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能殺,火燒也沒有用,我再度沒了主意,又讓亓幹用土石埋它們,可是這怪物竟然能從地上拱出頭來,也是沒有什麼效果。大家纏鬥的極累,我心裡也萌生了退意,對胡煜童招呼一聲:“帶着丟爺上金睛獸,你們邊戰邊退,咱們離開這兒!”
胡煜童聞言,幾個掠步過把丟爺扛起就跑,金睛獸雖然一直沒有參加戰鬥,但它也聽懂了我的命令,胡煜童向它奔去的時候,它也迎了過來。丟爺被扔到了背上,其她人也陸續往金睛獸身上爬去,金睛獸縱身一躍,衆人安然離開。
我自己飛躍來飛躍去,也找準了機會高高地飛起,想要逃離這小島算了,就是往這半空中飛起的時候,我想通了一點:這麼厲害的玩意,它爲何只在這小島上有呢?陰司十地如果出現了這麼強悍的玩意兒,至少也會留下些記載的,這說明這貨肯定只是在這島上呆着,出不了這片水域!那麼,它會不會怕水呢?
心裡這麼一想,我便大喊着對依水說:“依水,你引這湖裡的水把這小島給丫淹了試試。”
依水答應了一聲,伸手在金睛獸的後背上狠拍了一巴掌:“停下,看老孃施法!”
金睛獸的身體抖了抖,顯然很不滿,但大概也是知道眼前的困境,還是停留在了半空之中。這時依水已經在胸前結了一個法印,嘴裡唸唸有詞,下一刻,便見黑山湖中一股巨浪騰起,鋪天蓋地的向着小島覆了去。
引水一澆果然好使,因爲對戰了這許久始終未聽到任何聲音的觸手大怪,此時突然嘶吼了一聲,那聲音讓人聽上去極度的厭惡,好像一嗓子直往人的脊樑杆子裡面鑽一樣。
觸手大怪怕水,這讓我看到了一線希望,當下把身形往下掠了掠,天眼透過漫天的水花往面看去,我再度一驚——那大大小小總共17個怪物的觸手上,竟然長着一長長人臉,一個觸手之上就是一張臉,大的還好說,那幾個小怪物,本來體積就不大,觸手長的密集,所以那麼多張人臉擠在一塊兒,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頭皮發麻。
這些人臉全都是一個表情:雙眼圓睜,嘴呈O型,與丟爺之前的樣子一般無二!
我害怕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丟爺的安危,也不敢看下去了,身形一掠便站在金睛獸的背上,剛把丟爺抱到懷裡,金睛獸又表達了它不想馱着我的無奈。
這個時候我已經怒了,金睛獸甩着尾馬攻來的時候,我瞬間火大,腳下一點飛到它腦袋上,而後對着它的大鼻狠狠就是一腳:“你丫給我老實兒的,再得瑟我活剮了你。”
然後也不理它,抱着丟爺騎在金睛獸脖子上查看。
不知道是被嚇着了還是咋,反正金睛獸老實了,我沒再管它,拿來拍了拍丟爺的臉:“丟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丟爺沒反應,我心裡急了,對依水喊道:“往你丟嬸身上弄點兒水。”
依水也看出來我急了,不敢怠慢,一小汩黑山湖水徑直落到了丟爺的身上,也落在了纏着它的那片觸手上。
那觸手在遇水的這一刻也陡然發生了變化,蠕動了一下,似有離開丟爺身體之意,但緊接着,就再度狠狠地勒了下去,它這麼一擠,丟爺終於了反映,輕聲呻吟了一聲,顯然是疼痛所致,可是她的表情依舊沒變。
我也不知道讓依水拿水澆丟爺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因爲那觸手卷的越來越緊,丟爺都快被擠成個“8”字型了,我心裡着急,抓着觸手想拉開些,可是任我怎麼使勁兒都沒有啥效果,當下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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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五行相生相剋的道理,雖然這怪物是什麼東西還未知,但它既然長在陰司,就逃不了五行的範圍,既然它怕水,那麼按照五行相生相剋的道理,水克火,這貨莫非是跟火有關係嗎?
這麼一想的時候,我頓時想到,那長滿了觸手的大怪,如果把它變成火紅色的話,不正是一團火焰的樣子嗎?只是,因爲它上面佈滿了粘液,又沒有什麼溫度,所以我壓根兒沒想到它會跟火有什麼關係。想通了此節,便爲難地看向了依水,說:“這怪物定然屬於火屬性,但我不知道它是哪種火,尋常之水怕是隻能攔它不能滅它,除非……”
我話沒說完便說不下去了,因爲我想讓依水用它的本命之水試試。
依水是水屬性殭屍,自然有本命之水,而且絕對是最純最純的水了。依水在連山得到了納甲殭屍的修煉傳承,也是知道了提取本命之水的方法。
只是,依水的本命之水,就跟我的心口精血一樣,強大是強大,但一生只能用一次。如果依水哪天不小心掛了,只要本命之水還在,那它就還有再度活過來的可能,而失了本命之水,依水的生命也就走到頭了。
正是因爲如此,我才特別的爲難,丟爺有險,我不能不想辦法救她,而依水同樣重要,我也不想讓它失了本命之水,少了一份危險時分保命的手段。
可是依水與丟爺的感情之深,讓它在明白了我的話之後,沒有做任何的猶豫,小手在胸前一劃,閉着眼睛默語片刻,隨即將手掌猛然往那觸手上打了下去。
依水一巴掌拍下的同時,整個人的身體頓時一晃,臉色變的煞白煞白。我一陣心疼,伸手想去扶她,卻因爲抱着丟爺又脫不了開身,一旁的嗚咪急忙過去扶住了依水,問了一句“依水你怎麼樣”,眼淚兒便下來了。
依水微微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雙眼卻是緊緊盯着它拍下去的一掌。
纏着丟爺的觸手終於鬆開了,依水那一巴掌拍下去以後,一股湛藍湛藍尤如冰晶的水漬便在觸手的身上蔓延開來,而那觸手也是瞬間就往回縮去,以極快的速度萎縮着,一兩個呼吸的功夫,便變得像曬乾了的海帶皮一樣,雖然還貼在丟爺的身上,但我使手一抓,便寸寸裂開了。
丟爺直到此時才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我拍了拍她的後背,她咳的稍輕了些,卻是身體一掙扎,騰出了一隻手來,狠狠地捶在了我的胸口:“你怎麼可以讓依水冒這麼大的險!”
而後也不管我,彈坐起來就緊緊地抱住依水放聲大哭起來,嘴裡直說着“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