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打生打死,稱兄道弟!
轉過身,他終於看到襲擊自己的人。
這是一個很年輕,穿着軍服的軍人。來人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少校軍銜,平頭很有精神。能襲擊小骨的人能沒有精神嗎?
這是一個功夫很高的年輕人,實力很強。從他出拳的速度和力度來看,至少已經練出內勁,難怪這麼年輕就能在軍中混到上校。
孔萱背對着他們還沒發現,小骨和來人已經戰到一起。
噗!
兩人拳對拳,拳面相交,發出噗噗之聲,那是骨頭和骨頭相撞的聲音。
“好強的拳!”感受到強大的力量和拳頭中帶着的精妙,小骨暗暗吃驚。他被震退足足有數步,這不止是力量上的擊退。
不過來人更加吃驚,剛纔他猝然出手,雖然之前有出聲提醒,但能正面接下他的拳頭的人,尤其是年輕人,他就極少遇到。不過交手之後,他戰意更濃。
“你什麼人?”小骨傷口迸發,氣息微喘,昨夜那場大戰耗費他全部的心神,又沒養傷甚至連好好的休息都沒有。當然他也不是全然沒有戰鬥之力,只是他感覺得到對方戰意雖濃,但殺意不強,否則也不會跟他廢話。
短暫的交鋒早已驚擾了孔萱,看到來人,她驚呼道:“段大哥,怎麼是你?”
這人她自然不會陌生。段一兵,二十八歲,某特戰連連長,軍銜卻很高,少校。段家是軍人世家,段一兵和孔萱從小相熟,段家和孔家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兩家是世交。段一兵這個人和他的祖輩父輩們一樣,在軍中都極其出色。不止是身手好,他們段家每一代必有將軍出現。
段一兵只看了孔萱一眼,然後盯着小骨笑道:“小萱,待會兒我再跟你說,讓我先試試這小子的功夫!”
這人五大三粗的樣子,但他的眼神卻冷靜而火熱,看小骨就像是看着獵物,充滿了衝動。
“再來!”
段一兵話音未落,整個人彈了起來,像一尊炮彈彈射而出。
“不要!”眼見這個如熊一般的傢伙衝向小骨,孔萱一張俏臉嚇得慘白,想要告訴段一兵小骨受傷,可卻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兩人又再次打了起來。
段一兵的態度讓小骨很不爽,這傢伙可不像他的長相那般粗狂,心思其實很細膩。從他的進攻就能看得出來!讓小骨不爽的是這傢伙對自己的蔑視和赤果果的偪壓!
“不怕死你就來!”小骨的火氣也上來了,要不是自己有傷在身,就憑眼前這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再次交手,小骨只是感覺氣體上的虛弱。段一兵的拳法很霸道,力量大,招式充滿了攻殺之意。
小骨力量略有不及,只能以速度取巧,招式取勝。
“嘿嘿,功夫不錯!”兩人交手幾個回合,段一兵臉上竟然還浮現出一絲笑意,倒是手底下絲毫不弱。
“尼瑪!”小骨卻打得有點火氣了,在不受傷的情況下,兩個這人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此刻偏偏不能久戰,被這傢伙壓制,很是憋屈。
突然,小骨招式大變,用起了兩敗俱傷的打法。拼命,他從來不怕任何人!
段一兵本佔據上風,對小骨突然的變化也是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飛鳳連天!”
“烽火燎原!”
“水淹三軍!”
這三招十一式陳妃平教小骨的功夫,可點可面,正是小骨最開始學的招式。變化雖然不多,但一直都很實用。尤其是最後一招水淹三軍,從數個不同的角度攻擊敵人,實則橫掃一片。
小骨的速度很快,即便是受傷也不是段一兵能比的。
“蓬蓬!”
連着兩下被小骨攻擊,段一兵被踢飛一丈多遠。不過在中招之時,也擊中了小骨的胸膛!
噗!一口鮮血噴出,將段一兵和孔萱都嚇呆了。
“小骨!”孔萱大急,拼命似的朝小骨跑去,臉色蒼白一片。
“這怎麼可能?”段一兵看到小骨吐血,真的有點意外,他是本着試探試探小骨的功夫,聽說自己從小就認識的孔萱要嫁人了,還嫁給一個功夫很好的人,他手癢之下就動了試探之意。而剛纔小骨的功夫很出乎他的意料,是以越打戰意越濃,以至於最後全力出手。可小骨的功夫這麼好,不應該受自己一拳就口吐鮮血吧。
孔萱哪兒知道段一兵這個武夫的想法,見小骨受傷,心疼得不行,急忙扶住他:“小骨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小骨剛毅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冷冷看着段一兵淡淡道:“死不了!立刻給我滾,否則死!”
死!
這個字從小骨口中說出,尤其還在他吐血之後,卻半點不顯生分。
他是動了怒了,若不是剛纔孔萱叫出這人的名字,他早就動了殺手。別看他有傷在身,論殺人手段段一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鈺訓練出來的,該有這份本事和自信。論力量掌控,殺人技巧,整個天刃組織連同諸戈,宋奎在內都未必有人敢說超過他。
段一兵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道:“你說什麼?”
小骨淡淡道:“如果不是萱萱認識你,你現在只是一具屍體。”
段一兵冷笑道:“那你就再試試?”
作爲軍人,還是特戰連出來的,他是殺過人的。
見他們兩人又要打起來,孔萱不管誰輸誰贏,誰生誰死,趕忙用身體護住小骨,張開雙臂看着段一兵道:“段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小骨他受傷了,你怎麼能這麼過分!”
段一兵聽小骨受傷,臉色微變,立刻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道:“你受傷了?”
小骨哼了一聲道:“我若不受傷,你以爲你是我的對手嗎?不過就算是受傷,要殺你也是易如反掌!”
剛纔他是真的被段一兵搞出了怒火,本來之前和孔萱的誤會還等着他解釋,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擱誰手裡都不會高興。
段一兵這次倒沒反駁,盯着小骨仔細打量他,見他身上隱隱滲出血跡,暗忖這傢伙果然厲害,受傷了還能和我戰成平手,看來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很快,段一兵馬上露出慚愧之色,道:“不好意思,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你受傷,我向你道歉!”
他從懷裡掏啊掏,很快掏出一個黃色的木盒子,遞給小骨道:“這是我們大羅派的傷藥,很好用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尼瑪!小骨真想罵人,剛纔還拼命的樣子,這臉轉得也太快了。倒不是說段一兵說的是風涼話,反而他臉色誠懇,絲毫不似作假。可這搞得小骨想發作都發作不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這樣了,你總不能還跟那些小人一樣抓着不放,日後再去報復。
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段一兵是軍人,性格比較直。只是他選擇的不是個好時機,剛動手的時候卻是小骨最不想動手的時間。身上有傷不說,他還等着和孔萱解釋了。
看着滿臉歉疚的段一兵,又看了看滿臉關心的孔萱,小骨心情也很快有陰轉晴,自己受了點傷還是值得的。他嘿嘿笑道:“沒事,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呢。”
這話讓段一兵摸不着頭腦了,一臉的茫然道:“謝謝我,爲什麼?”
孔萱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骨。小骨笑了笑道:“要不是這樣,萱萱現在還生我氣呢。”
孔萱真是好氣又好笑,不過還是關心道:“誰生你氣了,你不要亂動,流了這麼多血,我送你去醫院。”
剛從醫院回來,小骨自然不想再去,安慰道:“都是皮外傷,你這‘段大哥’不是有傷藥嗎,待會兒你給我敷上,再重新包紮一下就行了。”
孔萱還是不放心,看着他道:“真的嗎?”
小骨點頭道:“真的,我還能騙你嗎。”
“那還不快走!”孔萱擔心他的傷,拉着他就要走。突然想到旁邊還有一個段一兵,急急道:“段大哥,我先去給小骨敷藥,待會兒再跟你說。”
段一兵將藥給她,忙道:“不急,不急。小骨兄弟的傷要緊!”
他哪裡還敢有意見,小骨都受傷了,孔萱沒找他麻煩就不錯了。
小骨衝他擠了擠眼睛道:“段兄,那就失陪了。”說着和孔萱去了房間。
只留下後面段一兵喊道:“小骨兄弟不用客氣,下次我請你喝酒,向你賠罪!”
本來一場打生打死的比鬥,沒想到三言兩句兩人竟然還稱兄道弟了,這隻怕是段一兵和小骨都沒想到的。至於孔萱,她現在只在乎小骨的身體。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小骨,生怕自己哪裡不小心都碰到他了。她開始後悔之前不該隨便說那麼一句話,但同時也感覺到小骨對自己的情意,這種甘甜而又酸澀的感覺纔是男女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