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翼鷹揚 61章 如同塵土
皎潔的月光下，人去樓空的山莊裡變得安靜，大概只有在這個時候，這個俄羅斯式的山莊的風采，才值得大家稱讚。
兩匹紅色的俊馬，輕快的小步在草場上跑着。尤其可以陪伴在一位妙齡、美麗、而又儀態出衆的小姐面前，相信這種生活並不是人人都可以輕易體驗的。
沒有騎馬裝，搖曳的長裙在夜風下搖曳個不停，一些銀色的綴飾在衣服上閃動着光芒，整個意境就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王子與他的公主。
對於這樣的景色，披着一件黑色披風，穿着傳統俄羅斯服飾的俄羅斯王儲來說，有着絕對的吸引力。
縱然有着姐姐、姐夫的干涉，這樁沒有多少政治色彩的婚約很快就締結成功。
除過他眼前的這位安潔利卡.弗裡茨小姐沒有多少特殊的政治背景之外，她的美麗、優秀也都使王儲阿列克謝心儀不已。
這是9月他前往黃埔軍校受訓的前期，依依不捨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安潔麗卡，心中想着該說些什麼話，好排遣一下眼前這位小姐眼中終日凝結的某種憂慮。
是的，她是一個多少有些憂慮的姑娘，尤其在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更是如此。甚至淡淡的憂思，也常常使阿列克謝五儲感覺到有些憂心。
“除過這個不是缺點的缺點之外，她啊……她幾乎是一位完美的姑娘，可是這要排除她那個可惡的表姐……！”
安潔利卡.弗裡茨的表姐，是在來參加訂婚儀式後就沒有離開的一些人裡的一個。在阿列克謝眼中，她已經來了好長時間。
尤其隱隱裡，他感覺得到眼前這位姑娘多少有些怕她的表姐。這倒不是她的表姐做過些什麼，只是她那時刻在問東問西，探詢着一切的目光使人討厭就是。
而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這個表姐與自己的政治顧問佩佩利亞耶夫相處的並不融洽。
“王儲殿下，爲了你偉大的，高尚的恢復俄羅斯皇室的工作而考慮，我想我們這裡不該有更多的外人居住。您知道，未來的皇后面前，也應該是些充滿了正直的人。”
固然阿列克謝現在多少有些散漫，可他並不是一個笨蛋。尤其，當那個表姐也不討他歡心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這是今天談話的另外一個主題，阿列克謝覺得這件事比起告別所產生的離愁更加使人煩擾。
“安潔利卡……”
“殿下……”
微微的風裡，秋蟲的呢喃，都使兩人的心漸漸輕鬆起來。雖然還沒有達到就可歌唱的程度。
“你先說!”
兩人又幾乎同時說出了同樣的話，這些小小的碰撞，使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年輕人的歡笑，一旦開始就不那麼容易停下來。
“親愛的安潔利卡，您知道嗎，去黃埔軍校受訓，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是啊，我看得出來我的殿下！能去全世界最好的軍校裡去受訓，我相信這將會使您擁有最好的未來！”
少女說着，輕輕一夾馬腹，馬兒聽話的跑了起來。馬匹小跑時，輕快的腳步聲，就像是在給他們的談話伴奏一樣。而少女輕脆的笑聲，就彷彿是最好的插曲。
阿列克謝追逐上去，聲音在這無人的草場上回蕩着。
“那麼您呢，我親愛的安潔利卡，你難道就一個人在這兒嗎？您知道我多麼怕孤單會使您憂傷啊。你是那麼美麗，就像清晨的花朵一樣，如果你憂傷，我怎麼會不心碎呢……！”
“咯咯……”
清脆的笑聲傳來，就像是誰的手在輕柔的撥動琴絃。
“我怎麼會寂寞呢，你知道我有……我的表姐……”
說到表姐的時候，安潔麗卡的聲音低了一些，這使王儲阿列克謝認爲這是述說主題的時候了。
“有件事……安潔麗卡小姐……您等等我……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給您說……”
終於在夜風裡，再也聽不到馬蹄在草場上的聲音。靜靜的馬兒站在那兒，時不時踏動腳步，表示它們還想要再奔馳一會。
可是它們的主人，這時可不想再做這件事了。
綠色的草坪在月光的微風下，搖曳起來就像是一波波的浪潮那樣。美好的一切，更增加了那種浪漫的感覺。
可在這時候，兩個坐在一棵大榕樹邊緣的人卻在談論着一件不怎麼浪漫的事情。
“您確信您真的需要您的那位表姐陪伴嗎？聽我姐姐說，雲揚大公希望您能夠到中華聯邦的大學裡就讀，至於專業會隨您的喜歡。我想大概是希望我不在的時候，您不至於生活的太過無聊！”
雲揚大公這個詞一出口，安潔利卡.弗裡茨的表情閃動了一下。
“他就是那個偉大的蘇聯國家最危險的敵人撒旦之鷹！”
是的，這位安潔利卡.弗裡茨小姐，就是那個已經不豐存在於人間的瓦爾瓦拉.瓦西里耶夫娜。
她的葬禮已經舉行，甚至她的所有一切，都隨着安潔利卡.弗裡茨這個身份“來到人世”時消失無蹤。
不會再有人知道她的行蹤，唯一傷心的只有那雙失去了女兒的父母。這就是安潔利卡.弗裡茨小姐，內心中真正憂傷的地方。
被矇在鼓裡的皇儲阿列可謝，還在一個勁的打算把那個可惡的表姐趕走。
“麗莎小姐什麼時候回歐洲去呢，您既然離開了這兒，她恐怕會更加無聊！”
安潔利卡.弗裡茨擡起眼睛，用眼角觀察了一下王儲的表情。她想要知道，那個從某種程度上是她領導的表姐，是不是露出了什麼馬腳。
可是王儲的回答去使她明白，那個善於觀察但過於刻板的表姐，並不招人喜歡甚至她自己也不喜歡。
“……我……我不想去上學，要是大公能給我安排些什麼工作的話……比如說我對於工業和經濟都很有興趣，如果我和表姐可以一起參加這些工作的話……”
安潔利卡.弗裡茨的並不單純的目標還沒有說完，就被王儲給打斷了。
“你們歐洲人不瞭解中華聯邦，他們所有的職位全部來源於考試。並不單純僅僅只是考書本上的東西，他們要求人們能夠熟練處理職位上的業務！
坦白的講，你們學習了歐洲大學課程的人，沒有經過中華聯邦大學的教育，除非是非常優秀的人，不然很難找到好的工作。
至於說到安排……安潔利卡.弗裡茨小姐，您是不瞭解雲揚大公的脾氣的。他不會安排任何人什麼職務，在他身邊的全都是行業中最優秀的人。
所以我想您還是去上學的好，至於說到您的表姐……”
王儲停下話頭，換他在悄悄觀察安潔利卡.弗裡茨的反應。
安潔利卡.弗裡茨不喜歡那個麗莎，甚至認爲她會使整個任務失敗。
“雖然……但殿下您知道，她總是我的表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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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儲阿列克謝咂了咂嘴，他知道趕走那個討厭的女人並不容易。不過他來之間，那位大鬍子佩佩利亞耶夫先生已經教給他最好的辦法。
“安潔利卡.弗裡茨小姐，瞧在這件事上我並不想表現的不禮貌。也不願意傷害您或者您的表姐，可是您的表姐恐怕必須離開中華聯邦！”
安潔利卡.弗裡茨驚訝的反問了一句，接着佯裝生氣的的嘆起氣來。
“爲什麼啊……殿下，您知道那是我的親戚，他們在歐洲的貴族裡多少都是有些影響力的人……”
安潔利卡.弗裡茨盡着最後的努力，她希望有志恢復俄甸斯帝國的這位王儲殿下，能夠接受這些對他未來可能有“幫助”的人。
然而她聽到的回答，立即就使她絕望了。她知道這個決定是無法更改的，甚至不執行就有可能造成最爲嚴重的後果。
“安潔利卡小姐出於禮貌，我不能重複那句話，但我從我姐姐那兒，聽到了雲揚大公的意見。
您的表姐作爲道賀的嘉賓，是值得歡迎的人。可是倘若她在這兒，不能與別人很好相處，尤其她得不到雲揚大公的認可。那麼我想她還是離開這兒，而且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不讓大公看到她。
您知道大公生氣的時候，除過中華聯邦國境線以內的人，對其他人他是極度缺乏愛護的！”
安潔利卡.弗裡茨沉默了，她明白如果這真的是唐雲揚的意思，那麼自己的那位表姐還是離開的好，而且不能有絲毫的怨言從她的嘴裡說出來。
根據她在“蘇聯人民委員會國家政治保衛總局”裡受訓時得到的資料，撒旦之鷹除過對中華聯邦以及有中國血統的人大加關照之外，其他任何的生命、利益在他的眼中根本就如同塵土一樣。
因此她才認爲，撒旦之鷹是一個惡魔，是一個自己必須要用盡一切手段消滅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