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臉老者二話沒說。
打開石門。
一腳把江凡踹飛了出去。
“滾！”
“有多遠滾多遠！”
“別讓老夫再看到你！”
無恥的人，他見過很多。
但無恥得這樣喪心病狂的，生平僅見！
“還想我給你煉器？還是極品靈器？”
“想屁吃呢！”
江凡飛出了地宮。
要不是足夠靈活，就要摔個狗啃屎了。
他揉了揉屁股，撇嘴道：“不煉就不煉，小氣！”
可一擡頭。
發現拜火教主、乾藍仙子、雲火上人等都在。
他們一臉愕然的望着江凡。
雲火上人面露古怪之色：“你這是？”
江凡站直身子，面不改色道：“前輩親自送我出來，手上失了力道。”
“沒事，我原諒前輩了。”
呃！
真是這樣嗎？
雲火上人並未多想，感激道：“這次多虧你。”
“不然我也要隕落在火柱之中。”
他現在回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得知江凡被前輩帶走，便心急的趕過來，都打算進去求情了。
乾藍仙子手裡掂量着一把砍刀，哼道：“雲火，有話快說。”
“我要砍死他的。”
她惡狠狠瞪着江凡，火冒三丈。
雲火上人乾咳道：“乾藍師妹，冷靜點。”
“有個這麼大兒子，你少走多少年彎路。”
乾藍仙子柳葉眉倒豎，揚起手中的砍刀，一副連他一起砍的架勢。
雲火上人連忙道：“好好好，我馬上就完事。”
他自袖中取出一個水晶球，裡面安靜閃動着一顆綠色的小火苗，道：
“這是我拜火教獨有的源火。”
“有引來天劫的效果，你帶回天機閣去吧。”
本來是打算給名下弟子的。
現在，只能先拿來還江凡的人情。
哦？
渡劫機緣？
江凡面露喜色，如今遠古巨人降臨的背景之下，類似的機緣都被消耗得差不多。
沒見宋靈玉那麼大一個強者，都裝死當老賴嗎？
其珍貴可想而知。
“別客氣，收下吧。”雲火上人雖然也肉痛，可比起命來，這些身外之物就不算什麼了。
江凡猶豫一下，還是收了，拱手道：
“雲火前輩，天機閣開宗大典時，還請你和乾藍前輩務必一同前往。”
“我也有一份大禮相贈。”
他打算贈送一枚龍髓子，讓他們的境界再提升一個層次。
雲火上人還未答應，乾藍仙子的大砍刀已經劈來了。
“你還想回天機閣？”
“橫着回去可以！”
江凡哈哈一笑，趕緊抱着小麒麟，找回藏起來的天雷石。
然後一個雲中影跑路。
拜火教主伸了伸手，想攔住江凡，詢問幽冥鬼火下落的。
轉念又收回了手。
到了前輩手裡的東西，他都不敢要，江凡還能要回來不成？
可惜了那麼厲害的聖火。
拜火教，坊市外。
“餘師妹，別看了，走吧。”
“此事已經不是你能干涉的。”
馬青晏對着一步三回頭的餘帔鳶催促道。
他們親眼看着江凡被幾位強者追逐進了拜火教深處，然後再也沒有出來。
詢問之下才知，江凡被一位神秘前輩帶走了。
餘帔鳶微咬着紅脣，心裡不無擔憂。
江凡沒有什麼背景，一定會吃虧吧？
馬青晏察覺到她的眼神，不無責備：“你還是關心自己吧！”
“一點聖火都帶不回去，我要是七音前輩，我也找不到理由再讓你二次渡劫。”
“你這輩子大概就是左道元嬰了。”
“回去後主動找個藉口，向七音前輩討個好差事，安心混餘生吧。”
“別讓他主動找你，不然，你們臉上都不好看。”
餘帔鳶默默低下了頭。
對於無望渡劫的弟子，長老不可能一直帶在身邊。
會打發他們前去天涯海閣負責的一些坊市、礦山、秘境等等之地。
餘帔鳶連一點聖火都帶不回來，恐怕會讓七音上人徹底失望。
與其被七音上人打發，還不如自己主動外放呢。
雙方心照不宣，彼此都留有一點顏面。
幾個同行的弟子眼眸微微一暗。
曾經羨慕餘帔鳶有機緣渡劫的，也幸災樂禍不起來。
因爲餘帔鳶的今日，是絕大部分人的明日。
結丹九層圓滿，是絕大多數天驕的武道終點。
“餘師妹，你要是不把聖火令給出去就好了，七音前輩一直都很賞識你的，也許你還會有第二次渡劫機緣。”
“這種話就不用再說了，餘師妹，外放也不失爲一條安穩的路，起碼不用再爲渡劫而患得患失。”
“是啊，我們以後說不定都要和餘師妹爲伴呢。”
“你只是先去一步而已。”
……
聽着大家的安慰，餘帔鳶心中越發難過。
但並不後悔什麼。
因爲，她起碼落得一個坦蕩，不欠人恩情。
“謝謝大家，我沒事。”
“走吧……”
嗤啦！
正在此時。
衆人頭頂閃過一道雷霆，江凡遠遠趕過來：
“餘師姐，請留步。”
餘帔鳶擡頭一望，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
“你沒事，我就再無憂慮了。”
領隊的天涯海閣長老，面無表情的望向江凡，陰陽怪氣道：
“這是來補償我門人嗎？”
顯然，他對江凡佔用了餘帔鳶的聖火令有些不滿。
眼下並不歡迎他的到來。
江凡拱了拱手，道：“前輩，請容我和餘師姐說幾句話。”
餘帔鳶向長老露出懇求之色。
長老哼道：“長話短說。”
餘帔鳶趕緊跑過去，關心道：“拜火教的那位前輩有爲難你嗎？”
“大陰宗主的那一掌，傷勢可重？”
“早知聖火令會給你惹來這麼大麻煩，我便不該給你的。”
江凡望着眼前心地純良的女孩，臉上揚起一縷溫暖的笑意。
“餘師姐，多爲自己而活吧。”
“我希望，遠古巨人降臨的動亂時代，你能安然度過。”
一絲生離死別的意味，讓餘帔鳶動容。
輕微哽咽道：“江師弟，你也是。”
“保重自己。”
這一別，或許以後就再難相見了。
江凡慨嘆道：“我送你一點臨別禮物吧。”
“把手拿出來。”
餘帔鳶眼中浮現出一縷笑意，還有這種驚喜啊？
她伸出了巴掌。
江凡將兩樣東西塞進她掌心。
不等她看清，便將其五指收攏，道：“等我走了再看。”
他周身運轉雷電。
面含笑意的揮了揮手，道：“保重了，餘師姐。”
“我們江湖再見了。”
旋即，化作一道雷霆散去。
餘帔鳶怔在原地，眼中淚花閃動。
多少江湖再見，最後再也未見？
馬青晏搖搖頭：“把餘師妹害成這樣，拍拍屁股就走了。”
“餘師妹，走吧。”
餘帔鳶擦掉眼淚，臉頰的皮膚劃過一抹刺痛。
這才發現，自己捏緊的拳頭裡，露出了金色的尖尖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