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霖有些慵懶的擡起頭,正好將美姨愣怔迷戀的表情盡收眼底,他試探的喊了聲:“美姨,你還好吧?”
“喔,我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美姨笑道。
想了想,她又說:“我姐姐的生日快到了,就是明天吧,陪我去拜祭下她。”
“當然,”金霖將外衣脫下來給美姨披上,“我希望我們一家人永遠開開心心的,天國的母親一定都在看着呢。”
美姨的背上一僵,看金霖神色自如,不由長舒了一口氣,這孩子,有時候真很難看出他到底在想啥。
金霖拿起電話來看了看,又笑道:“我送你回屋吧。”
美姨小心的瞧他的神色:“你最近不太對勁,那女人回來了,你該很高興纔對,爲什麼有時候不像,還有你總是看電話,有事嗎?”
“能有什麼事呢,您覺得?”金霖笑笑,依舊有些懶洋洋,無精打采。
偏偏美姨有心事,句句聽着不對勁,越發的坐不住了:“算了,你忙,我回去躺着吧。”
美姨爲了逼真還特意努努嘴,示意看到金霖在批改文件,不方便打擾。
“我送你。”金霖的口吻不容置疑,美姨莫名其妙的就沒能說出那句不用送了。
默默的走回房間,金霖的步子很大,但是爲了配合美姨,他走得十分不自然,美姨苦笑,跟他父親真像,當年,他也是拉着她跑,其實如果甩掉這個包袱,他就不會因爲晚點,被父母數落了。
“不要恨你父親,也不要怨恨格格的媽,你自己也愛過人,該知道感情是很難控制的。”這也許是美姨說過的,這一生最善良的話。
“但是他們的愛是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的,要是我,絕不會做這種事。”金霖固執倔強。
美姨苦笑:“那是你沒遇上,若格格嫁了人,還跟那人生活的很幸福,你會去把她搶回來吧。”
金霖沉默,手忽然很突兀的抖了一下:“如果她是幸福的,我……可以放手。”
美姨詫然:“霖,你到底怎麼了?”
金霖卻彷彿沒有聽到,他犀利的重瞳正危險的打量着美姨的病房,聲音變得冷酷無情:“上官增輝呢,他去哪裡了?”
“應該是回公司了,”美姨笑道,“最近我病得厲害,公司就全靠了他。”
“我之前跟你說的遺囑的事,你再好好考慮下,相信我,上官增輝絕不簡單。”金霖嘆了口氣,他知道,苦口婆心的說半天,美姨也聽不進去的。
她是個一陷進去,就既要摧毀自己更要摧毀別人的人。
上官增輝,這個跳樑小醜,那他就陪他好好玩玩好了,金霖不屑一顧的冷笑,他大步走出去:“黑龍,準備車子,我們去接人了。”
此時,lily正找了南風一起去找當年火災的目擊證人,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膽小機警。
她見了lily連連向她道歉,lily苦笑道:“你只是說出了實情,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對了,今天我來,除了問問火災的事情外,還想要知道美姨的一些事。”lily看了看南風,是南風教她問的。
“不管什麼事,都告訴我們吧,”南風特地帶了個速記高手,一個心理分析師,一名私家偵探,準備的真的很充分了,lily覺得幾個人進來時真的很打眼,除了自己,每一個人在警界都是赫赫有名的。
南風的名氣最大,因爲fbi一直非常肯定他與多起犯罪事件有關,卻完全找不到證據。
因爲之前來過太多次警署,連他喜歡吃甜食,最討厭大蒜味道都曉得。
南風笑着寫:“以前我一來,警察先生們就立刻收起所有零食,還爲我訂一份滿是大蒜的午餐。”
衆警察傻笑之無視之,鳥獸散。
“賀南風也幫了我們警隊很多忙,許多棘手的案子都得到過他的幫助,所以,我們才特別允許了這次會見,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警察署長親自來接見了他們幾個,並跟賀南風握手。
lily發現了所有人提起賀南風都是又愛又恨呢,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lily偷瞄了下賀南風,南風彷彿感應到了一般,擡頭輕笑,眼角彎彎,陽光彷彿都跑到他臉上去了,還是改不了他的狐狸行徑啊。
lily轉頭,認真聽那犯人的回憶。
那犯人正笑得一臉花癡:“老實說啊,我們這些成熟點的傭人都喜歡老金先生那樣的男人,成熟中帶着點羞澀,羞澀中帶着點陽光,而且他有點路癡,讓人忍不住充滿保護的慾望。”
lily在心裡評價,同樣的評論也可以用在南風身上,呃,除了羞澀。
“安妮小姐嘛……”
lily立刻豎起了耳朵,安妮就是美姨年輕時候用的名字。
“她很怪,我覺得她有時候很討厭先生,但是有時候又沒那麼討厭,有時候還有點喜歡。”犯人一臉的疑惑,“這個問題我們私下裡討論了很久。”
南風輕輕塞給lily一個紙條……因愛生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金海城也變成了調查的重點。
“那金海城先生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lily有些急切的問道,忽然想起了母親與金海城的關係。
先生曾經有過一次出軌,而且三天三夜後才被人在野外找到,只剩了半條命,後來我聽到太太和安妮小姐在房間裡吵得很厲害,彷彿說都是她乾的好事什麼的。
lily的心咯噔了一下,她記得母親有一次很久纔回家,父親也不在,自己被寄養在別人家好幾天,後來母親回來的時候買了很多,她重沒看到的好東西。
所以說,美姨有殺人的動機了?
南風點頭:“對,現在就差那個人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