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簾透射進來一絲絲光亮,病房裡面,蘇念握着手裡面的玉佩,默默地發呆。
這塊玉佩,是小時候,她過生日,爺爺送給她的。
她一直保留到現在。
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之後,她唯一的親人,就只剩下爺爺了。
這麼多年來,她再也沒有見到過爺爺的笑容。
她知道,爺爺一直在爲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她勸說過爺爺無數次,結果每次到了最後,都是不歡而散。
最後她選擇離開,以爲這樣就會讓爺爺醒悟過來。
可是她卻忘記了,爺爺是個老人,是個孤家寡人。
她離開之後,將爺爺一個人丟在澳洲,丟在江家,他的心情不會好,他的身體,也漸漸地枯朽。
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滑落。
就算爺爺不自殺的話,她也知道,她和爺爺之間,也免不了要有說再見的那一天。
可是,爺爺就這樣走了,還留下遺書告訴她,不想讓她爲難。
她的丈夫是顧菱月的表哥,爺爺剛剛差點殺了顧菱月。
不想和她一起回日本,不想看到秦家的人,不想讓秦家人知道,蘇唸的爺爺曾經傷害過秦家的人。
所以爺爺選擇了在這裡解決自己。
她哭着,嗓子沙啞地發不出聲音,只能讓眼淚無聲地滑落。
秦楚暮打開房門,入目的第一眼,就是蘇念那雙哭得已經紅腫的眸子。
她又在哭。
男人默默地嘆息了一聲,修長挺拔地身子緩步地走到了她的身邊,伸出手去將她手裡面的玉佩拿下來。
蘇念睜開眸子,眼前是秦楚暮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放下吧,你現在身體還病着呢,別一直哭,對身體不好。”
說着,秦楚暮將那塊玉佩轉身放到了牀頭櫃的抽屜裡面。
陽光透過窗戶投射進來,照在秦楚暮的身上,讓這個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身上有了某種金燦燦的感覺。
蘇念怔怔地看着這樣的秦楚暮,胸腔中的某個器官狠狠地漏跳了兩拍。
這個男人,有的時候還是很溫柔和善解人意的。
畢竟是秦媽媽的兒子。
當面秦媽媽將她帶回家的時候,也是這樣溫柔而又善解人意的模樣。
“我有那麼好看?”
男人戲謔的聲音傳來,蘇念回過神來,只見某個男人已經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你總是用這種深情的目光看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蘇念:“……”
臉皮這麼厚的人還會不好意思?
如果能說話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拆了他的臺。
但是眼下,她嗓子腫得連說句話都很難,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見她不說話,秦楚暮心情大好,“這就是默認了?”
“蘇念,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哪裡,我改好不好?”
男人那一臉的戲謔,讓蘇念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不看他。
秦楚暮聳了聳肩,“被我說中了心事不想見我,還是不想讓我改掉你喜歡我的地方呢?”
男人輕笑一聲,繼續調侃道。
現在的蘇念最需要的是將所有的注意力從蘇忠勳的死上面轉移出來。
秦楚暮雙手環胸,脣角微微地上揚了起來。
看樣子,他做得很成功。
他走上前去,繞過牀鋪,走到蘇唸的面前,伸出手去托起她的下頜,“你害羞的樣子,真不好看。”
蘇念一巴掌砸過去,她什麼時候害羞了?
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