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玥，掌教真人回山了麼？”
第二天早上，許恪拿出傳訊符，向徒弟景玥傳訊。
“四個六，炸！我贏了。啊……師父？”
傳訊符對面傳來了一陣“詭異”的聲音。
“我就不該教你們鬥地主的。”
許恪翻了個白眼，“你一大早就在打牌？還是打了一個通宵，到現在都還沒完？”
看來，沒有還是作業佈置得不夠啊！
沒有師父在家，你放飛自我了？
“啊？沒有沒有。我跟李慕梓師妹，還有織造殿姜綵衣師姐，剛剛纔開始玩呢！”
景玥連忙解釋，“我都做完功課了的，玄門術數我都學會了。”
“功課都做完了？”
許恪笑了笑，“那正好，我等下傳一份‘靈氣本徵論’給伱，給我認真學。”
“哦，好的。”
景玥連忙答應。
“掌教真人回山了嗎？”
結束了功課的話題，許恪又向景玥詢問。
“哦，李慕梓師妹說，掌教真人已經回來了。”
景玥都是當場問的李慕梓。
“行，我知道了。”
許恪點了點頭，“等下我發一些學習資料給你，你給我認真學。天天打牌瞎鬧，像什麼樣子？”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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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玥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
掛斷傳訊，許恪又給掌教真人發了傳訊過去。
“許教主，你不是在紅塵煉心麼？又有啥事？不會是又滅了哪家宗門吧？”
掌教真人接通傳訊之後，說話的聲音帶着幾分“陰陽怪氣”。
“夠了啊！滅門這事，不要總提了啊！”
許恪笑着說道：“我今天找你，是覺得，咱們宗門的求道氛圍不夠，還要加強學習。不懂得求道，只知道模仿前人，修行之路走不長。”
“這個問題，我已經在想辦法了。”
掌教真人連忙說道：“現在，玄門術數已經是蒼莽仙盟所有弟子的必修之術。大家都在努力學玄門術數呢！”
“還不錯。”
許恪點了點頭，“但是，只學玄門術數還不夠，還要明白靈氣的本質。這裡有一份靈氣本徵論，我儘量寫得淺顯了些，等下發給你，讓所有宗門弟子都學一學。”
說到這裡，許恪又補充了一句，“以後，宗門晉升考覈的方式也要改變一下，不能只看修爲和法術，要把玄門術數和靈氣本徵論，也納入考覈範圍。”
“好，好，沒問題。”
掌教真人連聲答應。
在掌教真人看來，這是“大佬”要給宗門傳道了。
靈氣本徵論，一聽就知道是揭示靈氣本質的高深大道。能夠學到這樣的大道至理，這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
片刻之後，掌教真人收到了許恪傳送過來的一份玉簡。
“這就是靈氣本徵論麼？”
掌教真人拿起玉簡，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然後……
掌教真人一臉懵逼。
這是什麼？這裡面都講了什麼？
看過之後，跟沒看是一樣的，完全看不懂啊！
這就是你說的“儘量寫得淺顯了一些”？如果不淺顯的話，會艱難晦澀到什麼地步？
“確實是大道至理！就是……太玄奧高深了些。”
掌教真人定了定神，又拿起玉簡繼續看。
一遍沒懂，兩遍沒懂，三遍……還是沒懂。
就這麼舉着玉簡，看了整整一天，掌教真人終於看明白了。
“原來如此！”
“原來靈氣轉化的本質規律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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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所有的功法運行軌跡，所有的靈氣波動變化，都是有其道理的。”
“靈氣本徵論，不愧是大道至理啊！”
掌教真人讚歎了一聲，然後又嘆了一口氣，“就是太玄奧高深了些。我都要看一天才看懂，你讓其他人怎麼學？”
大佬說的“淺顯”，恐怕只是對大佬來說是“淺顯”，對其他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書。
這卷“靈氣本徵論”，最難的地方就在於，用來表述靈氣變化規律的“玄門術數”知識，太過高深晦澀了些。
掌教真人也理解，只能用玄門術數來表述，用任何語言文字來描述都不能準確表達。
所謂“大道無名”，就是這個道理。
越是大道真理，就越是無法用尋常的言語來描述。
“這下……有得受了。”
掌教真人揚了揚手中的“靈氣本徵論”，臉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護法長老看到這卷書，應該會哭的吧？”
“按照許恪的要求，以後宗門晉升考覈，要把玄門術數和靈氣本徵論納入考覈範圍。所有宗門弟子……都會哭的吧？”
護法長老哭沒哭，暫時還不知道。
但是……景玥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靈氣本徵論，太難學了啊！”
“還有，爲什麼會佈置這麼多功課？”
“我……我……”
景玥揉了揉太陽穴，“師父啊，再這麼下去，我的滿頭秀髮都要掉光了啊！”
——
許恪還不知道他一卷“靈氣本徵論”，他提出的晉升考覈要求，會給宗門修士帶來了多大的“痛苦”。
從此之後，蒼莽仙盟的晉升模式，會變成“三年高考，五年模擬”，把所有宗門弟子都折騰得欲仙欲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
一直以來，許恪就覺得修行界的學術氛圍太差了。
幾乎所有修士，都只圖提升境界，只圖掌握法術，只圖實力強大，根本不講究追尋大道真理，不探究修行的本質。
求道這種事，只靠許恪一個人來做，未免太過勢單力薄了些。
帶着整個宗門一起搞研究，效率絕對比自己單打獨鬥要強得多了。
以前只有玄門術數的時候，條件還不成熟，現在有了靈氣本徵論，就具備了打造一個“學習型，研究型”宗門的基礎條件了。
以後要升職，必須通過玄門術數和靈氣本徵論的考試。
嗯……還可以設立一種“職稱”評定體系。
必須要發表相應的“研究成果”，才能獲得對應的“職稱”。
這種“職稱”，修行界其實也已經有了。築基稱“上人”，金丹稱“真人”，元嬰稱“真君”。
現在只需調整一下，練氣期稱“道人”，求道之人。
按照玄門術數和靈氣本徵論的“考覈成績”，授予不同的品級。要晉升職位，要提升品級，就必須通過“考試”。
築基期也是一樣的。
築基“上人”，不只是修爲實力達標，還必須在玄門術數和靈氣本徵論的“學習成績”上達標。
授予築基修士的“執事”品級，同樣要通過“考試”才能晉升。
練氣和築基階段，都屬於“學習階段”，到了金丹期，就進入研究探索階段了。
金丹修士要獲得“真人”這個職稱，就必須在學術研究上取得一定的成果。
同樣的，元嬰修士要獲得“真君”這個職稱，更加需要在學術研究上做出成績來。
想到這裡，許恪馬上開始起草一份“蒼莽仙盟大道職稱評定方案”，又用傳送陣給掌教真人發了過去。
“又來一份？”
掌教真人剛把許恪的靈氣本徵論，發給了宗門所有金丹以上修士，佈置了學習任務，又接到了許恪傳來的另一份玉簡。
“蒼莽仙盟大道職稱評定方案？”
看到這份玉簡的內容，掌教真人愣了半天，“這是要逼着大家一心求道了啊！大佬，咱們這些不學無術之輩，你已經無法忍受了麼？”
感嘆了一聲之後，掌教真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下，護法長老真的要哭了。”
要論蒼茫仙盟高層裡面誰最不學無術，那必然就是護法長老了。
許恪的“大道職稱評定方案”一出，就算爲了面子，不至於身爲金丹修士，甚至元嬰修士，卻連“真人”和“真君”這種尊稱都評不上，衆人也必須努力了。
“雖然壓力有些大，但是……這必然是好事。”
掌教真人笑着點了點頭，“明悟了大道，修行起來就能提綱挈領，事半功倍，修行之路走得更穩，也走得更遠。”
隨後，掌教真人把許恪的這份“大道職稱評定方案”，給蒼莽仙盟所有金丹以上修士轉發了過去。
一時之間，蒼莽仙盟一衆金丹修士，一個個滿臉無奈。
昆吾真人這是“不想跟傻子一起玩了”，就打算把所有“傻子”都改造成“聰明人”麼？
既然這是昆吾真人的意思，那就不能違逆了。
蒼莽仙盟的掌教，自然是明陽真人，昆吾真人平常也不管事。
但是，誰都清楚昆吾真人的真實分量。一旦昆吾真人做出了決定，所有人都會遵照執行。
於是……蒼莽仙盟的“學風”大漲，從上到下都在認真學習“玄門術數”和“靈氣本徵論”。
許恪對此自然樂見其成。
“求道”這種事，是要看智商的。
許恪並不奢求所有人都能變成“學識高深”的有道之士，只需要把這個學術氛圍營造起來，以後自然會有“天才人物”冒出頭來。
——
一卷“靈氣本徵論”，一份“大道職稱評定方案”，給蒼莽仙盟點了一把火。
點完這把火之後，許恪也就沒有再管了。
通過實驗小白鼠的“自願犧牲”，讓許恪研究出了“靈氣本徵論”這個重大成果。
這已經證明了實驗小白鼠的巨大作用。
許恪隨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研究，主要是研究“靈根的本質是什麼？靈根是如何誕生的？”
這場“靈根生成實驗”，當然是全靠碰運氣了。
許恪對靈根生成的原因，還沒有研究清楚，只有一個大概的方向，只能靠不斷的試錯，總結出其中的規律了。
反正……血刀狂徒肯定是沒有意見的。
“噗……”
一股黑煙噴出，血刀狂徒燒成了三分熟。
火靈根生成實驗，第十二次失敗。
揮手丟過去一個甘霖術，把血刀狂徒救了回來，許恪開始總結經驗。
在武道修行晉升先天之際，內天地與外天地正式連通，火屬性真氣波動與外界的火系靈氣波動同頻，應該可以誕生出靈根的。
但是……血刀狂徒的身體承受不住，會被一把火燒成灰燼。
那就救都救不過來了。
所以，先要提升血刀狂徒的身體承受能力，真氣修行之法還需要重新修改。
正當許恪打算重新編寫一門武道修行功法的時候，突然眉頭一皺。
就在剛纔，許恪留在黑狐妖王轉世之身，也就是林捕頭的雙胞胎女兒身上的靈力印記，受到了觸動。
出了什麼事？
許恪眉頭一皺，發動太初無形劍氣，使出無形劍遁，身形一晃，瞬間飛遁而出。
只是片刻，許恪的身影就出現在城西巷落之中的一處宅院裡。
許恪看到，一個身穿夜行衣的飛賊，用迷香放倒了林捕頭的遺孀和一對雙胞胎女兒。
這個飛賊，既不劫財，也不劫色，徑直就抱起了雙胞胎女孩。
目的很明顯，這個武林飛賊，就是衝着這一對雙胞胎來的。
這很不正常。
如果是尋常盜賊，必然是劫財。如果是林捕頭以前的仇人，那就會直接殺人，甚至還會做出一些劫色的事。
現在，他既不劫財也不劫色，直接對準了這對雙胞胎，這就很有問題了。
許恪屈指一彈，幾根銀針飛出，把這個飛賊禁錮起來。
伸手一揮，雙胞胎女孩飄然而起，落到了房中的牀榻上。
一道醫家靈力掃過，解除了林氏遺孀和雙胞胎女孩體內的迷香，許恪提起飛賊，身形一晃，無聲無息的飄然而去。
回到“回春堂”後院，許恪直接施放一道“搜魂術”，查看飛賊的記憶。
拋開飛賊腦海裡亂七八糟的人生經歷，許恪看向了飛賊抓林家雙胞胎的原因。
“一場生意？這特麼是個專業的人販子？”
在飛賊的記憶中，許恪看到，這個飛賊自是接了一場生意，有人花大價錢買童男童女。
沒有買家的信息，飛賊只是從城西“黑虎幫”接了這個生意，交貨也是交給黑虎幫。
這件事……許恪很容易就聯想到了林捕頭追查拐賣兒童案子，卻被修行者一道掌心雷劈死的事。
巡檢司差役不是把這事報給樑城道院了嗎？怎麼還沒解決？
人販子最是可恨。
這股恨意一起，也就沒必要壓着，釋放出來更好。
如果黑虎幫還有武林人士的話，正好……實驗品還不太夠用。
考慮到閱讀難度，以後儘量少寫一點研究的細節，不涉及具體科學理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