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大女兒的話,讓龔芹蘭心裡翻江倒海,抿脣,看着某處,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但路芷月看着這樣的母親,就知道差不多已經成功了一半。
果然,不過片刻,龔芹蘭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只是視線在大女兒路芷月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兩人的眼神進行了一個交匯,剛纔說的話只有兩人知道,所以此刻兩人做迅速的眼神交匯,也只有她們兩人才知道具體原因。
雲舒站在不遠處,並沒有看到兩母女的眼神交流,但是憑着自己強烈的第六感,她也能夠感覺到兩人沒安好心。
但是見招拆招,這一點她現在還是很順溜了。
“你真的沒辦法嗎?”看着老大夫,龔芹蘭一雙眼睛懾人心慌,那老大夫畢竟只是普通人的身份,祖上三代也沒出個什麼有身份的人,哪裡經得住龔芹蘭這樣的眼神,當即嚇得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停給龔芹蘭磕頭,嘴裡還說着求饒的話,“夫人饒命,饒命啊,還請夫人放過我,我不過就是個醫術微末的普通大夫,治療點小傷勢和普通病情還可以,像二姑娘這樣的情況,爲了二姑娘好,也不耽擱二姑娘的治療,我也是實話實說啊。”
看着老大夫被自己嚇得跪在地上,整個身體在地面劇烈顫抖的模樣,雲舒就忍不住蹙眉,反而龔芹蘭似乎很享受這樣高人一等的場面,朝着那老大夫露出一個狠辣的笑,“治不好我女兒還有藉口,你這樣的庸醫,留下來也是禍害人的,來人啊,把他過下去打是個板子……”
“啊——夫人饒命——”老大夫一聽要打板子,整個人都不好了,情緒到了一個制高點,緊張到不能自已,渾身劇烈顫抖,甚至他都能夠感覺到褲襠有了溼意。
看着兩邊來人要把老大夫拖下去,旁邊那個跟着老大夫一起來的小童早已經被嚇得跪坐在地上,眼淚狂涌,可卻說不出一個字,明顯年紀小,看到在這場面早已經緊張得說不出半個字來了。
“住手——”雲舒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旁邊李升看着,忍不住捂臉,這是找事兒的節奏啊,怎麼主子沒說過他這妹妹竟然還是個心地善良的?明明主子說他妹妹是個幹大事的,如果身爲男兒能力和成就恐怕比他都要高。
當時他還很驚訝,甚至很想要馬上見識一下,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那天可能是主子喝多了,或者是睡迷糊了,腦子不清醒說出來的話。
聽到這聲音,龔芹蘭就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是的,這就是剛纔她想出來的計謀,就是要這樣過來自然引導雲舒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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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雲舒,我做我的事,你也要管,是不是太過了?”微微蹙眉看着雲舒,龔芹蘭整個面部表情看起來非常兇。
但是雲舒卻很從容淡定,今天她沒帶人,但不代表這裡沒有她能用的人,頭也不回的道:“李升,讓人送這位老大夫還有他的弟子回去。”
“……”
原本思緒完全,心中各種情緒的李升馬上笑不出來了。
甚至自己想了好一會兒都以爲是出現了幻聽。
“李升——”
知道再一次響起雲舒的聲音,他纔回過神來,知道剛纔那並不是他的幻聽,目光落在不遠處背對着自己的雲舒身影上,他明明就沒見過她,可她竟然認識他,不動聲色再次打量了雲舒一遍,最終沒敢再把最開始的定論套在她身上。
咳咳,畢竟,人不可貌相馬。
李升倒是老老實實叫了兩個人過去要把老大夫從龔芹蘭手下的人手裡弄過來。
“李升,你這個狗奴才竟然吃裡爬外。”見李升派出那兩個人根本不是熟悉面孔,應該是後來李升管家後處理了一些奴才後重新買回來的,她現在不管家,人家不可能聽她的,所以,知道李升的話這兩個奴才肯定是要聽的,見那場面,從拉扯情況看來,她不阻止,最後輸的這一方肯定是她。
對於龔芹蘭這幾次三番說他是奴才,狗奴才,李升都已經習慣了,反正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找主子要精神損失費彌補自己可憐的小心臟。
“幹什麼的,沒吃飯呢,半天都辦不好這事兒。”這一次李升難得默默的轉身,沒去迴應龔芹蘭的話,原本以爲自己掰回了一局,可當聽着接下來李升那絕對跟自己正面做對的話後,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那兩人聽着李升的話,也下了狠手,兩個中年婦人又哪裡可能會是李升派過來的兩個男性的對手,直接一人一個被拎開摔在地上,老大夫成功被解救出來。
當老大夫和他的弟子站在了雲舒這邊,兩個人都還有些發懵。
剛纔以爲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這看起來像是一起的人,竟然會突然伸手幫自己。
沒給老大夫時間感謝自己,揮了揮手示意兩個人趕快送他們離開,龔芹蘭這老妖婆一會兒發起瘋來,誰知道會有什麼突發事件,到時候傷到他們,她可不負責。
當兩個人被送走,龔芹蘭剛纔被氣得眩暈,這個時候剛纔反應過來,看着已經沒有了蹤影的老大夫師徒,頓時把目光落在了雲舒身上,“路雲舒,大夫讓你弄走了,現在我女兒這個樣子又需要大夫,重新找需要時間,現在就交給你治了,如果我女兒有個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聽着這話雲舒就露出了諷刺的笑,還當這老妖婆剛纔突然羊癲瘋是什麼意思呢,現在總算是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難地面躺着生死未卜的路芷心,聲音不大卻全場都能聽見,“真可憐,這種時候還不忘物盡其用,嘖嘖,不過也說明你這顆棋子挺有用的。”
“路雲舒,你——”龔芹蘭聽着,心裡翻江倒海,她都感覺喉嚨有了腥甜味兒,但是讓她給強制性壓了下去。
對付這種人,雲舒現在可是不會再心慈手軟。
不過,既然她這麼做,想要挖坑給她跳,那她也不介意順勢而爲,哼,那就看誰的道行更高了吧。
看着雲舒竟然這麼快就走了上來,看樣子是要給女兒治病,龔芹蘭還想說什麼,卻讓路芷月眼明手快給拽住了,眼神示意母親已經可以了,戲太過,反而會起反效果,到時候反而激怒了雲舒,就算不給妹妹治療,以她的身份,他拿她也沒辦法。
但是現在卻不同了,妹妹的傷勢很嚴重,耽擱了這麼久,連剛纔那醫術頗爲不錯,在上流圈子還是很受歡迎的老大夫都說嚴重,自己沒把握治療了,那麼這存活的機率就不會大了,到時候她手上沾了人命,還是自己親妹妹的命,身份還是威遠侯府嫡姑娘,到時候看她找誰說理去。
刑法她能逃過,可能逃過這個國家的流言蜚語嗎,逃得過那些世俗的眼光和想法嗎,到時候不管如何,她都毀了,還有她的那些產業,必然會受到極大影響,到時候如果能夠順勢漁翁得利,那就再好不過了。
就在路芷月各種天方夜想的時候,雲舒已經蹲在了路芷心面前。
作爲一個專業,而且心性也不錯的大夫,此刻的雲舒完全沒有戴有色眼鏡看人,本來就決定要治好路芷心給這對極品蛇蠍母女添堵的,現在她更加不會留什麼手。
幸好有空間,裡面隨時都攜帶了銀針,衆人都以爲她是放在袖子裡,實則卻是她在打掩護,通過衣袖遮擋這些人的視線,從而順利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個小布包。
地面不衛生,所以招手,很自然的開始使喚起了李升來。
李升雖然被使喚,可是經過剛纔的事情,已經引起了李升的興趣,現在進一步的觀察一下這個主子的妹妹,更能夠看看她的醫術到底有多高明,竟然能夠把主子那樣嚴重的絕症都治好。
一隻手四根銀針,因爲對方穿的衣服並非純棉料,所以,完全沒有阻隔,直接進行了隔物鍼灸法。
眼花繚亂的鍼灸手法,不停顫動的八根銀針,在雲舒那雙彷彿上帝之手的手中,就彷彿被賦予了生命,完全有了靈性,讓人捨不得移動視線。
看到這一幕的李升用驚駭的目光看着她,並非是被她這一手絕技給震驚了,更不是因爲她高明的醫術,而是因爲另一點。
這樣的鍼灸手法如果沒有內力輔助,李升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能夠有這樣神乎其神的鍼灸技法,讓所有的銀針不停飛舞顫抖,而且保持的規律和弧度都是相同的,依託的如果不是內力,他都贊同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
但是這個時候,肯定不是他有疑問的時候。
認真在旁邊看着雲舒全心救治路芷心。
而另一邊,恨得咬牙切齒的還有路芷月,一雙眸子裡的狠辣和憤恨幾乎能夠燃燒一個人,可想而知此刻雲舒所展現出來的鍼灸術讓她多麼抓狂,明明都已經設定好了的情節,爲什麼竟然偏離了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