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倦鳥歸巢。
島嶼上空，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飛鳥，在空中穿梭浮掠。
這是正常的現象。
不過……
王豐有些疑惑，今天的鳥兒，是不是比往日，要多出一些呢？
或者說，這是錯覺？
他也不是很確定，畢竟他纔在島上，呆了幾天時間而已。
對於海鳥的習性，不是很瞭解。
在他遲疑之時，在公路方向，忽然有人疾跑而來，氣喘吁吁道：“王先生，有急報。”
“什麼？”
王豐一怔，跟着那個人，來到了島上的營地。
在營地中，就是吳幹事特意留下來協助他辦事的工作人員。
十幾個人，分工不同，相互協作。他才進入營地，就有人遞上了文件，同時輕聲道：“那奇怪的波動，又出現啦。”
“咦？”
一瞬間，王豐下意識地，摸了摸指間。
黃金巨龍，化成了一縷髮絲，就纏在他了他指間，沒丟啊。
他愣了下，就反應過來。那奇怪的波動，與黃金巨龍無關，而是一直存在渤海中，最近更改代號爲龍巢的特殊波動。
王豐接過文件，一目十行。
這是幾分鐘之前，才探測到的波動。
方位不定，找不到源頭。
連現代的科技，都鎖定不了來源，檢測不到出處，也難怪倍受重視。
看完報告，王豐沉吟了下，立刻下達指令：“準備船，出海。”
“誒？”
一幫人愣了。
“王先生，這麼晚了，還出海？”一個人有些遲疑，問道：“去哪裡呀？”
“漫無目的，瞎轉。”
王豐坦誠道：“出去撞一撞運氣，總比呆在島嶼上，什麼也不做強吧。”
哎，這話……有道理啊。
一幫人深以爲然，立馬開始準備。
不久之後，一般快艇開來，抵達碼頭。
張楚、法元和尚，聞訊而來，與衆人一起登船，啓航。
快艇破浪，緩緩離開碼頭。
同時，又有人請示：“王先生，往哪個方向去？”
“……”
王豐在駕駛室，看着一堆精密儀器，其中還有詳細的導航地圖。甚至於，在一邊的十幾塊屏幕中，還顯示了一些衛星監控的畫面。
這些科技含量，絕對不低啊。
毫無疑問，這一艘快艇，肯定是經過改裝的。
王豐目光一轉，沉吟了下，纔開口道：“你們查了一下，今晚在海里匯聚的鳥兒，是不是比以前多……”
“什麼？”
旁邊一堆人，直接愣住了，眼中透着怪異之色。
這方面的資料，他們沒有啊。
可是……
這些人有一個優點，不管再怎麼不理解，但是聽到了指令，就要努力去完成。
當下，幾個人行動了，聯繫另外的部門，蒐集許多資料。
幾分鐘過去，各種信息匯合……
“噫！”
經過對比分析之後，一個人臉上浮現震驚之色：“王先生，你怎麼知道的，今晚附近地區的鳥兒，的確有異常，比以往多了一兩成的數量……”
“很多不是海鳥的種類，也飛到了海上盤踞。”
說話之間，他忍不住驚駭，揣測道：“難道說……這是波動所致？”
這個細節……
似乎在以前，根本沒人注意到。
幾個人急忙翻看資料，確定了在以往的檔案中，沒有這方面的記載。
也就是說，以前的人，專注研究波動信號規律，或者鎖定方位，尋找源頭。
就是沒人在意，海鳥的多與少的變化。或者有一些人注意到了，但是卻不覺得，這變化與奇怪波動有關，直接忽略過去啦。
“……不知道。”
王豐搖頭，也沒有把握，認定波動與鳥兒之間，真是存在了什麼關係。
不過他也有了一些想法……
“你們現在，能不能探測到……整個渤海之中，哪一個地方，飛鳥最多。”王豐詢問道：“最好確定，這些鳥兒，是不是要前往某個地方，雲集匯聚。”
“什麼？”
在旁邊，張楚反應過來了，驚訝道：“你懷疑，古畫上的xx，是指鳥兒？”
“渤海之濱，飛鳥匯聚之地。”
張楚輕吟，眼睛微亮：“有可能嗎？”
“古畫？飛鳥？”
一羣人一怔，眼中流露精光。
隱約中，他們意識到了，王豐另外還掌握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狀況。
對此，沒人追問，而是立刻埋頭工作。
他們嘗試使用各種方法，去追蹤探查海鳥的動向。
可惜……
一會兒，有人皺眉道：“晚上，探測效果不好。在白天，數據更詳細。”
“是啊，夜晚監測，可見度不高。”
旁人附和：“很難捕捉到，鳥羣飛行的動態。”
這不是報怨。
幾個人，在陳述事實。
與此同時，他們也在盡最大的努力，繼續收集信息。
“……我好像知道。”
就在這時，法元和尚來了，他表情怪異，遲疑道：“在我沒出家之前，以渤海爲家，不分晝夜，一直在渤海里遊蕩。”
“曾經在一天晚上，我在一個地方，看到了……神奇。沒錯，很神奇的一幕，哪怕隔了十幾年，依舊曆歷在目……”
法元和尚追憶，陷入莫名的狀態中，“當時，我乘船夜釣，冷不防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鳥羣，就在一個方向掠過。”
“當時，還有月亮的，羣鳥浮空，立刻把月光都遮住了，一片漆黑。”
“各種鳥叫聲，還有撲棱棱的聲響，以及漫天的落羽……”
法元和尚心悸道：“當時我嚇得，直接扔下了釣杆，連滾帶爬跑回了船艙，好久之後纔敢探頭張望，發現鳥羣飛遠了，纔敢喘一口氣，急忙開船返航……”
“之後還在內陸城市，呆了大半個月，纔敢重新出海。”
法元和尚輕聲道：“當年，我問了人，可是許多人，都沒有遇到過這種羣鳥撲飛的情況。只有一些老漁民，他們纔有過類似的經歷。”
“而且這樣的經歷，非常非常的稀少，沒有什麼規律。”
“每個人，在不同的時間，在不定的地點，遇到了這些鳥羣……”
法元和尚慢聲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遭遇。但是仔細想想，他們所說的方向，似乎比較吻合……”
“哪個方向？”
衆人的眼睛亮了，呼吸微微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