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誓 師

“怎麼看?他定是有他的打算,不過麼?出兵倒也符合義軍再滎陽開會時的共議。只是,這李自成李闖將這麼一病倒,到時沒有人去打這個衝鋒了?呵呵,就恐怕在這義軍之中挑頭的重任,倒有可能落在了他東北軍的肩頭上了?咱們就等着到時候看熱鬧吧。”一個打扮成秀才模樣的中年人,步履從容的自後面走出來,到了羅汝才的身邊大刺刺的坐入他身旁的一張太師椅上。

“牛先生此言說的極爲在理,可依着我來看,就怕這個唐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之所圖在我看來,似乎是這整個的大明天下,而非是似我這等,只求能有一個地方養老混日子即可。而那個李自成人雖然病了,可他的野心卻沒有跟着一同病倒。我聽潛在他營中的密探回稟與我說,他在夜裡見過一個無名人氏,而這二人所談之事也沒有探聽得到。可自那個人昨夜與他見過面後,李自成今日一早就迅速將他手下的大將郝搖旗給調入汝寧城中來。由此可見,他和這唐楓之間,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快之事?我推斷能不能是因爲李自成所受的那處箭傷和這唐楓有着莫大的牽連?不過這些事情,也不用你我來爲之操心。牛先生本頭領昨日送你的那名姬妾可還用得舒心?”羅汝纔剛說完幾句正經話,卻不料話鋒徒的一轉,到令對面坐着的這位中年文士面上突然變得赤紅起來。

唐楓自回到營中之後,第一日並不增召集手下的兩員大將商談出兵的事情。一直等到了第二日,他在大堂上又處理了一樁尋常之極得民事糾紛之後,這才帶着十幾個手下騎着馬來到東北軍大營。將胡騰榮還有李巖紅娘子三個人找了來,將意圖出兵攻打南陽的事情,對這三個人講說了一遍。說罷,便讓三個人商討一下,看看此計可行的通?並且又將欲招降曹氏叔侄的事跟胡騰榮講述了一邊,講完就盯着這位原先的明軍大將,看他有何話要說?畢竟這招降的主意是由他那提起來的。

“將軍此計到也可行,只不過,需瞞着點曹氏叔侄。別到時候萬一被其知曉,這曹氏一家老少全都是因爲要招降他才受連累而死,那他即使投降與我等,並由此在東北軍中效力,可也心存二意。以待時機成熟必會反水,這是將軍應當多加註意的。”聽這胡騰榮所言倒是老成謀國之語,唐楓不由點了點頭,直接又給手下的這兩位大將下了出兵的軍令,然後出了大營取道夠奔驛站,前來探望李自成的傷勢。

等着到了館驛的大門口,卻是不由略微的吃了一驚。就見李自成的手下大將郝搖旗,正帶着手下的闖營軍校將這館驛四周給圍的是風雨不透。尤其看到這些人現如今全都是刀出鞘箭上弦,一個個如臨大敵一般的小心戒備着。唐楓的心裡就爲此有些疑惑不解,照理說,在這汝寧城內不應當這般的謹慎小心?除非是他李自成聽說了什麼事情?難道是眼前的這般陣勢,是給我唐楓準備下的不成?

一邊想着,一邊是邁步就往館驛的大門而來。離着大門尚有二三十步的距離之時,就聽到前面的一個軍校厲聲對他喝斥道:“前面那位騎着馬的,莫要再往前來了,如要是敢再往前來一步的話,我等可就要放箭了?”喊完之後,對着身後的弓箭手們一擺手,弓箭手們一起往前踏進一步,紛紛扯起弓弦,一支支的羽箭對準了唐楓。看這些軍校臉上一副威嚴而肅穆的神情就知道,絕不會是說着玩的。

“我是東北軍主帥唐楓,乃是爲了前來探望闖將病情來的,叫你們負責的將官出來跟我答話。”唐楓雖然不在乎這些軍校,可也是帶住坐騎,高聲對着對面這些彎弓如滿月的軍校喝令道。

那個先頭責令他不得往前再來的軍校,也自然聽過東北軍主帥的大名。一聽這位居然是東北軍的大頭領,自然是不敢怠慢推脫與他。急忙的對着唐楓迴應道:“小的不知是大頭領到了,適才多有得罪了。不過,且讓我先去跟我家的將軍稟報一下,才能決定放不放你進去探病?還望將軍在此稍待。”說罷就急忙轉身往驛站院內跑去。

時間不長,就見郝搖旗挺着一個草包肚子,大踏步的領着人從驛站院內接了出來。人離着尚遠,就張開大嘴笑着對唐楓言道:“大頭領,實在是對不住了。這些猴崽子往常並不增見過你老,所以這纔有些失禮。還望你老,大人有大量可千萬莫要往心裡去呀?”說着話人來到了切近,急忙撩開棉布戰袍就要給唐楓跪倒見禮。

卻被其一把拉住胳膊,也笑着回言道:“似你這等說法,我若是樣樣事情都與他人計較的話?豈不與婦人一般無二?放心,本頭領的這心胸雖然不算是很大,但也是可納川裝海的了。似這等小事還不在話下的,你家闖將的傷勢如今可是見好?”說着熱絡的挽着郝搖旗的手腕,二人一同走進驛站之中。

“哈哈哈,大頭領所言極是。只是不知是哪個鼠輩,居然暗算於我家闖將。生生射瞎了他的一隻眼目,待我要是捉到此人的話,定要將其雙眼全都挖出來,也讓他嚐嚐這等滋味不可?大頭領你說我說得可對?”也不知道這個郝搖旗如何竟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這豈不明擺着是指着和尚罵禿子麼?

初聽見他的這麼一番話之後,唐楓的心中不由稍稍的驛動了一下。急忙仔細的盯着郝搖旗的臉上神色細細的端詳了半天,見其面色如常,並沒有絲毫的異處。從這點上可以肯定,方纔他也不過是順嘴胡說出來的,而非是聽說闖將談起過什麼?

見了闖將李自成,唐楓又將義軍出兵之事與他講說了一遍。李自成聽了倒也十分的贊成,又對唐楓建議,自己雖然出不得城做不得戰去,可以讓郝搖旗替他去隨着義軍一同攻打南陽城。

只是此議卻被唐楓給斷然否定了,只推說闖將的身邊一時半刻離不開人。而且人馬也都夠了,若是人去得多了這糧草也無有着落。李自成聽了倒也並沒有在堅持,而唐楓也就此與他告辭。

第三日,義軍除了闖將的兵馬還有闖王不增出面以外。餘者都帶着自己部下列兵與汝寧城前,但等着誓師大會一結束,就此全軍開拔啓程,兵進南陽城。唐楓這次被羅汝才還有張獻忠推舉爲臨時的總頭領,負責統率全軍協同作戰。羅汝才和張獻忠卻甘願聽名與他?

在兵馬尚沒有集合起來的時候,唐楓就已經吩咐人去全城的酒肆和酒館購買回來一罈罈的酒水來。如今所有的兵馬分三面環列於汝寧城前,唐楓和羅汝才張獻忠三個人各自手捧着一碗酒水,等着對面的那些軍校酒碗之中,也都被斟滿了酒水之後,這才高聲對衆人言道:“諸位弟兄,今日正好是三月三,也是進兵的絕好時機。我等此次進兵乃是爲了推翻這個昏庸的大明,建立起來一個新的朝代。說白了,就是爲了能讓人人有衣穿,人人都能吃上飯,人人能有自己的一塊地,不用再去繳納那個勞什子的租稅。再也不要看到易子而食的慘劇發生,讓咱們百姓們也都能夠好好地活下去。各位弟兄,乾了這碗酒,我等就此起兵。幹。”唐楓說完了,在馬上將這碗舉到自己的嘴邊,是一飲而盡。身後的羅汝才和張獻忠也隨着是一同飲下。

啪的一聲,酒碗被唐楓狠狠擲到馬下摔個粉碎。隨着他這麼一摔,三萬兒郎也是一起將粗瓷酒碗摔到面前的地上。因唐楓和羅汝成都認爲這南陽城不過是一彈丸之地,即使明朝有心多在此地駐兵,也因地勢的限制,駐不了多少的人馬。所以這才商定,三方各自出精兵一萬。

人馬就此啓程趕奔南陽城。唐楓和羅汝才與張獻忠走在全軍的頭前,身後跟着浩浩蕩蕩的三萬精卒。離開汝寧城繞道趕奔南陽城下,而依着唐楓接到的賀瘋子傳遞回來的消息,一部分的明軍已經開始朝着南陽城前開始集結過來。如今就看誰的動作更快?能夠搶先拿過來南陽城打開去往東面的通道?

再說郝兵這面,他已經帶着其手下的東北軍精英特戰隊,化裝成各種形色的行人和商販,於三日之前到了南陽城跟前。等郝兵見到了這座與遼東的寧遠城差不太多的南陽小城的時候,心稍稍因此而變得比較安穩一些。這座城池既然不算很大,那也就說明駐軍也不是很多。

只是有一樣,令郝兵不由爲着唐楓有些擔心。就是這南陽城因附近多水,唐河以及瑞河都離着它不算很遠,所以這座城池也藉着這兩條河,在城池前面開了不算很寬的護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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