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中心的負責人說完，還深深地看了容景冽一眼，“江以誠先生現在的症狀，有點像是抑鬱症的早期症狀。”
說完，他嘆息了一聲，“他不願意和我們說一句話，我們連開導他的機會都沒有。”
顧菱月心裡微微地一疼。
眼前浮現出在國內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江以誠的時候的場景。
那個時候的江以誠，渾身沙發着的危險和陰鬱的氣息，讓她到現在想起來，還是印象深刻。
只是那個時候的她，並不知道，原來江以誠，是個對冷思涵癡情至此的人。
如果冷思涵在天之靈看到江以誠爲了她，會變成這幅樣子，不知道該是會心疼呢，還是會欣慰。
將江以誠現在的狀況交代完了之後，主任便打開了江以誠病房的門，將他們放了進去。
站在門口，顧菱月靜靜地看着那個在病房的牆腳坐着的男人。
他身上黑色的長衣長褲已經有些髒亂。
他單腿支起，另一條腿隨意地放在地上，沉着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像是一尊雕像一般。
容景冽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江以誠的肩膀，“大哥。”
一直沉着腦袋的江以誠聞聲擡起頭來，眼中無光地看了容景冽一眼，便沉下了頭，繼續看着自己的手指，不說話。
“大哥？”
容景冽皺眉，輕聲道。
江以誠仍舊沉默。
容景冽急了，喊了幾聲之後，江以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殺人兇手，別靠近我。”
容景冽微微一怔。
殺人兇手？
“你殺了思涵。”
男人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容景冽，眸中的恨意讓人渾身發寒。
顧菱月咬脣，緩步走上去，蹲在了江以誠的另一邊，“大哥？”
沒有反應。
“江大少？”
仍舊沒有反應。
顧菱月無奈，只好學着之前容景冽喊他的樣子，大聲地喊了幾次。
最終，男人如之前一般地，擡起頭來，那雙眼睛裡面寫滿了刻骨的恨意，“你是殺了思涵的兇手！”
“殺人兇手！”
星冽過來，仍舊如是。
容景冽和顧菱月對視了一眼。
四目相對，對方心裡面想的是什麼，便也清楚了。
之前研究中心的主任說，江以誠有種抑鬱症前期的狀態。
他們還以爲是那個主任故意說得嚴重了。
但是沒想到，真正見到了江以誠之後，他們才清楚，原來那個主任是故意說得輕了。
現在的江以誠，並不是什麼抑鬱症的早期症狀，而是有些……瘋癲了吧？
容景冽深呼了一口氣，耳邊響起昨天晚上陸安苒電話裡面所說的那些話。
江老爺子相信他們，允許他們將當年的事情全都讓江以誠明白的前提是，他們能夠將江以誠還有星冽蘇念一起帶回到江家。
但是現在，這第一步，就有些難以實現。
現在的江以誠，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說，總是坐在那裡靠着牆壁，沉着腦袋在看着手指。
“大哥，我是容景冽。”
容景冽深呼了一口氣，學着他的樣子，坐在他的身邊，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