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們一出門，沈千樹就坐過來，“寶貝，你平時和顧謝接觸，沒看出什麼端倪嗎？”
“沒有。”小童畫認真回顧了一下，“我和他第一次接觸是三年前，當時他挺照顧我的，曉娟姨幾乎都在片場，說來奇怪，都說顧謝很清冷，可他挺喜歡抱着我的，我從小沒爸爸抱，有人抱着玩也挺開心的，所以他們接觸算是多的，可我真沒看出來顧謝喜歡曉娟姨。”
“那部戲，他是欽點你的呢。”
“是的！”
“那至少，這暗戀玩了有三年吧？”
小童畫，“爲什麼不是我粉白玉潤，討人喜歡，他才欽點我呢？”
沈千樹小小的沉默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笑，有些事情毫無端倪，可回過頭去看，卻是早就有了端倪，比如說顧謝的刻意接近，可他又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真是不明白你們這些大人想什麼，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幹嘛要躲躲藏藏玩暗戀呢，暗戀幾年，人家不知道，多憋屈啊，萬一表白了，兩情相悅，豈不是更好。”
沈千樹膝蓋莫名的中了一箭。
她也暗戀過夜陵。
可她去和夜陵說，先生，我喜歡你。
她打賭，七年前的夜陵只有一句話，你被解僱了。
小童畫不知道戳中了沈千樹膝蓋，“如果他和曉娟姨表白，說不定就沒嚴建明什麼事。”
“這倒是！”
好在，爲時未晚！
林曉娟送顧謝下樓，兩人一路上都很沉默，林曉娟不知道要和她說些什麼，微微垂着頭，跟在他身側，出了醫院大門，顧謝突然停下腳步，林曉娟也跟着停下來，擡頭看着他，似是有些迷惑。
“如果那天的話，已嚇着你，你就當我隨意說的，別放在心上。”顧謝輕聲說，他不太喜歡這氣氛，像是她在委曲求全似的，他不願意勉強她，更不想給她造成心理負擔。
林曉娟，“隨意說的？”
顧謝沒點頭，也沒搖頭，定定地看着他，眼瞳又黑又沉，像是盤旋了一團漩渦，林曉娟無端生了一些怒意，我爲了你一句話，手腳無措，心虛糊塗，輾轉難眠，你卻告訴我，只是隨意說的？
林曉娟在社會上磨鍊出了一身的圓滑，卻摸不清顧謝的用意，她感情經歷，只有一個嚴建明，兩人相處時，幾乎她是一言堂，嚴建明吃個飯，都要問她的意見，她說去哪兒，就去哪兒，以前她還想着嚴建明是爲了她着想，照顧她的口味，如今回過神來才發現，其實和男友在一起，她只想做一個腦子放空的白癡罷了。
“顧謝，你……”林曉娟咬着脣，她和顧謝不能如此下去，這詭異的氣氛，她都看不下去了，她向來喜歡速戰速決，“你真心喜歡我嗎？”
顧謝並未猶豫，點了點頭。
林曉娟說，“可是，我從來一無所知，這太突然了。”
“所以，你並不想接受？”
林曉娟一怔，不想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