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聲音中透露着一股得意:“在老夫進入淵族大陣第一日,就將自己的一絲神魂,封入一具靈傀之中,並將這具靈傀藏於隱秘之處。沒想到最後這具靈傀還真的幫了老夫大忙,哈哈。”
“靈傀?”餘風從未聽說過靈傀這種東西,他隱隱猜測,那個自爆的灰袍修士多半與這靈傀有關。
大長老很驚訝:“你不知道靈傀?也對,像你這樣的修爲,很難接觸到這種高層次的法寶。靈傀屬於高級傀儡法寶,除了沒有思想之外,跟修士沒什麼差別。”
“那灰袍修士是一具靈傀!”餘風恍然大悟,難怪他總覺得那灰袍修士詭異,原來只是一件法寶,根本就不是修士!
“哈哈!沒錯。”大長老愈發得意,“老夫這具靈傀,絕對屬於頂級傀儡法寶,在老夫全力控制下,其實力也只比老夫弱一線。但在老夫那一絲神魂控制下,最多也只能發揮一成實力。否則老夫也就不用等一千多年,纔開始實施第二個計劃了。”
只聽大長老繼續說道:“一千多年以後,大陣中資源已經完全枯竭,淵族的修士多半已經隕落,剩下的一少部分,實力也非常低微了。老夫雖然被困在此地,卻也能溝通到封印在靈傀中的那一絲神魂。老夫將那一絲神魂喚醒,指引着靈傀去尋找開啓傳承大殿的方法。”
“老夫查閱了淵族所有典籍,最後得知,只有擁有第一代淵主的傳承印記,才能打開傳承大殿。當初第一代淵主飛昇後,將印記傳給了第二代淵主,可第二代淵主坐化前卻並沒有將印記傳承下去,而是徹底毀掉了。老夫估計,第二代淵主恐怕是擔心老夫在傳承大殿中生出變故,因此才毀掉印記以絕後患。老夫在得知這一結果時,失望到了極點,不能打開傳承大殿,就沒辦法送修士進來,老夫也沒有機會奪舍,根本就沒有出去的可能。”
聽到這裡,餘風心裡甚是疑惑,出口問道:“我見那邊有一扇光門,應該就是出口吧?你出去之後再進行奪舍不可以嗎?”
“白癡!”大長老似乎對餘風很是耿耿於懷,一有機會就會譏諷他,“那是空間陣門,沒有肉體保護,神魂一進入其中就會被空間力量撕裂,懂不懂?”
餘風想想也是,若是那麼容易就能出去,第二代淵主也不會將大長老困在此處了。其實這主要是因爲餘風修爲太低,閱歷不足,根本不瞭解這方面的知識,不然他也不會提出這麼小白的問題。
見餘風吃癟,大長老也算出了一口悶氣,繼續說道:“雖然很受打擊,但老夫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更何況如果就這樣放棄了,老夫也不甘心啊!於是,老夫就開始潛心研究打開傳承大殿的方法。好在淵族典籍中,有關於傳承大殿的記錄,老夫研究起來也有一個明確的方向,但即使這樣,老夫也足足研究了將近千年的時間,才終於找到開啓大陣的方法。”
“但此時,淵族中修士已經極少,不過寥寥十數人。老夫打開傳承大殿,一次性將他們全部送了進去。只可惜,這些人實在愚笨,竟沒有一個人能通過傳承到達此處的。老夫也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徒呼奈何啊!還好,老夫那留一手的習慣留下一線希望,在開啓傳承大殿時,老夫並未將淵族所有的法寶都打入大陣之中,而是留了一少部分。如果哪一日,外界的修士得到了大陣之匙,來到此地,老夫也還能再開啓一次傳承大殿。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也不知經歷了多少千年,直到小友來到此地。”
聽大長老講述完,餘風感覺一陣的脊背發涼。此人心機之深,隱忍之強,簡直令人髮指。他此刻已經完全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大長老了,雖然對此人很是不恥,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大長老確實是個人物。大長老所做之事,根本就不是一般修士能夠做到的,餘風甚至都有些佩服他了。
餘風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說道:“難道大陣之匙玉簡中關於元真果的訊息,也是你有意而爲之的?”
大長老道:“知老夫者,莫若小友啊!若不是玉簡中那一條信息,小友又怎會出現在此地?哈哈!”
越瞭解大長老,餘風越是心寒,此人實在是太過可怕了。他接着問道:“那些陰魂也是你搞出來的吧?而且這裡也並不是虛界空間,那隻不過是你**我的一種手段?”
“沒錯。”大長老有些感嘆,“小友確實聰慧,若不是形勢所迫,老夫甚至都想收你爲親傳弟子了。可惜,可惜啊。”
餘風心中冷笑,他纔不相信大長老這些鬼話。而這時,他忽地一驚,猛然想到一種可能,汗毛都倒豎起來,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以你的性格,沒有十足把握肯定不會貿然衝到我的識海之中吧?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擔心我自爆?”
“還是有些擔心的。”大長老呵呵一笑:“如果你要自爆,老夫只有九成把握能阻攔住你,而且會耗費老夫大量的神魂力量,於老夫大爲不利啊。”
餘風心中頓時一涼,可笑他還想着自爆,拉上大長老做墊背的,卻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想到這裡,餘風也是有些心灰意冷,連帶着放鬆了警惕。
大長老如此精明的人物,瞬間就捕捉到餘風的變化。如此好的時機,他豈會浪費,催動神魂立即撲了過去。
餘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發現自己的神魂被完全禁錮住,想自爆都沒有可能。
大長老的神魂,一層層包裹住餘風的星雲神魂,就要開始吞噬,可他卻是發現,餘風的神魂異常堅韌,竟一時吞噬不了。
他很是驚訝,輕咦了一聲,道:“星雲煉神功法果然逆天,小友的神魂堅若磐石,還真有些硌牙,人老了果真是不中用咯。”
餘風知道大長老在說笑,可他一點也不認爲好笑,反而覺得分外刺耳。實力不如人,就只能任人宰割。這一刻,他無比渴求強大的實力。只是這個美好的願望永遠也無法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