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布魯斯摔了杯子，跑了出去，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夜初會跑了，布魯斯追出去時已不見蹤影了，她一條胳膊還傷着，腳程卻不慢，一轉眼就不見蹤影。布魯斯罵着一聲，慌忙給那羣僱傭兵打電話。
……
白天，車上。
穆遠開着車，看了一眼旁邊安靜的小姑娘，這是天賜的緣分，本來他就追查到他們的下落，像藉着警察詢問的名義敲門，夜初就跑出來了，就像是他打瞌睡時有人遞過來一個枕頭，正合心意。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衛衣，戴着帽子，把自己裹成了很小一隻，縮在副駕座上。
穆遠一邊抽着煙一邊開車，這要從洛杉磯開車回紐約？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爲什麼我們不坐飛機？”
“我沒有護照。”
穆遠沉默片刻，一拍頭，夜庭昀這麼久沒給你弄一個護照，存心不讓你跑的吧，存心的吧，存心的吧？他在這裡要弄一假護照也不是難事，問題是夜初是傷員，又沒過海關的經驗，被查出來假護照，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夜庭昀有飛機可以接你。”
“我還有事情沒想好。”夜初高冷地擺出一副不想搭理人的姿態，身子一翻，拿着小背對着穆遠。
這小麻煩。
穆遠叼着一根菸，先給夜庭昀打電話，報了平安，順便吐槽一下他家的小祖宗要他一路當司機回去，順便還表達了她是你祖宗不是我祖宗的中心思想。
夜庭昀讓穆遠把電話給夜初，她沒接，穆遠喊了兩聲，夜初不知道是裝死，還是睡覺，沒搭理他，穆遠頭疼極了。
夜庭昀說，“那就開車回來了吧。”
“你大爺的夜庭昀！”穆遠怒，“從洛杉磯到紐約全程幾千公里，每天開車我帶她，最多開八九個小時，滿打滿算也要一週，你當我這麼閒呢。”
夜庭昀說，“條件。”
“好說！”穆遠秒變臉，吹了一聲口哨，瀟灑地叼着煙，“我還沒想到，等我人到了紐約，差不多也就想到了。”
“她胳膊有傷，你注意給她換藥，看看車禍有沒有其他的傷。”
夜初一句話都不肯說，連他都不肯搭理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夜初被那個夢境困擾，糾結，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當年忘記了什麼，爲什麼總是做夢，夢見不相干的人。
可越想，她越頭疼，越急躁，她憑着一股不甘心，離開了布魯斯，可爲什麼不甘心，自己都沒想明白，又怎麼願意去見夜庭昀。布魯斯派人開車撞她這件事，也在她心底落下了一個烙印，她的情緒沮喪，孤單，悲傷，無助，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擁而上。
想哭！
那是一種無法訴說的委屈。
“小妹妹，你別哭啊。”穆遠敏感地察覺到她的哭泣，丟了煙，把車往洲際公路旁邊一停，“你別哭啊，女孩子哭起來就不漂亮了，你一定是想夜庭昀了吧，我們坐飛機吧，考慮一下？”
“不要！”
穆遠暗忖，不猶豫三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