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被一個身穿藏藍色衣袍的男子撞到,重重的壓在身上,本來她是想將這個男人從身上推開,當看到男子的面容時,她微微有些錯愕了。愛睍蓴璩
溫實初?
這個男子竟然讓她想起了甄嬛傳中的溫太醫,溫實初?
他濃眉,單眼皮,卻顯得眼睛大而有神,溫潤而柔情,他的鼻子很高,脣瓣豐潤,看她時微微皺眉,一副淡淡的憂傷,整個人讓顧妍夕不得不想起,溫實初這個善良溫柔的男人。
“我不叫溫實初,我叫溫韻!”溫韻眼睛微微睜大,沒想到他會這樣狼狽的撞倒了如此單薄的小公公。
“哦!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顧妍夕只能這樣說了,畢竟眼前的男子只是神似、外表像溫實初,但真正的名字卻是溫韻。
溫韻,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
“溫太醫,你跑得倒是很快啊!”
小春子本想將顧妍夕從地上拉起,可是沒等他走過去,一聽到這種尖銳刻薄的聲音,忙驚恐的垂下了頭。
溫太醫聞言,從地上站起,伸出手將顧妍夕從地上扶起:“這位公公,剛纔沒有將你撞壞了吧?”
顧妍夕搖了搖頭:“沒有!”
“來人,將溫太醫給本宮抓住!”
“是!”
未見其人,那聲冷冽的聲音已經響起。
溫韻來不及離開,已經被殿內跑出的幾名侍衛擒住。
顧妍夕神色淡然,看向了從殿內走出的主人。
這個女人一身橘紅色長裙,裙襬繡着一圈蘭花,領子周圍也是蘭花的繡樣,就連袖口也是,正如同她其名,蘭妃。
蘭妃頭上戴着硃紅色的簪子,簪子尾端墜有流蘇,流蘇間又有一顆蘭花形狀的紅色寶石墜子,隨着她走來,一搖一晃,將她明豔的容貌映的更加妖豔了幾分。
蘭妃伸出長長的護甲,指着溫韻,深粉色的脣勾起,眸子雪亮就像要吃人一般,怒道:“溫韻,你說,是誰指使你來害本宮的?是不是那個麗妃?說啊!”
小春子已經拉着顧妍夕的袖子,兩個人本來想悄悄地走開。
顧妍夕也知道,在這個世道上,並不是你見義勇爲,或者善良行事,纔會走的更長遠。
而是自己管好自己的事,自家各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這纔是生存之道,無論是宮外,還是宮內,都應該明哲保身!
“說啊,溫韻你不是和麗妃有往來嗎?是不是她指使你的?”
蘭妃囂張的樣子,就這樣讓顧妍夕銘記於心。
對!就是因爲麗妃這個名字,讓顧妍夕不禁停住了腳步。
猶記得在臨進宮前,大夫人曾囑咐過她,如果在宮中遇到了什麼難事,就去找麗妃,她已經給麗妃通了書信,讓麗妃在宮中對她有個照應。
那麼,這個蘭妃說的人麗妃,可是母親說的那個妹妹麗妃?
顧妍夕緩緩睜大了雙眸,一雙古井般的黑眸睨向了蘭妃。
而這時,溫韻直視着蘭妃,聲音毅然堅定:“蘭妃娘娘,請您相信溫韻,真的不是臣害死了你身邊的貼身婢女,臣更沒有和麗妃娘娘私通有加害你!”
蘭妃伸出長長的護甲,在衣服上彎了彎:“溫太醫,你還真是個倔強的人,你可知道陷害皇上的妃嬪可是死罪,來人……”
“在!”站在蘭妃身邊的侍衛忙垂下頭。
“快去找皇上和皇后娘娘來,本宮要將溫太醫和麗妃合謀陷害本宮的事,如實告訴他們!”
“是!”
領命的侍衛轉身離開,蘭妃脣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卻被顧妍夕看的真真切切,後宮的人精真是多,不過她顧妍夕可不是好糊弄的,蘭妃,要學演戲,你還是嫩了點。
溫韻倔強的喊着:“請蘭妃娘娘明鑑,臣真的不敢這樣做,真的不敢,更沒有和麗妃娘娘私通,加害於您!”
;蘭妃冷笑道:“哦?既然你說了,不是你加害本宮的,那麼剛纔你爲何要逃走,說啊?”
溫韻垂下了腦袋,一時間不知道怎樣的辯駁,剛纔真的是被嚇到了,所以纔會想離開蘭心殿,沒想到還是被蘭妃給抓住了。
小春子在顧妍夕耳邊,輕聲道:“小夕子,走啊!”
顧妍夕搖了搖頭。
蘭妃聽見了小春子剛纔的話,看向了顧妍夕,見她一臉醜陋,不由得厭惡的朝她翻了翻眼睛道:“這是哪個宮的太監,真是太醜了,趕緊離開蘭心殿遠一點,別髒了本宮的眼睛!”
說完,蘭妃還推了推手,看似很厭惡的樣子。
顧妍夕淡淡道:“蘭妃娘娘,人的容貌是老天給的,天生的,奴才也無能爲力,改變不了,娘娘您說出這樣諷刺奴才的話,奴才真心覺得有些娘娘的品行有些低劣了
蘭妃一聽,瞪圓了眼珠子:“你說什麼?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跟本宮這樣說話?”
“奴才沒有別的意思,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蘭妃娘娘總是喜歡做一些魚目混珠的事情,顛倒黑白,冤枉好人的事情罷了
蘭妃皺起鼻子:“你憑什麼這樣說?”
“就憑娘娘您只不過見到您的貼身婢女死了,就冤枉到了溫太醫和麗妃娘娘,您這是無憑無據,妄作猜疑
蘭妃咬牙,冷冷一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醜太監,來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小春子一聽,兩腿都軟了,忙跪在地上替顧妍夕求情道:“蘭妃娘娘,您大人大量,小夕子初來皇宮,不懂規矩,您就饒了她吧!”
溫韻一聽顧妍夕這樣頂撞蘭妃,現在蘭妃又在氣頭之上,怕蘭妃將這些罪過都降到一個無辜的太監身上。
他看向蘭妃道:“蘭妃娘娘,這件事和臣有關,與其他人無關,請您不要怪罪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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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你們都想替這個醜太監求情,本宮偏偏不依,還愣在這裡做什麼?來人將她斬了!”
顧妍夕不驚不恐,因爲她早就算好了,從這裡到皇宮的距離和時間,一刻鐘都不到,而蘭妃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皇上很快就到了,他是絕對不會讓她輕易的死的。
正如顧妍夕所料,蘭妃的話剛說完,一身明黃龍袍的男子和一身紅色鳳袍的女子,二人坐着轎輿,已經到了蘭心殿前。
“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前歲千千歲!”
站在蘭心殿前的一干人都齊齊下跪,拜見了皇上和皇后二人。
皇上完顏凌辰頭戴金冠,面容俊美,笑容溫煦,他先下了轎輿,接着伸出手將轎輿上明豔動人的皇后炎如嬌扶了下來。
“大家輕起!”
“謝皇上!”
“蘭妃,朕大老遠就聽到你大呼小叫的,又出了什麼事嗎?”
完顏凌辰面上雖淺笑着,可是語氣並沒有帶着溫度,尤其在看到顧妍夕也參與了其中,趟了這一趟渾水,他更是心中怒氣騰昇,只不過不好表現出來罷了。
蘭妃一擡頭,從眼角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皇上,臣妾剛纔差一點被這個溫太醫毒死!”
皇上完顏凌辰挑起眉頭,與皇后炎如嬌對視一眼。
炎如嬌豔紅色的脣勾起,冷冷道:“蘭妃,你可有證據,證明溫太醫要對你下毒?”
蘭妃知道,這個溫太醫平日裡與皇后炎如嬌的來往比較多,炎如嬌也待他很親厚,不像待其他人一樣,那樣冷冽。
但是這一次,她就是與皇后撕破臉,也不要錯過了這一次的好機會。
蘭妃心下一橫,咬了咬深粉色的脣瓣,委屈道:“皇后娘娘,妹妹怎麼會是那種喜歡拿生命開玩笑的人?剛纔若不是妹妹將那碗溫太醫開的滋補的藥隨手給了身邊的奴婢喝,怕是現在倒在地上死去的人不是那個奴婢,而是妹妹了!”
皇后炎如嬌看向了溫韻,問道:“這件事可如蘭妃娘娘所說?”
溫韻搖頭道:“臣真
的沒有下毒,也不知道爲何蘭妃娘娘身邊的婢女在喝下臣開的滋補的藥後,爲何會身亡,請皇后娘娘明鑑!”
蘭妃淚眼婆娑道:“皇上,皇后姐姐,這件事沒有溫太醫說的那樣簡單,真正想害死臣妾的人不是溫太醫,而是麗妃娘娘!”
皇上完顏凌辰和炎如嬌聽到蘭妃的話,不禁蹙起了眉頭。
而在這時皇上完顏凌辰看向了顧妍夕,朝她使了一個眼色,意思她可以離開了。
可顧妍夕卻固執的站在了原地,眸光毅然看向了蘭妃,聲音淡然如冰水道:“皇上,皇后娘娘,奴才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兇手!”
完顏凌辰不悅的皺起眉頭,皇后炎如嬌這才注意到面前還站着一個醜陋庸俗的太監,他說他知道兇手,難道這件案與他有關?
溫韻看向了顧妍夕,一雙溫柔似水的眸子中,帶有深深的擔憂。
而顧妍夕就是這樣淡然自若站在原地,從身上散發出鎮定不迫的氣息。
完顏凌辰琥珀色的眸光溫柔,可是勾起的脣角的笑容,看起來很是陰險:“你知道兇手是誰?你可知道朕和皇后都在,若是你斷錯了案,可是欺君之罪,要掉腦袋,而且還要滿門抄斬,你擔當得起這個重任嗎?”
顧妍夕沒想到完顏凌辰這個時候,竟然用顧家全家人的性命來和她做賭注?
她這一次有些猶豫了,她現在需要的是一種權利和支持,可是能與皇上的權利相抗衡之人,又會是誰呢?
“皇上,這個重任,本王願意爲他承擔!”
一聲如寒冰一樣寒冷的聲音響起,顧妍夕回眸一望,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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