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景清的話,孔璇璇反倒是一愣,不過說起來也確實是如此。
陸景清的確是沒有理由救他,而且這人一上來態度還那麼的差勁。
隨後陸景清又說道:“這多半是被幽魂上身了。”
孔璇璇則是笑道:“堂堂修士竟然還會被幽魂上身。”
“並不是普通的幽魂,而是被幽魂們稱之爲藥鬼,人有七魄,每一魄主一個情緒,如果把人的七魄分別抽開,便可以製造藥鬼。”陸景清解釋說道。
自己好歹也是主宰過陰間的,自然是明白這些。
隨後陸景清又說道:“如果過兩天後他開始砸東西,或者是莫名其妙地用法術亂打一氣,很有可能就有問題了。”
孔璇璇走出來說道:“這個地方有不少陣法的痕跡,倒不如先佈置一些陣法,看看情況再說。”
隨後陸景清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些佈陣用的材料,大多都是一些較爲基礎的東西,也都是前陣子他在長生宗收集的。
要想佈陣,需要一些最基礎的材料,陣基、陣旗是所有的陣法都需要的。
然後便是充溢靈氣,用來承載靈氣的靈盤,如果你想要了解陣法內部的情況,或者是要隨時調控陣法,便需要陣盤。
不過障眼法之類的陣自然是不需要陣盤的。
外面的那個壯漢名爲徐虎,乃是一名管事弟子,已經在此駐守快一年了。
其實,幾乎沒有人願意離開精闢充沛的宗門,來到這種靈氣稀缺的地方駐守,而且這裡還充斥着各種污穢的氣體,對於修行極爲不利。
但像徐虎一樣,在門中幾乎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卻很喜歡來這裡。
不爲了別的,而是來這裡駐守,宗門所給的靈石是最多的。
徐虎已經距元嬰已經是一步之遙了,但這一步困了他十年的時間。
前幾月,他外出巡視陣法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附近的山上有他修煉所需的丹種,名爲磁元果的一種草藥。
他檢查了一下週圍,發現這個草藥像是天然生長的,並不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裡的,便把這件事歸咎於機緣到了。
而達到元嬰後,便可以由弟子直接升爲長老,而長生宗一向是長老管理宗門事物,成爲了長老便意味着有了權力。
欣喜之下,他立馬把丹藥放在丹田氣海中孕養。
一開始還好,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停滯許久的靈氣重新活躍了起來,不由得興奮不已。
但也讓他脾氣有些暴躁,打坐的時候也時常靜不下心來。
不過在他心中,這也是正常的,磁元丹入體的時候,確實是容易勾動心火,讓人的脾氣變得暴躁,所以他一直不放在心上。
但這個月,尤其是最近幾日,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甚至無法靜下心來打坐,不由得服用一些藥物香薰之類的東西,來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所以他一直盤膝坐在那裡,竭力穩定自己的心性。
徐虎已經發現不對勁了,但是沒有辦法,丹種像是生根了一樣,沒有任何辦法取出來。
很快,他莫名其妙的忘記了拿出丹種這個念頭,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陸景清正悄悄地站在那座石室的門口,時不時回頭看看。
那徐虎還盤膝坐在那裡,但奇怪的是,他的臉色灰白,皮膚下還有一些奇異的隆起,像是臉皮下面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
見狀,陸景清也是快速的在陣法之上添加着東西。
陸景清端着一個瓷碗,碗裡有一些深紅色粘稠的液體,正是硃砂調配的液體。
陸景清用毛筆時不時在碗裡沾上一下,然後在門上用這硃砂把陣旗連接起來。
“陸景清,你這裡畫錯了,再靠上一點。”
聽到孔璇璇的話,陸景清也是不去理會,自顧自的在那畫了起來。
孔璇璇見狀,嬌哼一聲,也不再去理會。
隨後陸景清收好東西,小心的關上石門。
而從外面看過去,十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石門關上的同時,便立刻發生了錯位,彷彿是整個甬道都跟着左側偏移,把石門給藏在了牆壁裡面。
“小小障眼法而已。”陸景清很是隨意的說道。
孔璇璇則是一直沒有吭聲,顯然是因爲之前陸景清的不理會讓她有些不開心了。
隨後陸景清說道:“那人定然是被藥鬼纏上了,半天內,可能就會徹底失控。”
忽然,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目光不由得來到面前的陣盤上。
只見盤內的沙子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雙腳印,正緩緩往盤中心那個建築而來。
“有人觸動陣法了!”陸景清心中一變,當即便想打開門。
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陸景清並沒有那麼做。
而是附耳在門上,卻聽不到門外的任何聲音,似乎那個壯漢已經離開了。
隨後,陸景清又看到陣盤中的沙盤上出現另一個腳印,而這一個腳印卻是從建築中延伸出來的。
陸景清說道:“不知現在能否出去。”
他現在修爲大降,神識在這建築之中,根本是難以探測出去,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限制一樣。
孔璇璇則是說道:“出去看看吧!反正你又死不掉。”
陸景清頓時有些無語,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講出來,這氣氛就沒有了。
早在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身邊有人在保護,至於是誰,他倒是不知道,那人也是沒現身。
隨後陸景清抓住石門,緩緩的把它推開一道縫隙。
果然,門外空無一人。
他又回頭看看沙盤中,只見裡面的兩個腳印在互相靠近,但是行進的特別慢。
“看來他們兩人被陣法困住了,我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出去看看。”
陸景清推開石門,把胸口的靈盤提在手中。
一個皮膚白皙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一片狂風中。
他穿着一身素白長衫,不過長衫還沒有他的臉色白,衣服雖然有許多破爛的地方,但十分潔淨。
年輕人的背後揹着一把劍,此刻他靜靜閉着眼,等待着什麼。
而在他的周圍,卻是兇猛無比的狂風,如果仔細看去,能夠看到,狂風中偶爾有寒光閃過,似乎裡面隱藏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