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獸火雖然可以代替地火,卻有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會消耗使用者的玄氣。
照白聞君現在的修爲,結合現在消耗玄氣的速度,即便中途沒什麼差錯,也難以支撐住一爐一品丹練出來的時間。
這也難怪其他煉丹師要先將藥液提煉出來,將獸火全部釋放出來雖然不需要花精力去控制溫度,對玄氣的消耗卻也是最大的,而控制溫度雖然極爲考驗煉丹師的感知力,相對而言對玄氣的消耗卻少很多。
縱然無奈,看在白聞君特殊體質的份上,秦蕪夏也就認了,心念一動,附近的天地能量便微微一動,源源不斷往白聞君涌去,注入他的體內。
察覺到體內功法自動運轉,開始煉化天地能量爲己用,白聞君整個人都愣了下。
這一走神,煉丹爐裡剛提煉了雜質的藥液精華瞬間失控掉落,頓時又化作了一團青煙。
“還愣着幹什麼,你玄氣不足的問題,我暫時幫你解決了,還不好好給我練習提取藥液精華,什麼時候成功率能達到六成,什麼時候給吃飯
!”秦蕪夏兇巴巴的喝道。
所謂嚴師出高徒,大概就是這樣了。
於是直到晚上,白聞君才從角落裡幾乎荒廢的房間裡走出來。
走進院子,少年臉上雖然有些疲憊之色,卻掩飾不住眼中那一抹興奮的雪亮。
白霧空間裡,秦蕪夏卻是一臉鬱悶,她今天可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白聞君沒吃午飯,她也沒得吃跟着捱了一頓餓!
白聞君心情頗好,正要去吃飯,擡頭就看到四名少年從他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其中那吊梢眼少年道:“難怪找不到這廢物,原來是在那破房間裡躲着,害我們在這裡等這麼久。”
旁邊微胖的少年道:“我看這廢物肯定是知道我們要來,所以害怕躲了起來。”
“孬種!”最後一人如是總結一句,目光在白聞君肩上的金色小獸掃過,貪婪一閃而逝,然後看向爲首的俊朗青年,“義擎哥你看,芷兒姐喜歡的那隻小獸還在。”
白義擎看都不看那拍馬屁的,站在階梯上,居高臨下的看向院子裡那白皙少年,“白聞君,把小****來,再過來跟我磕頭認個錯,自認是廢物,我就原諒你在歷練時對我的冒犯。”
對於在荒嶺時白聞君說的那就“我,不是廢物”,白義擎至今耿耿於懷,越想越覺得那是一種挑釁。要不是那天剛回來,他爹就拿來幾顆可以增進玄師修爲的二品散靈丸,他因此閉關了幾天,早就過來收拾這小子了!
吊梢眼少年立即急了道,“義擎哥,怎麼能就這麼算了,他還踩了我一腳!”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解決!”
白義擎口氣不善,白孟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瞪着白聞君眼中露出狠色,白義擎說讓他自己解決,他就不相信,憑他二轉玄師的修爲,還制服不了一個……咦?
出於一種侮辱戲弄的心理,白孟成下意識的探查了一下白聞君的修爲,卻是一下子愣了。
怎麼回事?去歷練之前還只是五轉玄士的廢物,這才半個月時間,竟然就已經提升到了七轉玄士
!
白孟成正要將這重大發現說出來,白聞君就察覺到什麼,面無表情的看向白孟成,眼底閃過一絲警告的寒意,“我能踩你一次,就能踩你第二次,你不信可以來試試!”
就在剛纔,他隱約感到一股氣息從自己身上掃過,心中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因爲這些人之中,也只有白孟成會沒事探查一下他的修爲,除了想侮辱戲弄他,順便還想從他這裡找點自信。
——畢竟白家八個小輩弟子之中,除了他白聞君,就屬這白孟成修爲最低了。
被那冰冷的目光一盯,白孟成得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心中惱怒,卻是不敢再出言相激。
白義擎也看到了那眼神,心頭暗暗吃驚,更多的卻是被再一次挑釁的憤怒。
白孟成跟着他來,那就是代表着他的面子,俗話說打狗還的看主人,更何況白孟成還是個二轉玄師,縱然比其他人差點,卻也比這個廢物高出了不知多少,虧這廢物也敢說出“我能踩你一次,就能踩你第二次”這種狂妄的話來,分明就是對他赤裸裸的侮辱!
“別以爲出去歷練一次,長了點見識,就能臭蟲翻身,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廢物永遠都是廢物!”
話音落下,白義擎已經從階梯一躍而下,大步走向白聞君,拳頭包裹着一層玄氣,照着他白皙的面頰揮去,企圖將他打到在地。
要是換做以前,面對白義擎的拳頭,白聞君當然會忌憚,可是現在有了獸火……哼!
白聞君不退反進一步,同樣握拳,朝着白義擎揮來的拳頭擊去。
見此,階梯上的三名少年臉上都浮現出冷笑,沒想到白聞君出去一次,還真是把膽子練大了不少,可惜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砰!”
“啊——!”
拳頭對壘,一聲慘叫響起,嚇得階梯上其他三名少年都傻了眼,因爲慘叫的,是白義擎
!
此時,白義擎抱着自己的右手,痛得臉色慘白,手背上被灼燒得黑了一片,皮開肉綻。
可反觀白聞君,卻只是承受不住力道的退了幾步,目光冰冷,一臉冷清的看着痛苦叫喊的白義擎,並沒有大礙。
這是要逆天了啊!臺階上三名少年幾乎瞪掉了眼珠子。
“廢物永遠都是廢物?”白聞君上前兩步,冷冷的看着白義擎,平靜的聲音中蘊含了極大的怒意。
白義擎被嚇了一跳,卻是咬着牙瞪着白聞君退了一步。
正當此時,一道中氣十足,含着勃然怒意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白聞君,你這小畜生在幹什麼?!同族相殘,你該當何罪!”
緊接着,和白義擎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大步走進院子,滿面怒容的看向白聞君,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白聞君抿着脣不說話。
他這個大伯父可是五轉玄靈,他的獸火固然可以讓他受傷,但代價卻是被玄靈的力量轟得重傷,實在是得不償失,更何況,這人還是他的長輩。
見事情居然驚動了大伯父,階梯上那三名少年都噤若寒蟬。
只有白義擎狠狠的瞪着白聞君,咬牙切齒,“爹,這廢物用卑劣的手段偷襲我!”若非如此,這廢物怎麼可能傷得了他?!
看到自己兒子差點被廢了的手,中年人臉色更是陰沉,“小畜生,你可還有話說?”
白聞君依然沉默,只是用力的握緊了拳頭,實力不如人,說什麼都是錯。
“小小年紀,修爲不怎麼樣,倒是一肚子卑劣的壞水,如今竟敢出手殘害同族,今天不教訓你,他日我白家還有家規可言?!你們幾個,把這小畜生給我帶去祠堂!”
中年人說得義正言辭,朝階梯上三名少年吩咐一句,怒氣衝衝轉身就走
。
階梯上三名少年都抖了抖,犯錯去祠堂,不問緣由先就得挨二十鞭子,然後纔會調查事情的起因經過。
這時候,正屋房間裡卻是傳來虛弱的聲音:“等一下!”
中年人的腳步一頓。
緊接着門被打開了,憔悴的中年女子攙扶着病懨懨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平靜的道:“小畜生犯錯,都是我們做老畜生的教子無方,既然大哥要帶我們的小畜生去祠堂,我們作爲罪魁禍首的兩個老畜生自然也難辭其咎,便跟着大哥一起去祠堂好了。”
白霧空間裡,正想着要不要做點什麼的秦蕪夏聽到這話,頓時就笑得差點內傷。
沒想到白聞君的娘平時看上去溫和,卻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角色,不僅不是,還相當的潑辣,連“老畜生”這種話都說了出來,這不是在變相的說白聞君的大伯也是畜生,整個白家都是畜生……
大家都是畜生,這下才公平了!
而且這事若是追究起來,遭殃的肯定不是她,而是那第一個說畜生的人。
院子裡,中年男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六弟妹,你莫要在這裡無理取鬧,這小……小子殘害同族,傷了擎兒的手,若不教訓,豈能服衆?”
中年女子神色雖然憔悴,氣勢卻絲毫不弱,冷笑道:“敢問大哥,我們家君兒什麼修爲,你們家禽獸什麼修爲,我們君兒傷得了他?還有,你們家禽獸生沒事跑我們家院子裡來幹什麼,黃鼠狼給拜年?另外,大哥口口聲聲說我們家君兒傷了你們禽獸,你有什麼證據,你看到了嗎?還是說,大哥你一直都在監視我們的院子,那請問大哥目的何在,我們這裡是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需要大哥監視?正巧我也有這麼問題,大哥乾脆我們一起去祠堂,請家主和二家主出來說道說道!”
女子一席話不帶喘氣的說出來,根本不容人插嘴,擎兒的手,直接就被簡化成了禽獸。
四五個問題連番轟炸而來,那剛纔還氣勢洶洶的中年差點氣了個仰倒,一陣陣的呼吸不暢,連禽獸都顧不得了,滿臉皮肉因爲情緒過激而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