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姐姐？
得了好處就是姐姐。
真是個現實的傢伙！
木子魚翻了個小白眼，可聽到江凡的問題，心情又沉重起來。
略微猶豫片刻。
無奈道：“都已經突破過，便不是什麼秘密了。”
“告訴你也無妨。”
“白初不是被法印金剛度走了嗎？”
江凡點點頭。
此事他自然知曉。
木子魚道：“我們妖皇前去太倉大州，求我們背後的靠山，向白馬寺要人。”
“白馬寺沒給。”
“補償了我們北海一口神秘的靈泉，說讓我們北海妖族多一次突破妖皇的機會。”
江凡默然。
一個被法印金剛度化的天驕，一次突破妖皇的機緣。
還真說不好，哪一個對北海的意義更重大。
當然，北海也沒得選。
白馬寺願意補償，已經是看在北海靠山的面子上。
換了北海妖皇親自登門，進去就別想出來了。
木子魚說着，臉上便漸漸涌出怒意：
“但是，消息走漏。”
“不知道是誰竟趁着北海混亂時，將那口靈泉給毀了。”
“雖然妖皇及時阻止，可裡面有助於突破的泉水，靈性在迅速枯竭。”
“不得已，只能讓半點準備都沒有的太子匆忙上陣。”
“結果，就如你看到的那般。”
江凡聽得微微搖頭。
這世上，幫人成就元嬰，就是白馬寺這等龐然大物都會頭疼。
但毀人的元嬰之路，簡直不要太容易！
“沒有人願意看到你們北海擁有第二尊妖皇。”
“你們早該防備的。”
木子魚沉着臉道：
“我們已經在嚴密防備。”
“可還是被人精準的鑽了空子。”
“別被我們查出來。”
“不然，這筆賬一定要清算！”
江凡心中暗道：“還用查嗎？”
“妖皇應該心如明鏡，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北海誕生第二位妖皇，直接影響最大的是誰？
另外三海。
三清山。
但，遺珠妖皇、舊夢妖皇這些年一直自顧不暇中，哪裡還有精力暗算北海？
西海妖皇還要讓兒子仰仗北海的化神遺蹟，就算想動手，也該等到兒子去完化神遺蹟再說吧？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三清山！
爲了防止北海勢大，掙脫枷鎖，便派人摧毀了神泉。
結合三清山在東海、南海乾的那些齷齪事。
此事，太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了。
不久後。
江凡見到了北海太子。
幸運的是，他還活着。
不幸的是，已經不成人形。
成爲焦炭不止，身上還千瘡百孔，殘缺無比。
僅剩下幾口氣。
若不是北海妖皇最後出手，必然是形神俱滅的下場。
江凡越發感到了欺天神珠的寶貴。
若是北海太子有此珠，察覺到不妙時，大可暫停渡劫。
待得準備充分再來。
“妖皇，這位是人族江凡，特來看望太子。”
木子魚領着江凡上前。
守在牀頭的北海妖皇，顧不上渾身血肉模糊，更顧不上形象。
一雙滿是自責的眸子，注視着奄奄一息的太子。
聞言。
他扭過頭來，微微頷首：“擊敗我族白初的江凡吧？”
“多謝了。”
“帶這位公子去客殿休息吧。”
正如猜測那般。
北海妖皇心情沉痛，江凡此刻提出進入遺蹟，不太妥當。
只能先治好太子再說了。
“妖皇，我是天機閣弟子江凡，也是東海、西海、南海三位妖皇的結義弟弟。”
“這次代表人族，也代表三海，前來探望太子。”
哦？
北海妖皇本來不甚在意江凡。
聽到後面一句，愁眉不展的眉頭，都忍不住揚了揚。
妖皇的結義弟弟？
還是三位？
那三位妖皇，是這麼輕易與人結義的嗎？
他望向木子魚，用眼神詢問真假。
誰知，木子魚目瞪口呆，比他還吃驚。
不是。
江凡什麼時候在他們滄海混得這麼風生水起了？
竟跟三位妖皇都結義了？
北海妖皇心中存疑，面上客氣了許多：
“原來是江小友。”
“有勞你看望犬子了。”
說着，便是頹然一嘆：
“讓你見笑，他突破妖皇失敗，落得如此難堪的境地。”
江凡正色道：
“那等浩瀚天威前，太子匆忙上陣就敢於面對，已是勇氣可嘉。”
“江某心中佩服都來不及，何敢嗤笑？”
“何況，突破妖皇元嬰，本就是九死一生，失敗是常態，成功是才偶然。”
“何言難堪呢？”
聽得此言。
北海妖皇眼中忽然溼潤，望着即將隕去的太子，聲音哽咽：
“皇兒，聽到了嗎？”
“人族的小友說，你雖敗猶榮，不丟臉。”
“你永遠是父皇的驕傲。”
木子魚眼圈微紅。
臨服下泉水前，太子最關心的不是自己會不會死。
而是失敗了，會不會讓北海蒙羞。
她不忍看妖皇難過的樣子。
轉身道：“江公子，我帶你去客殿歇息吧。”
江凡也微微動容。
他能感受到北海妖皇的自責和難過。
爲了北海，讓兒子匆忙踏上九死一生的路。
然後親眼看着他在天雷下，被轟擊得幾近形神俱滅。
那些天雷，是打在太子身上。
也是打在他心裡。
掃了眼牀前瓶瓶罐罐的療傷之物。
的確都很不錯。
大部分也都有用過的樣子。
但太子的傷勢並沒有得到有效緩解。
再看妖皇神情，他大概是已經做好了太子死亡的心理準備了。
江凡當即取出了一粒回春丹，道：“妖皇。”
“我們人族中有些不錯的療傷丹藥。”
“這顆叫回春丹，但凡有一口氣在，便能成功續命。”
“妖皇可以讓太子試一試。”
北海妖皇噙着渾濁的淚珠扭過頭，望着江凡掌心的回春丹，沙啞道：
“謝謝小友了。”
“犬子已經用過很多藥。”
“沒用了。”
他已經心灰意冷了。
集北海之力蒐集而來的療傷之物都沒用，一個人族子弟的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江凡道：“妖皇，試一下吧。”
“我們人族有句不好聽的話，叫做死馬當作活馬醫。”
“萬一有用呢？”
北海妖皇想了想，便接過了此丹。
正欲給太子服下了。
就在此時。
一個風風火火的華貴婦人，急匆匆的跑過來：
“妖皇妖皇，神農崖的百草上人來了！”
聞言。
北海妖皇眸中精光爆閃，眼中涌出巨大的希望：“快！快請！”
木子魚也眼露驚喜之色：“太子有救了！”
她忍不住歡呼起來。
華貴夫人發現她也在場，面露威嚴：“你在這作甚？”
“出去！”
木子魚臉色一僵，立刻倒退出病房，口中恭敬道：“是，皇后。”
眼前的華貴夫人，不是別人。
正是北海皇后。
她似乎對木子魚很有意見。
鳳眸隨即一掃，落在江凡身上，道：“你是我兒子的朋友？”
北海妖皇接過了話，道：“江小友，你且先隨子魚去客殿休息。”
說話間。
隨手將回春丹放在了一堆療傷丹藥中，並不打算使用。
見得自己的丹藥並不被珍惜。
江凡皺了下眉，道：
“妖皇，這丹藥如果不需要，就還給在下吧。”
既然他們相信相信百草上人。
那就隨他們吧。
能治好自然再好不過，他省下一粒回春丹。
死了也不能怪他見死不救。
北海妖皇微微一愣。
送出去的丹藥，還有要回去的？
莫非這丹藥很珍貴不成？
他有點後悔，草率的處置這顆靈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