還是嗜書成癡，卻已經能夠懂曉事理了，不然，鐵定會把娘和爹給愁死……”
讀了約兩刻鐘，楊謙這才擱下了《伯樂相馬經》，一副神精氣爽的模樣。
自打被系統要求夜讀《左氏春秋》開始，就養成了每天夜讀的習慣。
到了夜晚，如果不讀上一會書，整個人真是坐立難安。
看來，我果然是愛學習的好孩紙。
知禮剛剛要把琴給蓋上，就聽到了楊謙的聲音。“過來，給我研墨……”
知禮哦了一聲來到了案几旁邊，一邊研墨一邊打起了哈欠。“公子，您要幹嗎？”
“還能幹嘛，就是覺得那本徘優小說實在是太不入眼了，所以，我準備自己寫上一本。”
“！！！！”知禮的瞌睡直接就被嚇沒了。
扭過了頭來看着提起了筆正在那醞釀的楊謙，半天才咧開了嘴。
“公子，你，你居然也會寫？哦不，小人的意思是說，您不是最嫌棄那種東西的嗎？”
“那是因爲那些寫出不出雅俗共賞的好文章。”楊謙信心滿滿地道。
“……《銘賊傳》？！”知禮喃喃地念出了這三個大字，一臉懵逼，這到底是什麼鬼意思。
就見公子下筆如飛，一本令人拍案而起的精妙故事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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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陳泰親自到得客房來喚楊謙，卻不想這纔開始拍門，那門就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
就看到了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知禮，還有那衣裳未解，睡在榻上的楊謙。
“怎麼累成這樣……”看到兩人居然都是和衣而臥。
而且都這個時候了還睡得如此香甜，讓陳泰頗爲疑惑。
踱步上前，正要先拍醒躺在地板上的知禮，陳泰這才注意到那案几之上。
不知何時多了一疊滿是字跡的宣紙。旁邊的墨碇也少了一小半。
陳泰拿了起來，看到了蓋在最上面的宣紙內容，不禁一呆。
“《銘賊傳》滎陽笑笑生著……這哪來了，從來沒見過？”
等到翻開了第一頁，看到了封面下的內容，陳泰的口中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咦，目露異色。
很快，他便輕手輕腳地拿着這一疊書稿趟出了客房，就迫不及待地坐在客房外的臺階之上。
開始閱讀出這種從未見過，用口語化的文字寫成，卻又出乎預料地吸引人的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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