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路明離開以後，正在跳《芒種》的車芸停了下來，隨手關掉了音樂，因爲她感覺到朋友們的目光都聚焦在秦路明的背影上，而且都很有吐槽的慾望。
“這哥們很專業啊，我感覺要是和他合夥直播，挺能詐唬人的。”巴黎哥很有直播眼光地分析道。
“這小子有點獨，不像會願意合夥的人。”巴黎哥的水友說道。
“得了吧，這貨多半是個基佬，你和他合作，小心你的菊花。”楊曉燕說完，捂着嘴吃吃笑了起來。
“我喜歡的，只是長得好看的，是男是女不重要啊！”巴黎哥開着玩笑說道，“這哥們要是穿上一身女裝，我指定讓他明天下不了山。”
楊曉燕和那兩個被秦路明拒絕的女孩子，都露出心領神會而有所期待的笑容，要真這樣那還挺有意思的。
“好了，人家也幫過我們，別在背後說人家了。”車芸嗔怪地制止了朋友們，“來，曉燕，給大家扭一段。”
“好咧。”楊曉燕爽快地站起身來，她對自己的腰臀線條還是很自信的，打了個響指：“MUSIC!”
……
……
秦路明打着手電筒在周圍轉了一圈，然後去把監控系統打開，正式開始拍攝水壩方向的動靜，檢查了一下拍攝正常以後，秦路明走回去鑽進了帳篷，準備趁還有寫作狀態的感覺，再寫一點東西。
今天真是勤奮的一天啊，已經寫了兩千字的秦路明懷着對自己至少有兩百斤的滿意心情開始碼字了。
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了，秦路明關掉了電腦，就準備睡覺休息了，帳篷被輕輕地拍動了幾下，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帥哥，睡覺了嗎？”
秦路明爬到帳篷門口，打開內扣把拉鍊拉了下來，看到是那個叫車芸的女孩子在帳篷外。
這也是唯一一個沒有來找秦路明要微信號的女孩子。
“沒，有事？”秦路明問道，看來自己原來的警告她還是聽進去了，沒有觸動秦路明佈置下的警戒電線。
“我原來是和楊曉燕一個帳篷的，但是她跑到巴黎哥帳篷裡去了。”車芸有些猶豫地說道，一邊露出小心觀察他表情的樣子，有點怯怯的。
“哦。”秦路明點了點頭。
“他們……他們聲音挺大的……”車芸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扇動着，手指輕輕撫過髮絲，羞赧地低下頭去，“而且我也不知道楊曉燕還會不會回來，我要是一個人呆着，晚上肯定害怕。”
“不還有兩個女孩子嗎？你和她們擠擠吧。”秦路明耐心地建議道，畢竟人家也挺蠢的。
“她們也換了帳篷……組織這些活動，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她們是巴黎哥給兩個水友準備的福利吧，巴黎哥也和她們說好了，以後帶她們一起直播的。”車芸爲難地不好意思，“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你……能讓我在你帳篷裡待一會兒嗎？等楊曉燕回帳篷了，我就回去。”
“她要是一直不回帳篷呢？”秦路明反問道。
車芸愣了一下，這人怎麼如此不上道啊？
“她要是不回帳篷，你就要一直待我帳篷裡？抱歉，我習慣一個人睡覺，有人在我旁邊，我沒有安全感。”秦路明說完，把拉鍊拉上了。
車芸目瞪口呆地看着緊閉的帳篷，難以置信地捋着自己的頭皮和長髮，這個男人真是……空長了這麼一副好皮囊，看來還真是個死基佬！
又是一個淺薄的女人想要得到他的身體，秦路明對這種所謂的豔遇毫無興趣。
憑良心講，這算什麼豔遇？他的臉和身材，都比對方要好，這是人家到他這裡來找豔遇還差不多。
秦路明想起了有些看小說的羣體裡經常提到一個詞“拒女”，秦路明想想就覺得好笑，男人難道是豬嗎？是盤菜就下嘴啊，拒絕了這些女的就是小說的鬱悶點啊？
秦路明又想起了顧清安，像周南這樣的優秀女性，看小說中的描寫，顧清安要是遇見了周南，估計是想下嘴的，結果呢？
想着這些有的沒的，秦路明又拿出手電筒，拉開帳篷，朝着水壩的方向照過去看了幾眼，那安靜的大壩彷彿和山嶺一樣是亙古長存的風景，夜風中隱隱約約有些水流潺潺的聲音傳來，秦路明沒有豎起耳朵去確認巴黎哥的帳篷裡有什麼聲音傳出來，扭頭彎腰縮回自己的帳篷，躺了下去。
“啊！”
秦路明感覺自己在帳篷裡躺下去似乎過了許久，突然清醒過來，瞧着身前的深淵，頓時嚇得驚呼了一聲。
他現在已經不是在黃土樑一帶的山頂了，前方也不是巍峨的水壩，而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
“每一個世界的星空，都是一道深淵。”
秦路明想起來了，眼前的這道深淵，正是昨天晚上夢中出現過的。
那原本是一條激泄億萬裡的銀河，在支撐天地的皚皚雪山之後，形成了無盡的深淵，一直通往那似乎要吞噬許多世界的虛空中央。
秦路明很確定這是一個夢，甚至接續上了昨天晚上的夢境。
他依然是站在深淵之前，昨天晚上在這一刻，有一個聲音在誘惑他，踏出了邁入深淵的一步，然後他就驚醒了。
現在自己要是主動往這深淵裡邁上一步，會不會就醒過來？
饒是知道自己在夢境之中，秦路明也不敢輕舉妄動……按道理來說夢境中的行爲是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的，而自己似乎卻能夠保持理智了？
那麼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清醒的自己，還是夢境中自以爲保持了理智的自己？
秦路明弄不明白，所以他更加不敢踏入深淵……他甚至再一次想起了顧清安這個倒黴蛋。
自己要是踏入這深淵，會不會像顧清安一樣，穿越到異世界？而他在現實世界裡的身軀，就躺在那黃土梁山頂上的帳篷裡，像個植物人一樣昏迷着？
幸運的話，楊曉燕那羣人能夠發現不對勁，報個警什麼的……不幸的話，他們沒有去打開他的帳篷看看，直接下山了，那麼他的身體在那裡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纔會被人發現。
沒有了周全的照顧，只怕他就死在那裡了，還有左左和菜菜也隨之湮滅。
要是整個人穿越過去，倒是好一些，可他還有難以割捨的親朋戚友在現實中。
會產生這樣的聯想，只是因爲眼前的深淵，容納了無數個世界，秦路明能夠看到一團團璀璨生輝的星系，它們帶着氣霧濃密而蘊藏着巨大能量爆發的旋翼，裡邊正有無數的年輕恆星在誕生着，他凝視過去，卻又能夠找到一片片並不一定是行星環境構成的世界，裡邊有數不清的生靈。
他站在這裡，像是審視無數世界的神，正在將目光投注於那些世界中的芸芸衆生，這些生命有的是像地球人類一般模樣，有的則體型巨大，走動間輕鬆跨越山河，呼吸間吞吐電閃雷鳴，更有一些似乎是天賦神奇的種族，誕生之後就衝到了星空之間，分散到了相隔以光年距離爲單位的各個星球上，開始汲取那些星球的能量。
爲什麼自己會夢到這些？爲什麼自己連續兩個晚上都做這樣的夢？爲什麼夢境還可以無間斷的續接上？
這到底是夢，還是一個名爲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