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微信朋友圈,喬麗忽然得知了閆秀病重的消息,一下子引起了她的高度重視。
喬麗和姚聖兩個人平時一點事也沒有,整天泡在家裡,偶爾發現點兒新聞,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有病了?怎麼會呢?會不會是欺騙彥宏呢?”喬麗在心裡犯嘀咕。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對姚聖說道:“喂姚聖,要不咱倆出去走走?”
姚聖笑道:“去哪呀?去馬場看看婉婷她們?”
喬麗搖頭:“我想去上海逛逛。”
姚聖一聽要去上海,趕忙擺手道:“喂!打住打住!太遠了,我可懶得坐飛機。”
喬麗把手機拿給姚聖看:閆秀現在病了,反正在家也沒事,乾脆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姚聖一看喬麗的表情,好像不是在開玩笑,趕忙去做準備。
第一件事就是先收拾屋子,我的天哪,全是小食品塑料袋。
姚聖找了個大塑料袋,兩個人一起開始收拾房間,好一頓折騰,終於收拾乾淨了。
把大塑料袋往外一拿,立刻引起了王秀賢的注意:“這些都是從你們倆房間收拾出來的?我的天哪,姚聖,你得好好管一管喬麗,哪有女人這麼懶的,要積攢到一起收拾。”
姚聖笑笑說道:“挺好的,俺倆都一樣,誰也不用說誰。”
喬智民聽到有人說話,走了出來:“真是難得呀,總算露面了,最近兩天吃飯都不出來。”
王秀賢和喬智民回到房間,喬智民悄悄說道:“我以爲他們倆生氣了呢,看樣子不像。”
王秀賢說道:“喬麗那脾氣,虧得找個姚聖,你是粗心大意,我卻知道,他們倆根本不吵架,倒是謝天謝地。”
喬智民笑道:“是啊,都是因爲姚聖有涵養的原因。”
“喂,不對,他們這是要出門吧?”王秀賢忽然對喬智民說道。
喬智民一扭臉兒:“出門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誰像他們老是待在屋裡。”
王秀賢道:“我巴不得他們天天待在屋裡,我倒省點心。”
兩個人說完悄悄出來察看,見姚聖揹着個大包,從房間走了出來,這時,聽到外面有汽車打火的聲音。
“你們這是要去哪?”王秀賢問姚聖。
姚聖笑着說道:“我正要告訴您呢,我們要去上海。”
“去上海?去那裡幹什麼?大老遠的。”喬智民很不放心的問道。
姚聖剛想回答兩個人的問話,喬麗在外面喊道:“姚聖快點!”
姚聖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兩個人一上車,一溜煙沒影兒了。
王秀賢和喬智民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王秀賢指着那一大袋子垃圾說道:“看見沒有,一次性收拾出來這麼多。”
喬智民笑了笑說道:“你懂什麼,這叫瀟灑,兩個人不吵架比什麼都強,管那麼多幹什麼,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眼望着兩個孩子轉眼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喬智民一下子感覺心裡空蕩蕩的,兩眼不時的向外望着。
喬智民對王秀賢說道:“記着點兒,什麼時候走的,想着給他們打電話。”
兩個人出來以後,喬麗先給林智斌打了個電話,約定了地點,在一起聊了一會。
當得知閆秀生病的情況屬實以後,喬麗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極其沉重起來。
對姚聖說道:“看來我們真得去一趟上海,閆秀怎麼說也是我的同學,應該去看一看。”
姚聖說道:“我先給彥宏打個電話吧,先詢問在哪裡,然後再動身。”
喬麗又把車開回了家裡,兩個人準備去機場,姚聖忙着訂機票。
喬智民這一次叫住了姚聖,詳細詢問,得知是閆秀病重,喬智民的腦袋嗡地一聲:“那、那閆玉光現在不一定急成什麼樣子呢,我們也應該去探望探望啊。”
王秀賢和喬智民一時之間有些坐不住了,我和閆玉光有着很深的交情,假如喬麗有一點點事情,我們還能活嗎?
閆玉光不是一樣的嗎?他的寶貝女兒病重,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四個人一商量,乾脆訂一趟班機吧,一起去看看。
這件事太突然了,上次,喬麗和姚聖結婚的時候,他們父女倆還來了呢,怎麼突然病成這樣了呢?
喬智民在心中好一陣的傷感,此時他眼望着喬麗,心中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擔憂。
“人生在世,身體健康,一家人團團圓圓比什麼都要幸福,看來,閆玉光的天塌下來了,他現在有多少錢都沒有意義了。”
喬智民自言自語的說道。
就這樣,四個人一起來到了上海,閆立青將喬智民夫婦先接到了賓館。
丁琪將喬麗和姚聖接到了醫院。
隔着病房的玻璃,看見閆秀躺在那裡,喬麗失聲痛哭。
此時此刻,她再也想不起往日那個令自己生氣厭煩的閆秀來,一起在學校裡的點點滴滴都浮現眼前。
所有的不愉快都忘到了九霄雲外,閆秀往日裡,一切的不好在這一瞬間都變成了完美無缺的好。
往日裡,只要一看見她和彥宏在一起,馬上會生出一種莫名的恨。
現在,恨意沒有了,滿身心都是無窮無盡的憐憫和同情。
可是,當來到賓館以後,看到彥宏要和閆秀舉行婚禮,喬麗感到很是震驚。
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忽然陰雲密佈。
她趕忙找到彥宏詢問詳情,還沒等彥宏說完,喬麗內心充滿了莫名怒火。
“當初你說我結了婚,你就取林智斌,和她結婚,可是現在呢?倒要和閆秀結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喬麗氣哼哼對彥宏說出了這番話。
站在一旁的姚聖可害了怕,趕忙對喬麗說道:“你可別發火,這是什麼場合不知道嗎?”
彥宏也趕忙說道:“閆秀現在不是得了重病嗎,我還能怎麼辦呢。”
喬麗道:“她得病是很可憐,可是也不能和你結婚那?還大操大辦的,這叫什麼事兒呀。”
彥宏惡狠狠瞪了喬麗一眼:“你小點聲,別這麼大喊大叫的,讓人聽見不好。”
喬麗把眼眉一挑說道:“聽到怎麼了?你怕他們,我還怕他們嗎?笑話了簡直。”
彥宏哭不得笑不得的,趕忙安撫道:“我知道你不怕,你怕過誰呀,可是,今天人這麼多,你可千萬別鬧事,我求求你了,好妹妹,求你了。”
姚聖說道:“不行我們先走吧,在這鬧事哪行啊。”
喬麗一瞪眼說道:“走?往裡走,我還沒吃喜糖呢,我不走!方彥宏,你以爲我愛管你的閒事兒呀!”喬麗一扭頭說道。
彥宏氣得直瞪眼,也沒有辦法:“不走你就好好待着,我還忙呢。”
姚聖湊過去悄悄對彥宏說道:“你別聽她那麼說,剛纔在醫院裡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說來說去,還是掛念你。”
彥宏握着姚聖的手說道:“我知道,她心腸最軟,你好好照顧着她,我還有事。”
喬智民夫婦見到閆玉光以後,雙雙落淚,兩個人緊握雙手,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都說不出話來。
“攤上這種事兒,可要了我的命啦!”閆玉光滿眼都是淚水。
喬智民趕忙解勸:“世事無常,只是這件事太突然,誰又能接受得了呢?”
閆玉光感嘆道:“一個家庭,無論有沒有錢,有多少錢,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每個人的健康,我現在有這麼多錢,可是,面對女兒的病痛卻無能爲力,我怎麼能不痛心疾首。”
根據醫院主治醫師的意見,病人在轉運的過程中,存在着非常大的風險,在婚禮現場,最多不能超過一小時時間。
還要將病人儘快送回醫院,繼續進行救治,要知道,病人多活一分鐘,都會增添無限的希望,這纔是重中之重。
而病人在一天時間當中,病情是不一樣的,最好狀態是十一點至下午一點之間。
爲了能在病人身體最好的狀態,辦完這件事,也根本不可能選擇什麼良辰吉時了。
這邊要做好一切的準備,所有攝像機都提前就位,拍攝是頭等大事,留下這難忘的瞬間,再無所求了。
現實社會,根本沒有那麼多的生生死死,和翻天覆地的鉅變可言,一個家庭的至親將永別,這已經是天大的噩耗了。
每個人都可能會面對這樣的事情,但是,閆秀的不幸屬於非正常現象。
她還太年輕,人世間的太多美好,她還沒來得及去品鑑和經歷,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可是,無情的病魔就要奪走她年輕的生命,這實在太殘忍了,沒有人能夠輕易接受這個殘酷現實。
她是一個大富豪的千金,在家庭的地位舉足輕重,無人可以替代。
即便她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單單就她的年齡而言,她的不幸遭遇,也足以摧毀一個家庭的全部幸福。
何況是眼前的閆秀,一個千金大小姐。
大家都非常清楚:眼前的婚禮進行曲,其實就是要爲這個可憐女孩敲響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