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
蔣媛徹底懵逼了，心裡頭有了不好的猜想。
“奶奶，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孩子，守護空間手鐲是我們的責任，現在它找到主人了，我們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如果我沒了，下一個就是綿綿，我不想她不快樂。
這孩子，從小就命苦。”
對於葉綿綿的身世，還是聽她說過一些的。
從小就沒有父母，跟着奶奶長大，難免會遭人白眼的。
好在葉綿綿要強，硬是殺出來一條血路，日子好過了，卻又碰到了這個末世。
“奶奶，我知道，綿綿不容易，您也不容易……”
倒是這個空間是屬於她的，更讓她驚訝。
“孩子，我就要不行了，請你以後，一定要幫我照顧綿綿。
求求你……”
老人的眼神，充滿了祈求。
這轉換太快了，讓她一時間接受不了。
“奶奶，您別這樣……”
“媛丫頭，看在我守護了一輩子的份上，請你一定提點提點綿綿。
我就剩下這一個牽掛，求求你……”
“唉……
奶奶，你放心，只要綿綿願意，以後我會好好待她的……”
怎麼聽着，好像是男女朋友一樣，不過說是妹妹，也不太好。
中間還有爸媽呢，算了，不管那麼多了。
只要老人安心，沒什麼可計較的。
“好、好……”
葉奶奶情緒有些激動，拍着她的手都微微的顫抖。
“孩子，麻煩你把綿綿叫進來……”
“哎，您等一下……”
蔣媛一開門，葉綿綿就緊張的迎了上來。
“媛姐，我奶奶怎麼樣了？”
“綿綿，去看看奶奶吧！”
這個時候，她不能說沒事，這種謊言雖然是善意的，可是誰都能看出來，那不是沒事的樣子。
葉綿綿的眼淚又飆出來了，趕緊到屋裡去。
蔣媛想了想，並沒有跟上去。
估計葉奶奶有些話要跟葉綿綿說，她一個外人，不方便。
宋熠看着她，也是嘆了一口氣：“還OK嗎？”
“嗯！”
蔣媛點了點頭，無奈的笑了笑。
宋熠已經把糖水給大家分了，隔壁也送了一半過去。
聽說葉奶奶不大好了，小玲也拖着疲憊的身體過來了。
看到了她，突然想到了靜靜，蔣媛也忍不住關心了一句。
“別的還行，就是沒什麼精神，今天上廁所的次數少了，也沒吃什麼東西，折騰夠戧。”
“本來孩子的腸胃就比較敏感，你多觀察着……”
“哎！”
有葉奶奶的例子在前面，誰都不敢大意，就怕有個萬一。
幾個人都守在外面，氣氛非常沉重。
“奶奶，奶奶……”
葉綿綿的哭聲大了，所有人都是一怔，這可不是啥好徵兆。
蔣媛在前面，趕緊過來查看。
正好，被葉奶奶看到了，對着她伸手。
她趕緊過去，老人家把葉綿綿的手，跟她的放在一起。
眼睛裡面的光彩不見了，又變成了往日的混濁模樣。
“綿綿，一定要聽媛丫頭的話，一定要聽話。”
葉綿綿泣不成聲，只能在那點頭。
轉頭，又對蔣媛叮囑：“孩子，一定要幫我照顧綿綿，一定要……”
“奶奶，你放心……”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兩分鐘後，房間裡面傳出了葉綿綿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宋熠不放心，打開門過來看。
果然，跟想象的一樣。
範清和小玲都過來勸她了，蔣媛也拍着她的背。
“綿綿，別哭了，給奶奶找一身她喜歡的衣服吧。
趁着身體還沒涼，讓她體面的走！”
葉綿綿擡起頭，眼睛裡面淚珠就跟斷了線一樣。
“媛姐，我奶奶沒了，我奶奶沒了……”
蔣媛心裡頭也不舒服，把她抱在懷裡。
“別哭了，你這樣，奶奶走得也不安心。”
大家好一頓勸，雖然悲痛，可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讓宋熠把秦月也找下來了，老媽經歷的事情多，對於這種情況，比他們都有經驗。
帶着幾個人給葉奶奶換了衣裳，又擦了臉、梳了頭髮。
葉綿綿哭到不能自已，倒是還堅持着，任何一個步驟都要參與。
蔣媛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送奶奶最後一程……
把遺容整理好了之後，就面臨另外一個問題了。
大家商量之後，讓她去說。
葉綿綿拉着奶奶的手，什麼都不理。
“綿綿，逝者已矣，你要向前看。
奶奶的遺體……”
後面的話，她醞釀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
“媛姐，我想跟奶奶待兩天，你去跟大家說。
三天後，再把奶奶火化了吧！”
“唉！”
蔣媛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她能理解。
關了門，並沒有多少什麼，就退了出去。
“怎麼樣了，媛媛？”
“綿綿說，三天後再火化，她想跟奶奶待一會兒。”
“就聽她的吧！”
宋熠當即拍板了，葉奶奶走得太急了，她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總是要給人家緩衝的時間麼，現在天氣冷，也不會怎麼樣的。
“好！”
張開洋和範清並沒有反對，剩下的人，跟他們也沒有啥關係。
“這兩天，你們多照顧一下綿綿。”
“媛姐放心……”
他們同在一個屋檐下，到底要方便很多。
她也不會坐視不理的，畢竟答應了葉奶奶的。
幾個人都回去了，秦月唉聲嘆息的。
“媽，別想太多了，葉奶奶八十多歲了，現在的日子不好過。
離開，也是享福去了……”
秦月長吁一聲，表示理解。
“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過的，我就擔心那個孩子，只剩下她自己了。
以後要是我跟你爸沒了，你和小暖可怎麼辦？”
“媽，說那些做什麼呢，咱們都要好好的……”
“好好好，媽不說……”
秦月還是嘆了一口氣，別的不說了，就去做飯。
蔣媛現在特別能理解那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感覺，所以趁着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跟父母在一起。
珍惜每一個當下，這可能都是以後回不去的當初……
“媽，咱們晚上吃啥，多做一點，給葉綿綿帶出來吧！”
“好，那等下你給她送過去，我一會兒盛出來一些，放在保溫飯盒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