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夫人立即就甩了那丫鬟一巴掌,“胡咧咧什麼?二小姐大喜的日子,嘴上也沒個把門的!”
那丫鬟臉上火辣辣地痛,卻強忍着不敢掉下淚來,忍淚道:“小姐,姑爺,姑爺受傷了!”
“怎麼會?”所有人都站起來,成親當天新郎官受傷,這可不是好事。
沈沉魚大驚失色,緊緊盯着丫鬟,那丫鬟忙小聲在她耳邊道:“聽說姑爺昨日晚間摔了一跤。”
“怎麼摔了?”沈沉魚拉過那名丫鬟,“你給我打探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丫鬟支支吾吾地,在沈沉魚的一再逼迫下,終於眼神閃了閃道:“聽說,姑爺昨晚去了杏花閣,跟人發生了爭吵,爭執間從樓梯上跌了下來。”
沈沉魚一臉待嫁女兒的嬌羞霎時煞白,無措地抓着衣襟,嘴脣哆嗦着:“什麼?杏、杏花閣?”
京城誰人不知,那杏花閣是什麼地方?可是最紅火的銷金窟,範公子今天當新郎官,昨晚還在煙花之地流連,這太過分了!
衆人都將目光投向沈沉魚,她目光呆滯,眼裡水霧噴涌,卻倔強地沒有讓它掉下來,只在眼眶裡打了幾個轉,生生嚥了回去。
她強忍着擡臉看着衆人,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道:沒事,他來了嗎?”
“來是來了,只是走路不怎麼利索。”丫鬟早打聽得清清楚楚,剛纔看見許多人都在院子裡,不時有知道內情的人指指點點,此時府裡都傳遍了。
沈沉魚不再說話,看着喜娘道:“吉時到了嗎?咱們出去吧。”
沈傾城心裡有些不好受,畢竟是沈家的女兒,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出了這樣的醜事,別的不說,這是狠狠打了沈家一巴掌,怎能忍得下去。
她霍地站起身,直直地盯着沈沉魚:“二姐姐,不能這樣出去!” Www.Tтkā n.c o
“六妹妹?”沈落雁沈如霜都看向她,被她眼中的憤恨嚇到,“你可不要衝動啊!”
“不行,今日忍了這一口氣,往後還會有類似的情況發生,二姐姐要怎麼在範家做人?爹還怎樣在同僚面前保持臉面?”
沈沉魚眼神微暗,“可是,今天……”
“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讓姐姐難做。”沈傾城說完,出門喚了浣紗,低聲耳語了幾句,浣紗也是義憤不已,飛快對跑了出去。
衆人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微安。看了眼沈沉魚,她心情十分低落,一雙眼睛微微泛紅,雖然沒有落淚,但可以看出她一直憋着,得有多難受!
外面就有丫鬟進來通報:“吉時到了,新郎官催了,請二小姐出門!”
喜娘看了眼沈沉魚,臉上堆滿了笑:“二小姐,看姑爺多着急啊,咱們快出去吧,別誤了吉時。”
“且慢,急什麼?我們二姐可矜持着!”沈傾城忽然扶着她的胳膊,沈沉魚不明所以,拿眼神詢問過去,沈傾城狡黠地朝她紮了眨眼,她才狐疑着沒有動。
浣紗匆匆自外面跑進來,跑過來小聲道:“不用王妃囑咐,王爺已經發作了,二姑爺此刻跟只小貓似的,王爺說什麼他都應了。”
“那就好!”沈傾城臉色好看了些,起了身,喜娘忙過來扶了沈沉魚出了門。
外面的喧鬧聲越來越近,喜娘和丫鬟扶着沈沉魚到了正堂,沈傾城身份尊貴,不必迴避,其他幾個沈府未嫁女則躲到屏風後面看熱鬧。
“新娘子來了!”有人高喊一聲,賓客們喧譁起來,就見穿着大紅嫁衣的沈沉魚一行人嫋嫋婷婷地行來,身段婀娜多姿,透過薄薄的紅綃紗頭蓋,隱約可見鳳冠上的流蘇隨着步子的節奏晃動着,嬌美的容顏若隱若現,華美異常。
冷嘯風端坐在沈伯陶下首,暗暗朝她眨了下眼,沈傾城便走到他身邊,剛一坐下,冷嘯風就接着寬大的衣袖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耳語道:“放心,都辦好了。”
沈傾城一顆心放了下去,就想將手縮回來,誰料冷嘯風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她越是掙扎他越捏得緊,雖然沒有人看見,沈傾城的臉卻幾不可見地紅了,幸虧此時他們不是旁人注意的焦點,不然還不丟人了。
動作再大就要引起別人的關注了,沈傾城只好放棄,任由他握着了。
喜娘便扶了沈沉魚過來磕頭,接下來便是一連串冗長的訓話哭嫁儀式。
沈沉魚想起去世的母親,此時哭得肝腸寸斷,把旁邊立着的新郎官看得心裡癢癢,他最喜歡這樣我見猶憐的女子,見她哭得厲害,心裡便軟成了一灘水,方纔九王爺敲打他的一番話,他本有些不高興的,可此時見新娘子合他的眼緣,只覺一擲千金買她一笑,也甘之若飴。
思量自此,他便小聲道:“娘子你莫哭了,我會待你好的。”
本是安慰她的一句話,沈傾城聽得真切,不動聲色地睨了他一眼道:“二姐夫可真憐香惜玉,可是不知是對我二姐如此,還是對所有女子都一視同仁呢。”
範公子心裡一震,知道是爲昨日的事情來爲難他了,連忙長揖了一禮:“岳父大人,昨日的事都是誤會,小婿跟友人一起吃酒,碰到一個無賴起了衝突,才爭執了幾句,卻並非傳言那樣。”
“哦?那這樣說來,你的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了?”沈傾城挑眉看他,不壓根兒都不信他的話。
範公子出了一身冷汗,被她那一眼一掃,還真有些腿軟,要不是九王爺事先跟他通了氣,他還真不知道如何下臺。
心裡尋思着,家裡應該安排妥當了,便挺了挺脊樑回道:“我範某雖尚無功名的,但也是讀書人,最看重誠信二字,若岳父和王妃不信可以遣人去查,我已經將原來身邊的人都打發了,只爲向娘子證明我的真誠。”
鬼才相信他的話,不過沈沉魚卻是詫異又感動,她不知道沈傾城打算如何教訓他,卻壓根兒沒想過,昨日還在花叢中流連的夫君,今日就將人打發了,剛纔那一點難堪都煙消雲散,輕輕地點了點頭。
觀禮的衆人都唏噓不已,有的人剛纔還抱着看笑話的心理,這時候一下子沒了興致,沈家這位二姑爺可是圈裡有名的浪蕩子,現如今沈二小姐還沒過門,威風就立下了,將來還有誰敢小覷。
沈伯陶臉上也好看了許多,知道是借了六女婿的面子,心裡更是歡喜,他能給自己長臉,還不是看在六丫頭的面上,自己以前虧欠她良多,有這個好女婿給她撐腰,他心裡快慰得很。
沈沉魚面子找了回來,高高興興地拜別父母,由沈傾國揹着上了花轎,吹吹打打地好不熱鬧。
沈傾城夫妻一直待到將賓客都送走了,才向沈伯陶告辭,沈伯陶心裡高興,看着一雙女兒女婿立在一起宛若一對璧人,十分捨不得。
“爹,我們回去了。”沈傾城看他依依不捨的樣子,也有些動容。
沈伯陶只好點頭:“好孩子,難爲你們了。”
若不是他們,自己今天這張老臉就要丟盡了。
冷嘯風客氣了幾句,向沈傾城道:“你先去收拾一下,我跟岳父說幾句話。”
沈傾城知道他們大概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便回了沁香閣,又和三姨娘說了會兒話。
回去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沈傾城見冷嘯風一臉正色,眉頭緊鎖着,像是有很棘手的事情,也不敢打擾他,漸漸地覺得有些累了,便一個人靠在車壁上打盹兒。
沒一會兒,一隻大手圍了過來,將她圈進懷裡。“也不怕磕着頭,到時候看你痛不痛。”
說着不由分說地將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睡吧,還有一會兒纔到。”
本就是無聊纔想眯一會兒,此時他一說話,沈傾城的瞌睡去了一半,半靠在他懷裡數着他的心跳,聽着那咚咚聲頻率不似以往歡快,擡起頭看他的臉道:“不開心嗎?”
“我家媳婦還會讀心術?”冷嘯天啓開脣,表情一下子變得戲謔起來。
沈傾城扯扯他的臉頰:“看看你,就是笑也皺着眉,這麼多褶子,生怕自己不老嗎?”
她的表情有些誇張,冷嘯風不由展了眉,笑着湊近她的耳朵:“那可不行,本來就比你大,再顯老別人豈不是要笑話我老牛吃嫩草?”
沈傾城掀掀眉,“你才知道啊!”立即惹來某人一連串的進攻,咯吱窩受襲,沈傾城笑得快岔了氣,冷嘯風才恨恨地擰了下她的鼻頭:“還敢嫌我老?”
“不敢了!”沈傾城忙告饒,他這才得意地鬆開了她,兩個人膩歪了好一陣,就到了九王府。
一回到房,冷嘯風便將伺候的人攆了出去,親自關上了門,神色嚴肅起來。
沈傾城心裡忽然一個咯噔,他果然是有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他如此慎重。
“城城,那個虛無道長,你可還記得?”冷嘯風坐在她對面,凝視着她的眼睛。
沈傾城點點頭:“記得,怎麼了?”
冷嘯風長長地嘆了口氣:“父皇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偏聽偏信。”頓了頓,又道:“昨日有人上摺子,這段時間來風調雨順,都是因爲虛無道長通神靈的緣故,竟然有人建議讓皇上封他爲國師,可保天下太平。”
“怎麼會有這樣荒唐的事?”沈傾城錯愕不已,她早就對虛無道長一事不怎麼感冒,什麼祈雨,不過是人們一種心理暗示,利用人們一心盼雨的急切心理來蠱惑衆人,當日他爲何要選在五日後做法,分明是算準那日天氣將發生變化,他正好利用了這一點天機,在皇帝和百姓面前表演了一番,結果就讓人心服口服了。
冷嘯風嘲諷一笑:“是荒唐,可偏偏就有人信,如今百姓們已經在傳,虛無道長就是天界下凡的神靈,是來庇佑我天元王朝的。”
“百姓們愚昧還好,可大臣們呢,相信的人有多少?還有皇上態度怎麼樣?”如果冷步雲已經對虛無深信不疑,那就麻煩了。
冷嘯風臉色稍霽,依然眉頭深鎖道:“如今還是謠言居多,但已有膽大的舉子聯名上書,推舉了新科進士林宣出來做代表,如今摺子就放在父皇御案上,雖然留中不發,但他沒有斥責,就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表明瞭他的態度。”
“那該怎麼辦?有沒有我可以幫得上的地方?”沈傾城不禁擔憂起來,如果一個國家需要靠旁門左道來庇佑,只有一個原因,它已經敗落不堪,人們只有靠它才能勉強支撐着。
“城城,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白的,我冷嘯風何德何能有幸娶你爲妻!”冷嘯風早知道她是個明白人,大喜過望。
沈傾城佯作不悅地白了他一眼:“那我要是個笨的,你不是該怨上了?”
“怎麼會?你這麼好,我愛你還來不及,怎會怨你?”話一出口,兩個人都呆住了,沈傾城驚愕地看着他,他剛纔說愛她?讓她如何能不高興?即便是在以前,他對自己窮追不捨的時候,他也只是文縐縐地來一句:“我心悅你”,雖然這就是古人的表達方式,但她還是喜歡這樣直接毫無掩飾地表達出來,讓她感到兩人之間是零距離的心之所屬。
冷嘯風早已漲紅了一張臉,忽然見沈傾城朝她眨眼,恨恨地將她抱到自己膝上坐了,用力地咬上她的脣,逼得她氣喘吁吁,只能攀着他才能勉強保持平衡,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兩個人的頭相互抵着,溫馨的氣息流淌,良久,他小心翼翼地凝視着她的眼睛:“城城,你呢?”
他這是索要回報了。沈傾城笑吟吟地注視他,帶了幾分害羞,身子微擡,用柔軟的脣堵住他的,好一會兒才放開。
“這就想矇混過關?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冷嘯風抓住她不放,非要她給了答案才罷手。沈傾城羞赧不已,可看着他熱切的眼神,鬼使神差地,也學着他的樣子欺近他的耳朵,柔柔地吐出一句話,噴進他的耳中。
冷嘯風眼睛乍然明亮,如天上燦爛的星辰,瞬間綻放。他捧起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碾壓吮.吸,舌尖探進她的檀口,尋着她的丁香小舌,輾轉勾纏,訴說着自己的愛戀與喜悅。
這一番折騰便到了晚間,沈傾城累極,懶懶地窩在他的懷裡,卻沒有絲毫睡意。想起方纔兩人的心靈教合,不由得臉紅耳赤,雖然兩人已經有過無數次親熱的時刻,可今日說出彼此的心意,似乎更加契合了。
“娘子在想什麼,這麼害羞?”耳邊飄來低啞含笑的聲音,她輕捶一下他的胸膛,不滿地咕噥了一句。
冷嘯風權當她給自己免費按摩了,哈哈笑起來,翻身將她按在身下:“娘子,你可是對爲夫的服侍不甚滿意,再來一次,我保證改進。”
“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沈傾城臉紅得跟雞血一般,饒是跟他日夜相對,也被他偶爾的厚臉皮搞得沒有辦法,只好推開他的俊臉,急急地道:“你不是說要我幫忙嗎?還不快說!”
冷嘯風又偷吃了一會兒豆腐,這才放開她,反手一撈,將人撈到懷裡,嗅着她發間好聞的清香味,言歸正傳。
“父皇留中不發,說明他還有顧慮。我在想,他不是不信那道長,只怕是想要找個能說服大衆的理由。爲今之計,只有讓父皇不再相信他,纔有可能扳回一局。”
說起正事,沈傾城的腦子很快清明起來,她點點頭,皺眉道;“你說的有理,可是那次祈雨後,不僅父皇,就是百姓們都深信不疑,如何才能讓他們消除執念呢?”
冷嘯風眸光閃過一絲光芒,“那道長是有些能耐,我聽說有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占卜未來之事,但通神靈之事卻是子虛烏有。那個虛無道長如今就讓人對他深信不疑,若他做了國師,必是百害而無一利,咱們天元王朝不是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麼?”
冷嘯風一臉堅定,沈傾城不覺佩服起來,古代人對神靈都是十分信奉的,甚至有人事事都要問過神靈的意思,纔敢行事。像他這樣堅決不信的人怕是寥寥無幾,若是自己也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她沒有把握能做到他這樣客觀地看待這個問題。
冷嘯風又道:“我剛剛跟岳父談起這個問題,跟他一拍而合,原來不只是我擔心,也有幾個大臣開始恐慌,岳父還說起,方言認識一個世外高人,據說也是這方面的高手。”
“你的意思是讓他們來一場pk?”沈傾城眼睛亮亮的,興奮地抓住他的手。
“什麼是pk?”冷嘯風皺着眉頭,聽不懂她的話。
沈傾城暗叫不好,怎麼一時忘形胡亂說話了?忙掩飾道:“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劈!砍!你一下我一下,”她煞有介事地揮舞着雙手,一邊解釋,“就是打擂臺的意思。”
冷嘯風雖有狐疑,卻被她的動作逗笑了:“你的說法倒有意思,正是此意。”親暱地擰了下她的鼻頭,“古靈精怪,真虧你能想得出來!”沈傾城汗顏,這詞不是她想的好不好,不過幸好矇混過關,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卻聽冷嘯風又道:“可是那人不是我天元人士,據說是來自海外,我們說話他都聽不懂。”
沈傾城靈光一閃,“不是天元國的人?”海外的?會不會是西洋人?她忍不住興奮地想。
冷嘯風點頭道:“他只能說一點本地的語言,想要與他交流卻是難上加難。”
說着他從牀頭取出一張紙遞給沈傾城,她的眼睛瞬間就直了,驚呼出聲,又怕嚇着冷嘯風,忙用手捂了嘴,驚惶地拿眼去覷他。
“怎麼樣,認識嗎?”冷嘯風見她的表情,不僅沒有嚇到,反而兩隻眼睛閃着激動的光芒,將沈傾城抱在懷裡,期待地再問了一遍:“我看你的書裡好像有一本跟這個有點像,認識嗎?”
沈傾城強迫自己將滿心的驚疑放進肚子裡,忐忑地看向冷嘯風,“你怎麼知道我有這樣的書?”
“王太醫送你的那些書,不是有一本這樣的嗎?”看她的神情似有不悅,忙解釋道:“那次回京,我收拾行李,無意中看了一眼。”
這是在解釋他並沒有亂翻她的東西麼?沈傾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傻樣,我又沒有說什麼。”
她不過是擔心他看出點什麼來,沒想到他反倒比自己還緊張,心裡一暖,他這是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反比自己隱藏得深深的,不禁生出一絲歉疚來。
冷嘯風見她如此情狀,臉上還流露着嫵媚之色,心安下來,又指着沈傾城手裡那張紙嘀咕:“這字就跟蝌蚪似的拐來拐去,真不知他們怎麼弄得明白!”
沈傾城莞爾一笑:“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既然說了,他是海外來的,文字自然要怪異些,就像咱們天元境內,苗疆那邊的符號不是也很特別麼?”
冷嘯風點頭道:“正是,每一個民族都有他們固有的文字,只是這人寫的字也太怪異了些,曲裡拐彎的,怎麼看怎麼彆扭。”
沈傾城吃吃地笑了:“所幸我有了師父那本古籍,又有註解,還算認得幾個字,這張紙上其實就是幾句問候的話,沒什麼特別的。”
簡單解釋了幾句,其實是胡謅而已,幸好王太醫送她的那些書裡真有一本西洋來的,也不知他從哪裡得來的,此時她是無比慶幸,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認識這些字。
冷嘯風何其聰明,看她的目光瞬間變得極爲複雜,喃喃道:“城城,我以爲已經很瞭解你了,忽然之間,你又像是一個謎,讓我從未看清似的。”
沈傾城目光一閃,不敢看他的眼睛,顧左右而言他道:“現在才知道危機啊,當初有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你得待我更好,要不然我哪一天學了仙法,羽化成仙了怎麼辦?”
“不準!”他猛地箍緊她,勒得她開始憋氣,霸道地宣佈:“你就是上天遁地我也要跟着,往後再說這樣的話,就地正法!”
像是爲了確定她的存在,大手又開始胡作非爲起來,沈傾城暗暗叫苦,又生怕他再患得患失,並不敢怎麼反抗,晃神之下,身上一沉,冷嘯風已經攻城略地,直搗黃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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