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條件——
這讓他震驚，讓他不安，讓他惶恐。
如此聰明的一個女子，慕瀟瀟對他來說，確實是他見過，最聰明，最有頭腦，最理智，又琢磨不定的女子。
這讓他的心裡，對她，多少，也有了一些的審視。
問題是——
他最害怕的是，現在的他，還有談判的條件嗎？
彷彿看出他的心中所想，慕瀟瀟微微一笑：“不殺你，便是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而且，張班主，你覺得你有拒絕我的選擇嗎？眼下，與我合作，是你唯一的選擇，既能爲你的女兒報仇，又能保你張家戲班無恙。”
“反之，你若是還選擇與龐玉婉合作，你與他們聯合設計我在先，我更不可能讓你活命，我就先命人殺了你張家戲班，然後再去找龐玉婉新仇舊仇一起算。你覺得，這兩個選擇，哪一個對你有利？”
“我想，就是傻子，也會選擇第一個吧。”
張華顫抖的跪在地上，聽着她平靜溫柔的語氣，內心更是劃過萬千感慨的情緒。
終於，他猛地擡頭看她一眼：“夫人到底是什麼人？。”
“拒絕回答。”
慕瀟瀟懶懶的擡起自己的纖纖玉手，看了眼，淡淡的迴應着他。
沒有想到她拒絕的竟如此的乾脆，張華一時被噎住，看着她，臉色一陣青白。
慕瀟瀟的拒絕也並不是不無道理。
確實是，她是什麼人，和他，根本就沒有半點的關係，而她也不需要向他交代什麼。
總之，該交代的人，也都是他自己。
“我...我....草民說....草民說....草民在進宮之前，得到的消息，確實是進宮爲了龐貴妃演戲，但是最後，卻是爲什麼換了人選，一開始，草民也不知道，這是皇家的事，草民一等人雖然懷揣不安，但還是想着要把戲給演好，然後安安全全的出宮去。”
“至於龐貴妃那，草民——草民和那些帶來的張家戲班，也是後來才被龐貴妃給命人郊叫去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華小心的擡頭，望着慕瀟瀟的臉色，深怕她往外流露出什麼怒容來，那樣，對他，對張家戲班來說，都是不利的。
他害怕的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哆嗦，說不清話，最後還是被他給忍着，勉強的將話說清楚，努力的吐字清楚，生怕哪個字吐的不清楚了，到時候被降罪。
現在的他，就是破罐子破摔，因爲無論怎麼選擇，都是死路一條，聽慕瀟瀟說的頭頭是道，他也是過來人，只得將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託在慕瀟瀟的身上。
只盼望着，她最後能夠說話算話，按照她說的做，她最後能放了他們張家戲班，哪怕不爲女兒報仇，只要留他張家戲班一口飯吃，畢竟那人數不少，他不能因爲女兒的事，就害死了這麼多無辜的人。
“龐貴妃命張公公給了草民一瓶藥，等草民演出的時候，將這藥全部噴在身上，這藥是無色無味的，別說是太醫，若是草民不主動說出來，就算是神醫，都未必能聞得着這藥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