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界,天柱洞口。
金令叮噹落下,緊隨其後的是一道白光閃過,赫然傳送進一人來。
“定!”葉九沒等他站穩當,冷冷的聲音響起,透着北冥冰山般的寒冷。
定神術!定天、定地、定魂魄、定元神!葉九更來不及看效果如何,抓起金令來,立刻遁進玉中天地,消失無影,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從天柱洞傳送進來的是個元嬰後期強悍修爲的黃衣老者,儘管他秉承着千分小心萬般在意的宗旨,結果一進這鬼地方,赫然瞧見那邊傳送陣上小午子的人影兒,還沒準備着提防,緊接着就着了道兒!
被定了足足有一息工夫,讓黃衣老者出了一身冷汗,只見眼前白影一閃而逝,等掙脫開定神術時,早已沒了人影兒,連神識氣息全無。
最令他可氣的是,那傳送陣邊上坐着的青衣人,不過是金丹期九層的修爲,正打坐修煉着,對他的到來根本無動於衷。
黃衣老者散出元嬰後期強悍的神識也沒找到那白影兒,忽地發覺進來時候叮噹一聲輕響掉落的金令也沒有了,不由得惱怒之極,簡直就跟火上澆油一般的,怒喝道:“青衣小子!那穿白衫的是什麼人!”
小午子激靈靈打個冷顫,一直在心裡發毛的面對着進來的強悍修士,即便放在元嬰期裡,也絕對是強者,有種令他喘不過氣的來威壓轟然而來。嚇的小午子恨不能就近跳進傳送陣裡,連說話都結巴了:“啊!前...前輩是在問、問我?”
葉九正在玉中天地清風水榭邊上,接過小茉沏來茶,悠然的看着這從天柱洞進來的黃衣老者盛怒,等到看了小午子嚇怕了的樣子,險些把一口茶噴出來,冷哼一聲道:“小午子真挫,一個元嬰後期的老怪就能把他嚇成這樣,哎!”
小茉抿嘴一笑:“公子怎麼吩咐他的?難道沒說要來七星界的都是從護洞靈獸身上得到金令的強者麼?”
葉九笑道:“我吩咐了,來的定是強者,只可惜小午子當成了耳旁風,還是掉以輕心了,如今正好,讓他吃一塹長一智,即便被這元嬰老怪抓了去當劍靈,我也懶的去救他。”
兩人在玉中天地說說笑笑,只苦了小午子在七星界裡獨自面對強悍的元嬰後期老怪。
那黃衣老怪狠狠的瞪起了眼珠子,一邊散出磅礴的神識留意着四周,一邊訓斥着小午子:“就是在說你小子!少在老夫面前裝傻充愣,那白影兒是誰?”
面對黃衣老怪的咄咄逼問,小午子反倒出奇的鎮定下來,撇着嘴淡淡的道:“前輩是在威脅晚輩麼?嘿!像晚輩這小小金丹期修士,前輩殺我就跟踩死個螞蟻似的,何苦又來唬人?”
元嬰後期的黃衣老怪勃然大怒,畢竟小午子把話撂在這兒了,好像是生死隨便,殺個小修跟碾個臭蟲似的,總之是無關緊要,但有失身份的事情,正是看到小午子滿不在乎的樣子,黃衣老怪盛怒之下終究沒有下手,寒着臉道:“少廢話!快說,再蹦半個沒用的字,當心老夫一掌劈了你!”
“卻又來!哼哼,要殺就殺,隨便!想問小爺什麼,去跟閻王鬼差打聽。”小午子嘴皮子耍的挺硬,心裡卻不住的發毛,暗自忖度着煞星主子應該就在附近,絕不會見死不救吧?只要來個詭異的定身,肯定能救走自己。
小午子就這樣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着,彷彿充滿了無比的自信。
其實葉九根本沒打算救他,也大可不必冒着二次與元嬰後期老怪照面的危險救個沒用的傀儡。葉九心裡的主意,很顯然是讓小午子自個兒度過此劫,若是連騙人的把戲都不會,要他何用?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小午子十分中用,果然能把這元嬰後期老怪騙走,今後還說不定能救他幾救,只是今天算是考驗,死了拉倒,能圓滿的完成任務,這纔算真本事。
如果小午子知道煞星主子是這麼想的,打死他也不敢囂張跋扈了。
那黃衣元嬰老怪臉都氣黑了,怒極反笑:“區區一個奪舍了個小修的劍靈,也敢跟老夫叫囂!好極好極!”
小午子一愣,驚道:“你怎麼知道小爺是劍靈?你是從哪裡看出來?啊呀,真是邪門了!”
“哼!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老夫枉活了千年!少廢話,快說!乃乃的,你小子怎麼這麼羅嗦!”黃衣元嬰老怪顯然很想知道那白影兒是怎麼回事,而這詭異的谷裡卻只有這青衣小子一個人,金丹期的劍靈只有魂魄,沒有化成元神,更不能元神分神,也就不會有分身,在老怪的眼皮子底下,更不可能是他出手的。
小午子有恃無恐的大咧咧的把手一伸,得意的道:“要想知那白衣的年輕人是誰?至少三個紫晶石,或者等價的丹藥靈器飛劍法寶都可以,嘿嘿。”
“什麼!”元嬰老怪大聲咆哮:“你想死想活?一個小小的金丹期劍靈,居然管老子要起好處來,簡直是亙古未有,滑天下之大稽!”
“威脅對於小爺沒用,小爺只認錢,不認人,有錢纔是大爺,沒錢?哼哼,抱歉!”小午子重新盤膝坐好,裝作打算不再理會他的樣子。
黃衣元嬰老怪氣的臉色黑一陣白一陣,但是想要知曉這一切的願望更加強烈,果真從儲物袋裡拍出三粒紫晶石,往地下一丟,寒着臉皺眉道:“快說!那白影兒呢?難道這谷中另有密道,讓他跑了不成?”
小午子見了紫晶石,不慌不忙的收起,淡淡的道:“前輩,您老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那白衣的年輕人,就是這七星界的守護神祗,開啓得了這山谷的陣法禁制,你當然是看不見他的,除非你的修爲達到了神遊後期!”
“屁!滿嘴胡言亂語,神遊後期?哈,鬼才相信!”
小午子懶懶的道:“我說的夠清楚了,前輩不妨往那剩下的兩個圖騰石柱中間瞧瞧,你總得超越了那上古神遊後期之修,纔有可能尋到那白影兒。”
黃衣元嬰老怪似信非信的散出神識仔細瞧看,其實他早就察覺到了那兩個顯眼的詭異圖騰石柱,隱隱有連他都看不透的奇異之芒,如今一瞧中間上古神遊後期大神通修士七星子留下的墓誌銘,大吃了一驚,連腸子都悔青了,緊鎖眉頭,沉聲道:“這麼說來,方纔那白影兒果真是七星子留下的守墓人?哼,怪不得會詭異的邪法,還消失在了這七星界的山谷裡,連神識氣息都沒有了。”
小午子看他中計,淡淡的道:“以晚輩之見,哪裡是邪法,肯定是上古之術!”
黃衣元嬰老怪默不作聲,打量着七星界裡的一切,暗暗提防着那守墓人,忽地霍然回頭,森然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乃乃的,氣的老子糊塗了,還沒問你小子吶!”
小午子其實早就在盤算着他有這一問,只是着實氣的這老頭兒不輕,一直沒問罷了。
當下小午子鎮定如常,對答如流,一本正經的道:“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劍靈,隨着飛劍的主人進了這七星界,本劍靈立了大功,幫主人他們搶了兩個圖騰石柱裡的傳承道果走了,於是申請留在這裡多呆幾日,看有沒有小修進來,好殺人奪寶啊,主子答應,就命我在此玩兩天,隨後趕回山,也就是了。”
黃衣元嬰老怪這一驚非同小可,抓着小午子的衣襟問道:“什麼?誰搶了兩個道果?那人在哪兒?”
小午子早就跟着葉九的吩咐,添油加醋的道:“自然是我家主子跟一個無極道的頭戴逍遙巾身着員外袍的傢伙各取了一個,都從傳送陣出去了,嘿嘿,至於我家主人會不會從那無極道之修韓彥章手裡奪來另一個,那就不得而知了。”
“韓彥章韓莊主?老朽聽說過,你家主子是誰?”黃衣元嬰老怪還是似信非信的問道。
小午子暗笑,聽說過就好,於是有板有眼的哄騙道:“我家主子的大名,想必你更知曉了,長生道靈溪宗許紹許大長老是也!你也聽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