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迷夢甦醒
一道道白色的撲向海灘的拍岸浪,除了爲岸邊堆積沙灘的“水磨工夫”外,更重要的卻是爲了那些在海里玩的人們提供了冒險的機會。
“妍梅……妍……”
躺在沙灘上的唐嘯安,努力呼喊着自己的戀人。看着她奔向大海的背影,可他的腿卻一動也不能動。
這是一個爽朗的晴天,海灘上到處是紅男綠女。在這一羣人當中這時緩緩走出來幾個年輕人,當他們來到唐嘯安面前時,他意外的發現這些人居然是自己的父母。
自己的父親——撒旦之鷹看上去極年輕,大概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此刻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冷靜而又深邃,但從他的眼睛裡唐嘯安看得出,他依然是那個一成不變的,會嬌寵女兒、會嚴厲的對待兒子,也會使用殘酷的手段來維護中華聯邦的一切利益。
“我的兒子,你大約總是反感我的殘酷,又或者總是認爲我們對待世界的手段也許該更加溫柔,我這樣說對嗎?”
唐嘯安疑惑的發現自己依然一動也動不了,他只能躺在那兒,無助的看着向他俯下頭的父親。對於眼前境況感到無助的唐嘯安多少有些惱怒,尤其面對撒旦之鷹帶着嘲笑意味的話語時,就更是如此。
“怎麼,你是來嘲笑我的嗎?那麼我想告訴你,就算是我現在一動也動不了,我依然要告訴你,你的作法或者是錯的,中華聯邦與世界應該有更多的合作!”
自己的話肯定是刺激到了撒旦之鷹,原本臉上的一些父親的味道這時消失掉了。
他就如同一個大魔王般變得高大起來,身上的皮膚形成了一塊塊彷彿魚鱗樣的甲片。沒有甲片的胳膊上,粗大的血管幹脆就像是一根根透明的水管那樣,那裡面流動的東西不像是血液,倒像是某種火焰。背上不出所料的出現了蝙蝠的帶有肉膜樣的翼。
唯一與撒旦不同的是,他沒有頭上那兩隻如同山羊一樣的角,不過他下巴上那抹黑色的山羊鬍並不猙獰,反倒是有着不錯的喜劇效果。
與之一同變化的則包括了自己的母親們,她們的皮膚變的白晰無比,背後張起的巨大羽翅就彷彿天鵝那樣。他的母親——簡.梅林,這時如同最美妙的天使那樣。白色的羽翼與她金色的頭髮和碧藍的眼睛,構成了好美麗的形像,白色的輕紗樣的希臘式長裙,使她不僅僅是個天使,更像是希臘神話中美麗的女神。
她的一隻手拖着一旁有着火紅長髮的艾琳娜.蓓爾,固然她看起來如同天使一樣可愛,潔白的羽翼配合着她的蜜色皮膚依然相當美麗。然而令人絕對無法想到的是,她居然有着小巧的惡魔之角。
倒是安妮.泰勒與徐美伶依然保持着人類的特徵,不同的是她們身上穿着的同樣是希臘的長袍。而目光看着有如大惡魔一樣的父親,卻彷彿在看着奧林匹亞山上的宙斯。
“是這樣嗎?我們要與世界合作……哈哈……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啊……簡、艾琳娜我的妻子們,你們能想象這是一種多麼幼稚的想法啊!好吧,既然你要合作,那麼就去看看真實的世界吧!”
撒旦之鷹彷彿具備了無上的魔力,他不過僅僅揮揮手,這個世界就變成了彷彿《聖經》中提到的末世光景。
天空裡紅彤彤的彷彿被大火剛剛燒過,地面到處是殘磚斷瓦。火焰在一切事務上燃燒,包括大海上涌來的拍岸浪,那些浪花上依然燃燒着火紅的火焰。
可當浪頭出現的時候,一幅海市蜃樓出現在了唐嘯安的眼前。
那些圖像他依然記得,那是外祖父——梅林國際媒體集團使用紀實手法拍攝的,以尊重歷史事實爲最高準則的,從中華民族出現、發展經歷的歷史長劇——《龍族》。
安泰實業下轄的“一線通”爲此片投入1億中華元(相當於1億英鎊),壟斷了電視媒體的“梅林國際媒體集團”投入2.5億中華元,這裡並不包括來自其他廣告公司的投入以及華人團體的捐贈。
演員的陣容更是空前強大,當時全世界所有的演員,倘若他們打算出演能夠在,處於世界性壟斷地位的“一線通”上播放的影視作品,就必須參加這部紀實性歷史長劇的演出作爲支持的表示。
否則其參與的影視作品在處於世界專利性壟斷的“一線通”上播放,就必須繳納高額費用。同時其所代理的任何產品廣告,不得出現在覆蓋全世界有線電視的“一線通”上。
對於所謂的演藝明星,如果僅僅依靠電影,並沒有廣告、媒體與影視作品的主要和50年專利有效其內的,唯一最大規模的傳播途徑——“一線通”的支持,那無異於自掘墳墓。
因此這部以《龍族》爲名稱的紀實性歷史劇,從各時期的主角到所有配角,全部由2線以上專業演員承擔。甚至普通的一名羣衆角色,都由2線以後的專業演員擔當。
《龍族》被娛樂界譽爲“空前”和絕對“絕後”的作品,代表了當今世界上最高的藝術成就,也是最昂貴的作品。並不爲外人所知的是,這也是世界上第一部,由51區的大型電腦系統進行後期製作的作品。
該片的所有收入,最後被捐獻於“天使國際”。
梅林國際媒體集團的大手筆下,大多數主要演員們同樣把自己的收入捐獻給了“天使國際”,也使該片成了幾乎一年時間的報紙與媒體頭條的主要對象。
此刻展現在唐嘯安面前的,恰恰影片中沒有任何潤色的被譽爲最血腥的一集——《巴達維亞的惡夢》。片中對於唐雲揚的屠城沒有絲毫掩飾,但開始時巴達維亞人的作爲卻使許多人認爲這個結果完全合乎人類的道德規範。
唯一受到別人質疑的問題是,當時巴達維亞鐵翼公司的華人自衛隊,他們的作戰能力超過了其他國家的軍隊,他們的紀律即使是面對如此慘景時,依然得以維護的非常良好。
“既然有這樣的軍隊在那兒,爲何一開始不對巴達維亞的當地土人予以反擊呢?”
對些現任巴達維亞總統的李振波如此回答。
“華人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忍耐的族羣,即使他們有着訓練良好的自衛隊、即使他們掌握着強大的武力。作爲當時在那裡親身經歷的人,對於這種美德所付出的代價有着深刻的體驗。經過多年反思之後,我得到一個結論,忍耐並不是什麼仁德的標誌,反而是對自己族人的放棄,放任對自己族羣摧殘的邪惡選擇。
今天巴達維亞的繁榮以及所有人的和睦證明,當時對於邪惡的消滅,是一種多麼必要的手段!唯一的遺憾時,這一行動沒有在開始時就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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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這些血腥嗎?小撒旦,我不能否認這些已經存在過的血腥,可我有一個問題,倘若你的族人不能被尊重,他們的生命以及利益變成隨時可以侵略的對象時,你如何做?”
躺在沙灘椅上的唐嘯安看着那血淋淋的一幕,心中的思緒開始鬥爭起來。隨着他心裡的鬥爭,不久那些被屠殺、劫掠、凌辱的華人變成了猶太人。看着那些在鐵絲網保護下,端着槍對於暴行完全視若無睹的荷蘭民軍時,唐嘯安的心底裡突然出現了一種明悟。
“什麼以德報怨,那是一種多麼幼稚的想法!唯一隻有維持族羣的強大,唯一隻有堅強的保護力量。否則曾經經受過的苦難,現在猶太人正在經歷的屠殺,就是那些僞善者不得不面對的景象。
是啊,爲何不在一開始就動用鐵翼公司自衛隊的力量進行主動的保護呢?也許那將喪失所謂‘公理’上的優勢,但無疑自己族人的鮮血不會在那樣悽慘的狀態下無助的流淌。”
思想裡的鬥爭有了結果的時候,唐嘯安終於可以自思索中清醒過來。這時他看着父親的形象開始改變,雖然依然如同大魔王一樣,但他最根本的目的不過是在保持自己族人,安全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權利。
“如果人人生而平等,那麼有誰該怪他維護自己族人平等權利的手段有多激烈呢?如果大家早些來維護華人的權利,是否會造就出撒旦之鷹呢?
這個世界包括我在內,不該責怪他——我的父親撒旦之鷹!”
“我懂了父親!”
唐嘯安看着自己的父親,再回想起自己“三最爵士”的職責,他發現自己真的長大了,可以坦然的面對那些血淋淋的殺戮。
“我們不必向這個世界乞求,我們也不必哀怨。這個世界,始終只適合於強者的族羣生存!”
接下來,唐嘯安清醒了過來,這一次他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