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格格將大菜刀架在陳德賓的脖子上時,他還想作威作福一番,格格的刀口進了三分,於是他的脖子上多出一條不斷冒着鮮血的傷痕,陳德賓終於知道女人發起狠來有多麼可怕。
“說,我孩子到底被你賣去哪裡了?”格格的眼裡不滿了血絲,發着紅,像只瘋狂的獅子,她失去了一切,還有什麼可以叫她害怕的?
“我……我把那丫頭賣給了千頭蛇。”陳德賓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格格又是一陣暈眩,這是她的親人嗎?不是!格格的刀又進了幾分:“帶我去見他。”
陳德賓發着抖,將帶着格格來到一個陰暗骯髒的地方……地下賭場,他們走過一個上半身赤『裸』的壯漢身邊時,他曖昧的向格格吐了一口煙,格格忍不住咳嗽了幾下,聽到背後幾聲怪笑,『臀』部被人狠狠『摸』了一把,格格連忙閃開將菜刀護在胸前。
壯漢笑着直直的看着格格,將菸頭一口吐在地上:“小娘們還挺辣。”
陳德賓戰抖着指了指前面一個大光頭,只見他五短身材,一身的刺青叫人害怕。
格格歇斯底里的撲了過去,千頭蛇的手下看到格格手裡的刀都立刻警覺起來。
千頭蛇狠狠的給了每人一拳:“膽小鬼,連個女人都怕,還想要跟我混?”
“我孩子呢,把她還給我。”格格怒吼道。
“大嬸,找孩子,回家找啊,到我這來討打啊你!”千頭蛇咆哮着舉起拳頭。
格格指指陳德賓,一臉凜然的神『色』:“那個男人賣給你的孩子,還給我。”
千頭蛇看了看陳德賓,陳德賓立刻瑟縮成一團,一臉的孬種樣。千頭蛇這才一臉瞭然的神『色』:“喔,那孩子不錯,我賣了個好價錢啊。”
“什麼,你賣了,你賣給誰了,求求你把她還給我,我出雙倍的價錢。”格格哭着抓緊千頭蛇的衣襟。
“老子怎麼知道他是誰啊,他自己找着老子說要買的。”千頭蛇不耐煩的推開格格,格格一下子跌在地上,卻強迫自己不能站起來,不能昏倒,她根本已經不想活了。
她又撲過去,一把死死抱住千頭蛇的腿:“今天你不還我孩子,你就踢死我好了。”
“臭娘們兒!”千頭蛇一腳將她踹出老遠,格格幾近昏厥,可是一想起小月的臉,她就彷彿失了魂般,又要撲過去。
忽然,她卻被一個人拉住了:“嘿,你這樣撲過去,就算白送了命也沒用的,這樣吧,你去籌五十萬,我告訴你孩子被賣哪兒了。”
格格擡頭看,正是那個壯漢,剛剛對着自己吐菸圈的那個。
她緊緊抓住壯漢的衣襟,惡狠狠的道:“你不要騙我,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壯漢大笑着走了,格格艱難的爬起來,正看到千頭蛇衝自己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蹣跚的走出去,陳德賓早就不見了蹤影,格格撿起菜刀,真想直接抹脖子算了,怪自己瞎了眼,引狼入室!
回到空無一人的屋子,小月的氣味還在空氣中瀰漫,格格撲倒在牀上,抱着剛爲小月做好的花裙子,想哭,眼裡卻乾涸得流不下一滴眼淚:“小月,你要等媽媽,媽媽一定會把你救出來,救你之前我,我絕不會倒下的,相信媽媽。”
對了,五十萬。
格格彷彿瘋了一樣,一下撲倒話機前,一遍一遍打周益的電話,可是一直不通,不行啊,小月等不了這麼久了,再被人轉手,就更難找到了。
格格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以爲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那個人,可是卻到了不得不找他的地步。
求你了,一定要接電話,把她怎麼樣都好,小月是他的親骨肉啊,他不會不管的。
電話通了,卻是個嬌媚的女聲:“喂?”
格格愣在那裡,忽然失去了語言的能力,金霖很少會將電話遺落,更不會把它交給一個女人,他的電話裡有很多商業機密,所以他不相信任何人。
格格清了清思緒,這是怎麼了,他要怎麼樣跟自己有什麼相關。
她剛要張口,卻聽到由遠而近的低沉悅耳的聲音,好久沒聽到這聲音了,猛的一聽,心裡怵然的加速了,金霖,我懷了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不見了,不見了!
格格的心在泣血,卻聽到金霖異常溫柔的問道:“怎麼樣,醫生說寶寶好不好?今天有沒有踢你?”格格從不知道,金霖可以這麼溫柔這麼體貼的跟一個女子說話。
滿腔的幽怨,滿腔的痛苦,在金霖的寥寥數語中化作了一片寒冰,格格不記得她是如何掛斷電話,如何默默的毫無目的的走了出去。
當一切都失去的時候,她還能做些什麼?
女兒,她要女兒,五十萬就可以救回女兒,這是格格心裡唯一記得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她的愛情、生命也都不重要了,只要小月平安,她願意用一切去換。
此時的金霖,微微詫異的看着緊握電話的周潔:“怎麼,剛剛有我電話嗎?”
周潔笑着將電話遞過去:“沒人說話,可能是無聊的人打來的。”
金霖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打過去依舊沒人接聽,心裡雖有些疑『惑』,但是現在周潔的事情卻更爲重要。
“你懷着孩子,怎麼方便照顧你弟弟,周益還是我來照顧吧。”金霖扶着周潔在周益的病牀旁坐好。
周潔心疼的『摸』着弟弟的臉:“不了,我想親自照顧他,以前我工作忙,總是忽略了他,臭小子,怨恨我了吧。”
金霖又收到了個短信,他不是很開心,這兩個人一天不惹他生氣,就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