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一直想要孩子嗎，難道你改變主意了？
夜陵心中卻想着，他的身體能支撐多久，這幾天又有一點低燒，雖不太明顯，他也沒表現出來，都是他身體虛弱的表現。
萬一他死了。
她和孩子怎麼辦？
“聽說人死了，是有鬼魂的。”
沈千樹，“……”
老封建迷信家長又來了？先是要棒打鴛鴦，接着又要開始作妖了？沈千樹一頭霧水地看着他，十分配合地擺出了聽他長篇大論的姿態。
夜陵是一個純科學派，無神論者。
勉強算是一個天主教徒，還是不是一個純正的教徒，國內輪迴，報應這一套，他從來不信的，聽他說起鬼混這種道家的東西，她還是很意外的。
“我小時候見過一個大師，他就說人死了，是有鬼魂，有一些人死了，執念過深，不肯跳生死門，不肯去輪迴就會在人世間飄蕩成爲鬼魂。他能見到自己的家人，親人，心愛的人，說經歷的一切，我聽大師說過一個故事，有一對相愛至深的男女，即將要談婚論嫁了，男人出了車禍死了，女方傷心欲絕，幾年後，又遇上了另外一個心愛之人，嫁給了他。男人的鬼魂就看着她和另外一個人相親相愛，步入殿堂，痛徹心扉，最後化成了厲鬼，在新婚之夜把女友和她的新郎都吞噬了。”
沈千樹，“……”
她第一次聽她男朋友說故事，竟然說的是一個鬼故事。
她第一次聽他男朋友一口氣不喘，說了長篇大論，竟然是一個毛骨悚然的故事。
我老公在講鬼故事。
他正深深地看着我。
他希望我說什麼？在線等，急！
她腦海裡都要刷出彈幕了，你別這麼看着我啊，很嚇人好不好？
“這故事好嗎？”夜陵問。
“不好！”沈千樹說，這故事就是一個有病的故事啊，男人都死了，幾年後女人再遇上一個愛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啊，畢竟人生那麼長，不能一結婚，你就把人都吞噬了。
這是一則恐怖故事。
“哪裡不好？”沈千樹一時摸不透他的想法，也根本沒想過夜陵會死的事情，她說，“極少會有人只談一次戀愛吧，大數據表明，大多數的男女一生都談過三次以上的戀情，兒時愛上一個人，少年時愛上一個人和青年時愛上某個人，意義是不一樣的。愛情是祝福，是成全，不是佔有吧，他人都死了，女朋友愛上別人，嫁給別人，這是很正常的。”
“他的感情太偏激了，當然，我覺得……”如果夜陵死了，她會愛上別人嗎？沈千樹想，這都七八年了，她年少時驚鴻一瞥愛上的人，幾年後，依然心動是他，今生怕是不會再愛上旁人了。
“先生，你幹嘛要講鬼故事？”
“這不是鬼故事。”
這明明是鬼故事。
夜陵說，“男人也很傷，他變成了魂魄，天天跟着心愛的人，放棄了輪迴的機會，只想陪伴他最愛的人，他寧願受着每天撕裂的疼痛，也不願意跳鬼門，就是爲了他所愛之人，可她卻背叛了他，他有什麼錯？”
沈千樹，“……你講的是一個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