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尊者聞言，斜了他一眼，哼道：
“何止眼熟，味道還挺不錯呢。”
“你吃了是不是元嬰境的境界增長了大半？”
江凡一臉意外：“咦？你怎麼知道？”
當初奉真言尊者傳召，他和花無影來洗月湖的路上，隨手甩過一杆，結果釣上來一條靈魚烤着吃了。
那靈魚的樣子……
他看向池中歡快遊走的靈魚，表情凝固。
“我釣走的是你的靈魚？”江凡愕然道。
真言尊者沒好氣道：“終於想起來了？小賊！”
“這是我養着用來突破天人二衰境界的。”
“被你當着我的面，釣走了一條！”
江凡啞然失笑，重新將真言尊者攬入懷中：
“先釣你的靈魚，再釣你這條美人魚。”
“我們是緣分天定吶。”
真言尊者掙脫他道：“誰是你的美人魚？”
“好了，你該走了，以後別來找我。”
“我是認真的，沒有名分之前，我們不能再這樣任性了。”
她面露覆雜。
江凡明白她的考慮，她不是少有人知道的雲裳仙子，而是一位鼎鼎大名的尊者。
全太倉大州的人都看着，她怎能隨性而爲呢？
江凡有些不捨。
驀然間，餘光瞥到九條牝元靈魚湊過來，在好奇的打量他們。
不由目光一轉：
“這魚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效果吧？”
如果有，真言尊者早就用掉了。
真言尊者點了一下頭：“還有大半年才能長到成熟體。”
“那樣的魚，才能助我突破天人二衰。”
“可惜等不及了。”
她一臉惋惜。
爲了培養牝元靈魚，她花費了很大心血。
沒想到，遠古巨人浩劫來臨，打破了她的計劃。
江凡琢磨道：“沒長成熟麼？”
“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試一下，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夠將其催熟。”
真言尊者眼前一亮：“當真？”
她做夢都想快點突破天人二衰境界。
江凡玩味道：“那我以後能不能來找你？”
真言尊者微咬着紅脣：“壞人，總想拿捏我！”
掙扎幾下，她最終選擇了投降：
“好吧，要是能催熟靈魚，助我突破天人二衰，流言蜚語什麼的，我就不管了。”
江凡目光火熱。
這意味着，他以後可以隨時找真言尊者那啥了。
他頓時幹勁十足。
“你閉上眼睛，我給你一個驚喜！”
真言尊者心中期待起來。
江凡如此說，肯定有相當大的把握，當即就閉上眼睛。
江凡取出了一粒息土，目露希冀之色。
當初顧馨兒，就因爲把息土抹在胸口上，從一把握變成了童什麼巨什麼。
現在，讓這些靈魚迅速長大，應該不難吧？
望着湊到跟前的靈魚，江凡將一粒息土丟進池中。
牝元靈魚們誤以爲是投食，紛紛爭搶。
其中一條體型最大的靈魚，一口吞下了息土。
靈魚沒什麼修爲，不像顧馨兒是一位元嬰仙子，效果發作緩慢。
息土在靈魚身上的效果，是立竿見影！
見靈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
很快就從筷子長，長大到三尺長，渾身外放着強盛無比的靈壓，儼然是成熟體！
可，不等江凡高興。
靈魚的體型仍舊在暴漲！
兩息後，就達到了一丈長，並且還在暴漲！
江凡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果然！
靈魚承受不住急速暴漲，當場炸裂開，鮮紅的魚血，迅速蔓延向整個靈池。
而隨着血水擴散，其它的靈魚被迫受到息土的影響。
紛紛開始體型暴漲，不多久，全都出現了異變，相繼炸開！
一池子的牝元靈魚，全都死了！
江凡當場傻眼！
這些靈魚也太脆弱了吧？
這下玩大了！
“好了嗎？”真言尊者迫不及待的想睜開眼睛。
江凡心虛道：“恩恩，你再默數十個數，就能看到驚喜了。”
真言尊者大喜過望，趕緊倒數起來：“十、九、八……”
江凡哪敢停留？
悄悄溜出密室，然後以雲中影果斷逃命。
察覺到江凡的異動，真言尊者皺了皺眉，但還是乖乖倒數完。
“一！”唸完最後一個數字，真言尊者期待的睜開眼，望向靈池。
可映入眼簾的一幕，只有一池子的血水。
她呆愣了足足三息，才反應過來，發出了抓狂的尖叫：
“江凡！你給我滾回來！”
她滿臉心疼的望着一池靈魚，心口在滴血。
多年的心血，全被江凡給禍害了！
這時。
靈池的最角落，一陣水花翻滾。
竟有一條三尺長的靈魚，翻着白肚子浮了上來。
它奄奄一息搖着尾巴，即將死去！
原來，它距離其餘靈魚最遠，受到的影響最小，免於了自爆。
洗月湖外。
九香寨主望着狼狽跑來的江凡，面露古怪：
“江公子，好像有人罵你？”
江凡乾咳道：“有嗎？我怎麼沒聽到？”
“是你初來中土，水土不服產生幻聽了吧？”
“走吧，辦正事去。”
言畢，率先離開。
九香寨主無語：“我水土不服？”
正在此時，白塔上傳來了驚喜的歡呼聲：“江凡，你快回來！”
九香寨主怔了怔。
“怎麼一會罵一會愛？”
“我真產生幻聽了？”
“中土的水土這麼邪門？”
不久後。
江凡來到接天黑柱旁，周圍聚滿了萬香寨的族人。
白心和幾個欽天監的成員，正在組織他們。
元嬰中期以上的，前去欽天監，作爲未來抵抗遠古巨人的中流砥柱。
以下的則被送去一座指定的島嶼，不得隨意行走太倉大州。
看到江凡的到來，白心放下手中的事，來到他面前。
“好久不見。”白心揹着江凡送的明心劍，主動問候。
雖然還是那麼面無表情，毫無波瀾。
但主動問候人，算是破天荒了。
江凡點了點頭，驀然間，他發現白心突破到了七竅元嬰！
“尋找到自己的道了嗎？”江凡問道。
白心點頭，簡單吐出兩個字：“正義。”
江凡訝然。
白心剛突破七竅元嬰，就找到自己的道了？
可想想又覺得很合理。
白心的心思很純粹，她從始至終都在做一件事，除惡。
所以，她的道不用尋找，早已存在。
“恭喜了，以你的心性化神有望。”江凡面帶羨慕。
白心頷首：“你呢？有自己的道嗎？”
江凡苦笑：“還在找。”
白心思索了一會，道：“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問自己的心。”
江凡怔然。
這跟心孽尊者所說的“回首來時的路，答案就在其中”有異曲同工之妙。
來時的路？
一切開始的地方？
江凡不由望向了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