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心頭震動了一下。
又是荒古令？
是了。
花開富貴曾經說過，三千年前，就有人通過荒古令，參加了一場荒古狩獵。
因爲獲得了某個名次，所以後來的一千年，就沒有遠古巨人降臨。
如今，聽女子殘魂的意思。
除了免於遠古巨人降臨，達到一些名次，還能讓遠古巨人撤退？
荒古狩獵到底是什麼？
爲什麼能夠左右遠古巨人降臨？
女子殘魂道：“那個人拼死在荒古狩獵中，拿到了好名次。”
“遠古巨人被迫撤退，中土免於浩劫。”
“可，我們這一代人已經耗光了中土的資源，你們這一代拿什麼贏呢？”
女子殘魂注視着江凡，滿眸自責。
這就是她所說，他們那一代人是有罪的緣故。
用光了所有資源，讓後人無資源可用，無力對抗遠古巨人。
江凡鄭重的拱手道：“前輩無需自責。”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要怨，只怨我們中土運氣不夠，出現了中土十罪，導致功敗垂成。”
“豈能怨恨你們這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先烈呢？”
“而且，我們這一代，也可以效仿你們，實在不行，就參加荒古狩獵。”
女子殘魂搖搖頭，神情滿是絕望。
“你們沒機會參加荒古狩獵了。”
“兩千年，方有一次琳琅狩獵的機會，登頂到盡頭，才能得到荒古令。”
“只有下一個千年，中土纔會出現琳琅狩獵……”
她沒有說下去，因爲江凡握着一塊金色的牌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荒！古！令！”
女子殘魂瞪圓了眼珠子，化作一道靈魂光束，圍繞着荒古令轉了好幾圈。
“真是荒古令！”
“怎麼可能？琳琅狩獵不可能在這一千年降臨中土。”
江凡笑了下，將來龍去脈道明。
女子殘魂一臉呆滯：“你是說，一頭賢境的妖蜃，將琳琅狩獵偷偷藏進了中土？謀奪荒古令？”
“然後被你一把記憶銀沙騙來了？”
江凡點點頭：“那傢伙狡詐得很，觸手隱藏在所有人的血色光柱裡，鎮守琳琅狩獵場的化神境都未察覺。”
“我都差點着道了。”
女子殘魂卻古怪的打量着江凡：“它再狡詐，能有你狡猾？”
“小小結丹境，從分身爲化神境的妖蜃口中騙到了荒古令。”
“我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
江凡撇撇嘴，道：“總之，實在不行，我就參加荒古狩獵。”
他注視着荒古令，發現此時的它閃爍的光芒比此前強盛得多。
女子殘魂也注意到了：“你的荒古令已經完全激活了。”
“現在捏碎，就可以前去荒古狩獵場。”
是嗎？
江凡驚奇道：“那我要是不捏碎，是不是就意味着會錯過？”
女子殘魂搖搖頭：“不會。”
“荒古狩獵開啓時間一到，你就會被荒古令強行傳送過去。”
“想提前去，還是等待它傳送，由你自己選擇。”
江凡不假思索，將它收回了空間儲物器。
起身道：“現在可不是離開中土的時候，我想爲中土多做一點事。”
女子殘魂注視着江凡，彷彿看到了當年一同並肩作戰的故人們。
他們也曾是如此爲中土奔波，爲衆生而戰。
她開口道：“我一介殘魂，已經無法再戰。”
“送你一些東西，算是我們當年一代人的彌補吧。”
“把你的三張紙頁給我。”
江凡依言，將紙頁遞給她。
女子殘魂擡起手指，各自在紙頁上書寫了一道銘文。
神奇的是，紙頁閃閃發光起來。
上面的靈魂銘文，如同活過來，不停的遊走。
“三張紙頁，已經幫你激活。”
“任何一張，都有瞬殺天人一衰的能力。”
“三張一起出，天人二衰當場靈魂暴斃。”
江凡大喜過望！
是了，這紙頁可是界器玉紙天書的一部分，某些意義而言，也算是界器的一部分。
怎可能只是提升元嬰境的靈魂之力那麼簡單？
“另外……”
女子殘魂擡指點在眉心，從殘魂中抽出了一滴水。
她本就虛幻的靈魂，立刻稀薄了許多。
“前輩，你這是？”江凡驚疑問道。
女子殘魂道：
“這是我的靈魂本源，是純粹的靈魂之力，可以放心吸收掉，壯大自己的靈魂。”
“你若有幸化神成功，慢慢消化掉這縷靈魂之力，就能將靈魂之力提升到天人二衰。”
江凡望着她稀薄了許多的殘魂，不忍接受，道：
“前輩靈魂虛弱，晚輩如何能要？”
“你還是好好保存靈魂，他日得到機會，奪舍重修吧。”
女子殘魂沒有多言，將其打入了江凡靈魂中。
江凡心裡不是滋味，只得收下，拱手道：
“多謝前輩。”
“請問，我若此時消化掉，是否能讓我靈魂之力一舉化神呢？”
相比於未來化神成功。
當前能讓靈魂化神的話，更加實用。
女子殘魂搖搖頭：“不能。”
“化神境和元嬰境之間的壁壘，需要你以道的方式打破。”
“妄圖靈魂化神繞開壁壘行不通。”
江凡微微失望，但還是拱手道謝。
有此液滴，他不化神便罷，一旦化神，將無敵於天人一衰之境。
得了她這麼多好處，江凡也不會小氣。
心中一動，取出了一滴酒，道：
“前輩，此酒贈你。”
“法則之酒？”女子殘魂驚喜連連，雙手捧過道：“你竟然還有這種逆天寶貝？”
“我們當年的時代那麼輝煌，都沒見過幾瓶法則酒呢！”
“小子，你哪來這一身寶貝啊？”
這酒對她修復殘魂有大用。
如果足夠多，興許靈魂能夠恢復到巔峰狀態呢。
那樣的話，奪舍之後修爲能最大程度的保留，不至於從頭再來。
江凡呵呵一笑：“我的寶貝多着呢，好好給我的真言老婆傳功。”
“以後好處少不了你。”
女子殘魂翻了個白眼，誇兩句，還嘚瑟起來了。
驀地，她眼珠一轉，似笑非笑起來：“是嗎？”
“醜話說在前面，小於六寸我可不要。”
六寸？
江凡一頭霧水，可當注意到女子殘魂的目光，掃向自己某處時，頓時明白了。
不由得老臉漲紅。
這破路也能開？
“你……你這個好色賢者！告辭了！”
江凡丟下一句，趕緊跑路。
“咯咯咯……”女子殘魂捂着嘴，咯咯笑個不停：
“這就招架不住了？跟我玩，你還太嫩了。”
江凡一路飛出湖底。
臨走前，收起了虛空魚竿，還有裝滿岩漿的山河鼎。
此時的山河鼎，已經恢復到了巴掌大小。
這一湖蘊含着奇火的岩漿，全被濃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