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我沒有把握!?
南埠市的飛鳳會所自然比不上江南市,不過小骨自然是這裡最珍貴的‘客人’,衣食起居陳妃平百忙之中吩咐下來比她自己還要周到得多,很多事情她甚至還要親自過問。這裡的人不知道小骨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大小姐’最重要的客人,私下裡沒少議論,都在討論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大小姐會對他這麼好,每日成雙入對出入真是羨煞旁人。
每個人都認爲二人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也難怪這些人如此認爲,飛鳳會所有不少服務,其中就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大部分的人也都知道飛鳳會所的一些背景,對此也見怪不怪。只是小骨自住進這裡,從來沒讓任何女孩子服侍過,就連女侍者也極少進入他的房間。就算進去也都是在他不在房間的時候整理收拾一下。
對於私下裡這些人的議論小骨是一無所知,這幾天他和陳妃平忙碌異常,哪裡有半分清閒。
昨天晚上睡得很晚,被鬧鐘鬧醒才起得來。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陽光照進房間,打開窗戶,本想享受一下這片刻的安寧,不過想起剛纔的鬧鐘,他知道自己還有事情要做,而且是很多的事情。
從房間出來,便立刻有會所的高級領班過來,是一個三十來歲,嫵媚成熟穿着制服的漂亮女人。
“雪姐?”小骨看到她,笑着喊道。平日裡見陳妃平就這麼稱呼她,也知道這個女人是這裡的半個管家,深受陳妃平的信任。
雪姐躬身笑道:“小哥!大小姐不在會所,不過她臨走時吩咐過我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我。我現在讓廚房給您送來些吃的,想必您應該餓了,不知道您想吃些什麼?”
小骨擺手道:“不用了,多謝雪姐關心。我現在要出去,去接一個重要的客人,你幫我準備一席酒菜我要給這位客人接風!”
“好的。”雪姐不敢遲疑連忙應答,小哥口中重要的客人一定尊貴無比,連早飯都不吃就去接人可見這個人很重要,而且還是他親自去接。
小骨要接的人是華新,華夏國當下最有名的國手神醫,早在翟浩受傷後他就請了華新過來一趟,那個丁院長已經是國內有名的腦科專家精通西醫,他既然束手無策,小骨認爲或許華新能有辦法。不過他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植物人’這種病不是說治就能治好的,腦袋是一個人最重要也是人體最複雜的部位,無論中西醫何等神奇,目前都是無法探查清楚的。不是想醫好就能醫好的,正如翟咚玥所說,翟浩現在的情況未必不是福。
想到翟咚玥,小骨不禁莞爾,普天之下要找出像她這樣一個知情達理,如此看得開的人當真是少見。
南埠市火車站。
南埠市是小市,並無機場。華新是從江南市坐火車過來的,本來小骨要派人去接他的,但華新說不用,自下飛機改乘火車到的南埠市。
“華神醫!”
一席普通長衫滿頭白髮的華新提着一隻銀白色的藥箱從人羣中走出。
小骨急忙上前,想要替他拿行李。華新忙說不用,一副拘謹道:“公子老朽自己來便可。”
小骨卻搖頭失笑,堅持替他提着行李袋,笑道:“華神醫旅途勞頓,是我照顧不周。些許小事我還是能代勞的!”
華新感激之下沒有再爭搶,道:“謝謝公子。”
小骨擺手,說道:“該說謝謝的是我,這次讓你千里迢迢來南埠市爲我朋友治病,舟車勞頓,讓您辛苦了。本來應該我帶他去京城找您,只是他身體多有不便,這才讓您親自過來一趟。”
華新渾然不在意笑道:“公子千萬不要如此,爲您做任何事情都是我華家該當所爲的。本來齊兒跟着公子,他也有我七八分的醫術,這次應該他過來。不過按公子在電話中提及您朋友的病情,只怕他無法應對,所以老朽親自來這一趟。而且就算是老朽,我也擔心——”
他面有難色,在電話中他也聽及小骨說過翟浩的病情,華新是神醫不是神仙,不是萬能的。而且華齊拜小骨爲主,小骨的很多生意都是他在處理,也無暇分身。
“這點還請華神醫不必爲難,藥醫不死病,我這位朋友能不能救得過來華神醫您儘管出手,能治好是福,不能治也是他的命。”
小骨自然不會讓華新出手必須治好,擺手示意讓華新不必擔心,笑道:“華神醫遠來一定辛苦了,我已經命人準備好酒菜替你接風。”
華新趕緊道:“公子且慢,治病救人要緊,我們還是先去醫院看看你朋友。”
小骨遲疑了一下,道:“這樣啊,那好吧。”
他其實也很擔心翟浩,畢竟任何病都是早點治療好,多耽擱片刻唯恐遲則生變。
兩人來到醫院,丁院長聽說小骨帶來一個白髮鬚鬚的醫生爲翟浩治療,當下不敢遲疑急忙過來。作爲翟浩的主治醫生,他也怕病人家屬病急亂投醫,在看到醫院無法治癒病人的情況下,又受到一些招搖撞騙的人矇蔽,那樣對病人的病情只能是雪上加霜。
不過當他來到病房後,看到的白髮老者竟然是名聞天下的中醫大家華家傳人的時候,頓時驚喜道:“華神醫,竟然你是!?”
華新本欲替翟浩看病,見丁原到來,起身笑道:“丁院長好久不見。”
小骨微微一愣,未曾想過原來丁院長和華新竟然熟識。
丁院長知道這是病房,病人還躺在牀上,知道這不是敘舊的時候,看着病人道:“華神醫既然你是來替病人看病的,我就不打擾了。”
“好,稍後我再和丁院長敘說。”華新微微頷首。
丁原離去,華新重新坐下,房間內尚有小骨和翟咚玥。翟咚玥眼睛看不見,知道面前這個老者是小骨請來的神醫,也是之前小骨介紹可以替他治療眼睛之人,卻被她拒絕。不過此刻他是請來爲弟弟翟浩治病的,她卻十分緊張,緊張得不行,連呼吸都不敢放肆。先前別見她說得如此輕鬆,面對弟弟遭此橫禍還能如此從容,要說不傷心不擔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凡有一點讓弟弟重新站起來的機會,她都會如同感謝上天的恩賜一般。
華新替翟浩把脈,觀察,一系列工作下來也不過短短几分鐘,他更多的時間是放在翟浩的病例上面。要說他本是中醫國手,但要說此類病症,西醫的各種儀器精密的確診他還是十分看重的!
華新仔細地看着病例上面的每一頁,生怕漏過每一個細節。小骨雙手抱胸,倚靠在牆邊,儘管早有準備但見華新時不時地皺眉還是猜到恐怕翟浩沒那麼好治。
足足十幾分鍾過後,華新經過反覆的推敲,終於用低沉的聲音道:“病人的情況我基本已經瞭解,和我之前對植物人的病情並無二致。我沒有把握!”
他一句我沒有把握頓時能聽到小骨和翟咚玥輕微的嘆息聲。
而翟咚玥臉上明顯可以看到她的失望。
小骨卻能聽到華新話中還有另外一絲含義,看着華新道:“植物人從來都沒人敢說有絕對的把握!華神醫,我知道你一定想到某種特殊的辦法,是什麼辦法?”
聽到小骨這麼說,翟咚玥的臉上頓時又出現一抹亮色。癡癡地‘看着’華新。
華新讚賞地看了小骨一眼,道:“我卻是想到一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需要公子你幫忙!”
小骨好奇道:“我?華神醫您儘管說,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儘管不知道治病這種事情需要自己做什麼,但小骨還是準確而堅定地回答下來。不論從何種角度說,如果自己能救翟浩一命,他都不會有絲毫的拒絕。
而翟咚玥的‘目光’也隨着華新的話轉移到小骨的方位。
華新點了點頭,道:“植物人這種病態自1989年就有過比較明確的治療方法以頸部督脈穴爲主,配合其他體穴,取得了一定效果。不久又有用頭皮針配合體針治療的臨牀文章出現。近年陸續有這方面的資料發表,如採用經絡導平之法,曾治療過一二十例植物病人。不過你朋友因爲新傷,腦部位受到嚴重的牀上,若不是醫院治療及時,此刻已經死亡。所以常規的療法恐怕無法起到太大的作用!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只怕也是無能爲力。不過我知道公子你內勁已經有所小成,我們可以用鍼灸和內勁貫通他的經脈,試圖喚醒他大腦的沉睡!”
小骨眼睛一亮,他這才知道華新的打算,竟然是要用內勁和鍼灸配合的方式,刺激翟浩的神經,這讓他覺得很有新意,也有些期待。他並不認爲華新這是病急亂投醫,華夏傳統講究醫武結合,華新歸附少施家百年,深知武術一途,他之所以提出這樣的建議必定有一定程度的把握。像華新這樣享譽國內外的大神醫,必然不會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