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航幫着林穀雨擦頭髮的手微微一頓,疑惑地望向林穀雨。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林穀雨說着,站起身子,從池航的手中接過巾帕,使勁的擦了兩下,走到衣櫃面前拿着衣服穿上。
“你頭髮還沒幹,”池航亦步亦趨的跟着林穀雨,拿出男裝,直接套上,“幹了再過去。”
“人命關天,顧不得了。”林穀雨說着,忽然間想到她以前給自己弄過一個帽子,能夠的將耳朵什麼都遮住的帽子。
記得放在箱子的最下面,林穀雨將衣服全都的抱出來放到一旁的牀上,那頂黑色的帽子安安靜靜的躺在下面。
林穀雨忙將帽子拿出來,撐開,瞧着沒有多少褶皺,將頭髮全都盤起來,用髮帶繫好,這纔將帽子戴上,“只能先這樣。”
池航早就穿好了衣服,將一旁的披風那麼過來,幫着林穀雨穿好。
林穀雨拿着銀針,跟着池航兩個人倉促的朝着二爺的院子趕去。
剛剛到二爺院子門口,就瞧見水仙站在門口等着了。
“池夫人您可算是來了,”水仙滿臉的焦急,忍不住的說道,“老夫人和二夫人在裡面等着您呢,您快去幫忙看看。”
林穀雨點點頭,直接朝着裡面走去,池航作爲男客,只能在旁邊偏廳等着。
等到了裡面,老夫人聽聞林穀雨來了,慌忙的起身走到林穀雨的面前,焦急的說道,“穀雨啊,你可算是來了,你瞧瞧你二嫂該怎麼辦啊!”
林穀雨走到牀前,望着溫氏面色發青,嘴脣發白,心中一驚。
這是真的要上吊尋死,忙按着銀針幫着溫氏穩住了情況。
溫氏身子本來就弱,經過這一番折騰,呼吸漸漸的弱了下來。
林穀雨忙幫着按住溫氏的胸部,根據的溫氏呼吸的節奏,幫助溫氏呼吸。
林穀雨都醉了,他們那些人將溫氏搶救下來,除了按了按人中,就一個個在旁邊等着。
按壓,擡起,按壓,擡起.......
不一會,林穀雨就滿頭大汗的,直接跪在牀上,使勁的按着。
等到溫氏的呼吸聲漸漸地穩定下來的時候,林穀雨這才從溫氏的身上下來,擡眼望向一旁老夫人,氣喘吁吁的說道,“老夫人,二嫂現在應該已經沒事了。”
林穀雨的話音剛剛落下,溫氏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眼皮。
孟氏瞧見溫氏睜眼了,淚水盈眶而出。
“奶奶。”溫氏在瞧見孟氏的時候,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使勁地吸了吸鼻子。
“好孩子,快別哭了。”孟氏有不少的孫媳婦,但是唯一喜歡的就是溫氏了,這孩子乖巧懂事,平日裡也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不是派人去叫老二媳婦了嗎?”孟氏偏頭望向一旁的馮氏,聲音的有些不悅,“她兒媳婦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不知道,許是路上耽擱了?”何媽媽的焦急的看了一眼外面,着急的解釋道。
一個小丫鬟端着熱水進來了,林穀雨望着那個小丫鬟,有些眼生。
一般照顧孟氏都是花生,孟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花生去哪裡了?
那小丫鬟端着茶盞的手微微顫·抖着,縮着脖子,低着頭,十分害怕的樣子。
“等一下。”林穀雨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緩步走到小丫鬟的面前,“把水給我,你下去吧!”
聽着林穀雨的話,那小丫鬟端着茶盞的手微微顫·抖着,擡眼望了一眼林穀雨,慌亂的移開視線。
“怎麼了?”林穀雨伸手就要去接過茶盞,那個小丫鬟的身子微微往後一退,林穀雨就覺得奇怪了,這丫環怎得這般奇怪?
林穀雨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瞧見那個小丫鬟從她身邊路過,朝着傳遍走去。
對她戒備嗎?
林穀雨的眉頭微微一蹙,也沒有說話,跟了過去。
那小丫鬟端着茶盞的手抖得更厲害了,林穀雨伸手握住那個小丫鬟的手,一臉納悶地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沒,沒怎麼。”那丫鬟頭低的更厲害了,更是不敢看向林穀雨一眼。
林穀雨瞧着那丫鬟恍惚的樣子,一把從那個丫鬟手中的茶盞奪了過來。
那丫鬟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頭也不敢擡。
林穀雨將銀針拿出來,直接放到碗中,碗中的銀針並沒有什麼變化。
林穀雨的眉頭微微一蹙,這碗裡面並沒有什麼東西,這丫鬟怎麼這麼奇怪。
“池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啊?”那丫鬟擡眼望向林穀雨,聲音顫·抖着。
孟氏聽到丫鬟的聲音,轉頭望向林穀雨,“怎麼了?”
“沒事。”林穀雨說着,起身走到一旁,將碗裡的水倒在花盆中,“你重新端一杯進來吧。”
聽着林穀雨那麼說,那丫鬟端着茶杯轉身出去了。
沒一會,那個丫鬟就進屋了,手裡端着新的茶杯,緩步走到牀邊。
林穀雨坐在一旁,就看到那個丫鬟很自然拿着勺子去喂溫氏喝水。
孟氏起身走到林穀雨的面前,擔憂萬分的問道,“達兒媳婦沒事吧。”
“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不會有什麼事的。”林穀雨笑着望向孟氏,緩緩的說道。
說着,林穀雨輕手輕腳的朝着牀邊走去,親眼看着那個丫鬟喂溫氏喝水,等着那個丫鬟下去了,林穀雨瞧着溫氏的臉色好多了,笑着問道,“二嫂,你感覺怎麼樣了?”
溫氏迷茫地望向林穀雨,有氣無力地張口,嗓子就像是被灼燒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林穀雨望着溫氏的嘴一張一合的,眉頭微蹙着,伸手握住溫氏的胳膊。
和上次給溫氏把脈的結果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脈搏有些虛弱。
“咳咳!”溫氏忍不住的咳了起來。
林穀雨忙拿着巾帕幫着溫氏擦着嘴,低聲說道,“早知道就不讓你喝水了。”
溫氏擡眼看了一眼林穀雨,輕輕的搖頭,伸手抓着林穀雨的手,做了一個寫字的動作。
外面有個丫鬟從外面走了進來,說是二太太來了。
孟氏望了一眼溫氏跟林穀雨,厲聲說道,“我先出去看看,你們等會。”
孟氏不想讓馮氏在溫氏的面前落了面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林穀雨琢磨着溫氏的意思,起身拿着紙筆過來了。
走到外屋,孟氏瞧着的馮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臉色難看的要命,緩步走到馮氏的面前。
“母親。”馮氏面帶潮紅地走到孟氏的面前,聲音輕柔,“您叫我來做什麼呀?”
“達兒媳婦上吊自殺,你這個當婆婆的,竟然不知道過來關心一下?”孟氏努力的壓抑着自己胸口的怒氣,眉頭緊蹙着,“你看看你,我讓人請你,你怎麼到現在纔回來?”
馮氏耷拉着眼皮,抿了一下脣,一副高傲的樣子,“母親,這個時候我都已經歇下了,這不得收拾一下才能過來。”
孟氏被馮氏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怔怔地望向馮氏。
等着兩個人進去的時候,孟氏就瞧見溫氏滿臉通紅地躺在牀上。
林穀雨忙起身戰到一旁,對着孟氏跟馮氏行了禮,“老夫人,二太太。”
馮氏高昂着臉,冷冷地應了一聲。
朱大夫緊跟着就來了,給溫氏把了把脈,說是並無大礙便離開了。
孟氏跟馮氏也離開了,既然沒有什麼大礙,都離開了。
林穀雨等着那些人離開了,這才走到牀邊,看着溫氏滿臉通紅懇求的眼神,微微嘆了一口氣。
等着回到了銀鬆居,小雪瞧着林穀雨身邊站着的那個穿着披風帶着斗篷的人,有些詫異。
“小雪,去熬一碗冰糖雪梨來。”林穀雨面色嚴肅的說道,帶着身邊的那人朝着房間走去。
溫氏將身上的斗篷緩緩的拿了下來,眼圈通紅地望向林穀雨,輕咬着嘴脣。
小雪端着冰糖雪梨從外面進來了,再看見溫氏的時候有些詫異,偏頭望向林穀雨。
“小雪,去給二嫂準備一間客房,到時候晚上找兩個婆子守着,”林穀雨說着,臉色微微一頓,“這樣,直接讓小畫守在裡面,然後再找兩個婆子守在外面。”
小雪疑惑地看了一眼溫氏,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等着小雪出去了,林穀雨這才擡眼望向溫氏,笑着說道,“二嫂,今天晚上你且在我這裡住下,等到明日你再回去。”
溫氏聽着小雪的話,使勁的搖搖頭,坐在椅子上伸手抓着林穀雨的手,使勁的搖搖頭。
林穀雨有些爲難的說道,“今天晚上我可以說你身子不好,好像專門照顧你,讓你來我這邊,但是你不能一直呆在我這邊的,府中的人會說三道四的。”
溫氏聽着林穀雨這麼說,忙從椅子上站起身子,“撲通”一聲毫不猶豫地跪在了林穀雨的面前。
林穀雨面上閃過一絲驚愕,扶着溫氏起身,“快些起來。”
溫氏使勁的搖搖頭,焦急地望向林穀雨,張嘴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有什麼事情,你寫出來。”林穀雨說着,扶着溫氏起身,朝着一旁的書桌走去。
溫氏看了一眼林穀雨,默默地提筆,一行清秀的字體在白紙上呈現出來,“有人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