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媛媛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宇文昊做人更失敗。
她懶懶的靠在凳子上,問:“我現在坦白完了,你能說你這次來是不是接我的嗎?”
葉媛媛其實有自己心裡的小九九,那就是她實在在鎮南呆的太久了,這邊之前缺水,現在卻茶葉,她覺得自己再不回去,那她整個人都要融化在這片土地上了。
“不然你以爲?”宇文昊丟回去一個反問:“等到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就可以先回去了。”
“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葉媛媛震驚,她這五天雖然的確是天天待在後院泡茶養身,但是她對外面的情況又不是一點也不瞭解,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還剩下多少?
想想曾經的汶川地震災後重建都用了好幾年,難道一次又是乾旱又是饑荒,還有瘟疫的災區,能在短短几天內重建完嗎?
宇文昊看透了葉媛媛的心思,他準備說幾句話讓葉媛媛安心一點:“我們就是在這邊待幾天,做好交接,明天有人來頂替本王的位置。”
葉媛媛忍不住問:“那九王爺和沈明致呢?”
宇文昊道:“宇文謙應該和本王一起返程,而沈明致,他和本王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語,自然還要一直留在這裡。”
葉媛媛無奈,宇文昊真是無時不刻都要自戀一下。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宇文昊嘴裡的那個日期,葉媛媛興奮的收拾好東西準備跟隨宇文昊一同迴轉。
在他們兩位王爺還有葉媛媛這位大病初癒的王妃離開之前,鎮南縣的災民們都自發的來送他們離開,沈明致作爲當地現在位置最高的負責官員,當然也不得不出門送別。
宇文昊發現,沈明致的視線竟然還是和從前一樣一直跟隨着葉媛媛,甚至比從前的還要更甚,他忍不住猜測,果然葉媛媛說的那些話,還是她單方面宣佈的吧?
在鎮南縣呆着的這最後幾天裡,宇文昊好幾次想要去找沈明致理論,可是葉媛媛每一次都用“他救過我,現在要我一條命,算是抵消了”爲理由拉住了他。
“下官恭送九王爺、十七王爺、十七王妃。”沈明致帶着不久前剛到任的知府和巡撫一起在門口送別。
宇文昊先送了葉媛媛上馬車,隨後他就徑直走到了沈明致的面前,沈明致說話還是最爲客氣:“十七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送你四個字。”宇文昊冷冷的看着沈明致。
沈明致低着頭耐心聽着:“王爺請賜教。”
宇文昊用只有這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一字一頓道:“好、自、爲、之。”
沈明致只覺得渾身一震,而這個時候,感覺宇文昊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的葉媛媛從車廂裡探出半個腦袋:“夫君,你快點呀。”
宇文昊應了一聲,立刻轉身離去。
馬車緩緩啓動,葉媛媛就像來的時候一樣興奮,宇文昊有時候真覺得葉媛媛就像一個單純的孩子,處處都是她可愛的一面,可是有時候宇文昊又覺得葉媛媛實在是老練的可以,她連自己完全沒有考慮到的問題都能夠一一想明白,甚至想出對策,這讓宇文昊不得不覺得佩服。
葉媛媛在宇文昊的眼裡、心上,也會像一隻人類沒有辦法追逐的鳥一般,他總覺得葉媛媛隨時都會掙開雙翼,朝天空飛去。
而且葉媛媛有時候還會說出一些自己從來沒有聽過的話,這也讓宇文昊覺得遲疑,她真的是哪個傳聞在安國侯府中一點也不受待見,甚至還頗有些瘋癲的女人葉媛媛?
宇文昊忽然問:“你是誰?”
葉媛媛一個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笑着問:“你失憶啦?”
宇文昊看着葉媛媛的笑容,隨後就在心裡嘆了口氣,是不是葉媛媛又怎樣?自己要娶的又不是葉媛媛這個名字,他想要的,僅僅只是面前的這個人而已。
他輕笑着摟住葉媛媛,低聲道:“沒錯,你是本王哪一個小妾?”
“我啊?”葉媛媛立馬入戲,她瞪大雙眼做不可思議狀:“其實,我是你姐姐,好弟弟啊,你最近失憶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了啊!現在居然連姐姐也不認得了,真讓姐姐傷心啊!”
宇文昊還是笑:“年紀比本王還小,你是本王哪門子姐姐?”
葉媛媛也笑:“明明沒有失憶,還裝的那麼像?”
“某人演的更像。”宇文昊嘖嘖兩聲:“如果讓你上戲臺子,肯定比梨園那羣姑娘厲害。”
兩個人一路嬉嬉笑笑,竟然就讓兩三天的光陰匆匆過去,等到葉媛媛平安回到了王府,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睡覺,也不是去泡茶,而是去她拿到了嶄新人生的第一桶金的地方——“金六福”。
“掌櫃呢掌櫃呢?錢錢錢,我的錢呢?”葉媛媛直接從後門走進金六福,廚房裡沒有大嗓門的身影,她很自然的走到前廳去看人,果然看見了正在看店的大嗓門。
葉媛媛走過去,熱情一喊:“大嗓門!”
“得令!”大嗓門不知道這段時間是去練了什麼功夫,現在的聲音竟然比以前的還要中氣十足。
大嗓門一看見葉媛媛就顯得興奮不已,他操着粗重的嗓音大喊:“王妃娘娘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葉媛媛心虛的看了看周圍,還好現在店裡仍舊沒有太多的顧客,她深呼吸一次,隨後露出兩排大白牙:“剛回來,一回來就跑過來看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大嗓門本來看見葉媛媛還挺開心的,可是現在聽她一說話,他就非常不給面子的立刻揭穿她的謊言:“王妃娘娘我都聽見了,你是過來找掌櫃要賬本的。”
葉媛媛滿意的點點頭:“知道就好,孺子可教嘛!”
“那掌櫃人呢?”葉媛媛的眼珠子一轉:“不會又去看錶兄了吧?”
大嗓門摸摸腦袋:“那是沒有,不過掌櫃的午睡去了,所以讓我看店呢。”
葉媛媛聞言,隨意的往對面的茶樓裡一瞟,居然沒有看見之前掌櫃重金聘請來的那些“保鏢”,她不禁心頭生疑:“你們店裡那些移動金龜子呢?”
“什麼移動金龜子?”大嗓門奇怪。
葉媛媛乾笑幾聲,解釋道:“就是對面原來請來的那些打手。”葉媛媛纔不想跟大嗓門解釋,自己對忍者神龜的愛稱就是移動金龜子的。
大嗓門回答:“那些人前幾日莫名其妙的就不來了,掌櫃去找也找不到,所以現在才躲起來午睡了。”
葉媛媛還依稀記得,這些人都是掌櫃花了重金請來的,現在莫名其妙不來了,掌櫃的難怪要傷心的連店都不想看着了。
葉媛媛唏噓一會,又問:“那掌櫃的不在這裡,不會我連賬本也看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