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再也沒有關注過她,倒是跟她的員工打得火熱,她對她起了好奇心了。
老實說,她剛剛在門邊站了一會兒,聽到了她跟小玲的談話,覺得這個女孩子挺逗的,不打聽她的八卦,不打聽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居然會直接的就羨慕她去過那麼多的地方。
“怎麼了?”蘇琪扭頭看她,一時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她有些緊張,一時不知道做何表現。
她跟人接觸的實在太少了,實在是不知道碰到這種情況,她應該怎麼辦,所以,只能遵守磁着本心不讓自己的注意力關注到面前的女人身上。
可是,她的眼睛長在自己的臉上啊,她怎麼能不看,這會兒,人家正看着她笑呢,她總不能把頭扭一邊去吧。
“沒事兒……”女人把桌子上她剛剛端過來的點心朝蘇琪推了推,然後示意她嘗一嘗。
“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她問她,語氣裡全是風塵女子的笑。
很難想像一個女人能把風塵和清純兩種感覺如此完美的糅合到一具身體裡,而面前的女人就是,她柔和的很好,把兩種風情在她的身上展現到極致,簡直就是完美。
蘇琪拿起她推過來的茶點,笑了笑:“不是,我是第二次來這裡……”她咬了一口手中的甜點,然後誇讚道:“你做的茶點很好吃,我想我會成爲這裡的常客。”
說着,她又左右看了看,總覺得那些牆壁上的旗袍都有故事,可是又說不出它們到底在憂鬱着些什麼。
女人看着蘇琪那一副吃着東西還皺眉的樣子,噗嗤一聲樂了:‘好吃你吃得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
她在打趣蘇琪,第一眼便覺得這個女孩子與衆不同,她是打心眼兒裡喜歡她的,這麼多年了,她什麼人沒有見識過,偏偏就是眼前這一個,看起來就跟沒經過世事的孩子一樣,眼神裡都是乾乾淨淨的。
一聽面前的女人這麼說,蘇琪不好意思的笑了,她趕緊將嘴裡的甜點吞進肚子裡然後解釋道:“不是的,甜點是真的很好吃的……”她看着面前的女人終是忍不
住好奇:“我就是不明白,那貼畫……”她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女人的反應,見她沒有什麼反感,才問道:“聽說,這些都是你畫的?”
女人沒有先回答她的問題,扭頭環視了一圈牆壁上的那一幅幅壁畫,她笑了笑,這纔回頭來看蘇琪:“嗯,怎麼樣,覺得還好嗎?”
這些畫,她整整畫了半年卻只是國了祭奠。
祭奠她那再也回不來的青春,祭奠她那死去的愛情,祭奠她那葬身大海的丈夫。
蘇琪不理解爲什麼女人剛剛明明還在跟她說笑,下一秒便變了臉色,哀傷,無窮無盡的出浮現在她的臉上,蘇琪突然覺得,這個女人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她不止是表面上美麗這麼簡單。
“嗯,我覺得……特別好。”蘇琪又咬了一大口甜點,她覺得今天出來這麼早簡直是太值了,可以認識這麼一位知性的女人。
“呵呵,你知道嗎?”女人深深看她一眼,然後說:“只有心裡有故事的人,纔會真正看懂這些畫。”說着,她反問她:‘你是嗎?’
這些話就像是一把刀一樣,直接插入她的心裡,蘇琪怔了一下。
原來這世上相似之人居然如此之多,就連坐在她面前如此優秀的一個女人,都有這麼多的故事。
這些旗袍,這些漢服,少說也有五十多件了吧,而她的故事,恐怕遠遠不止這麼多吧。
“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也許是看着蘇琪猶豫了,也許是因爲女人是真正的想跟她交談了,她轉移了話題,然後問了她一個比較輕鬆的問題。
“我叫蘇琪……”她笑了笑,然後反問她:“你呢?”
面前的女人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後纔回答她:“我叫黃泉。”
什……什麼?
怎麼會有人叫黃泉?
蘇琪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天啊,這是大白天啊,她不會遇到鬼了吧,明明是一個大活人,怎麼就叫了黃泉這個名字。
黃泉……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怎麼?嚇到你了?”黃泉無所謂
的笑笑,然後伸出自己唯一的右手伸出蘇琪,她在蘇琪的眼睛瞪成葡萄之前撫了撫她的臉:“怎麼樣?感覺到溫熱了嗎?”說着,她還笑了笑,開玩笑似的說着:“我不是鬼哦,可別嚇着你了,我是可是吃素的,你要是被嚇死了,我的罪過可大了……”
她的笑容明媚而開朗,好像不曾受過傷一樣,蘇琪覺得很不可思議,她好像被下了蠱一樣的順着她的話就點了點頭,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又搖了搖頭,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隻小貓一樣,那動作和神情,一下子逗笑了黃泉:“你是想說嚇着你了,還是說你沒事兒?”
搖了搖頭,蘇琪才找回自己的神思,她努力的扯起自己的嘴角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太驚訝了,我,我沒有什麼意思……”
她說得語無倫次,黃泉卻聽得清楚,她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然後笑道:“沒事兒,我已經習慣了,所以我輕易不會在外人面前說我的名字,叫我的英文名字琳達好了……”
“琳達?”蘇琪輕輕的念着。
“嗯,琳達,我前夫替我取的名字……”琳達笑笑:“很平常吧……”她伸手給蘇琪看她戴在無名指上的截止:“他說我之前的名字太過獨特了,讓我受到了太多的關注,這一次,就讓我平凡一些吧。”
之後,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蘇琪聽完了琳達的故事,她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原來這世間,真的有那樣的愛情,真的有那樣可以爲了愛而奮不顧身的人,可惜,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琳達是生長在上海,也是在上海上大學的時候,她認識了她的第一任男朋友,那時,她還年幼,覺得愛情是所有的一切,爲了愛情,她奮不顧身的選擇了與男友私奔,她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要與那個男人結婚,可是卻不想,在婚禮的前一夜,那個男人逃了。
她收到了一封長長的郵件,很長,在她的記憶裡,比他給她寫過的任何一封情書都長。
可是她還是一字一句的讀完了,裡面千篇一律的都是他在向她懺悔,他向她道歉,說是他辜負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