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趙飛雨悠悠起身,說道:“這慶功宴不知會請些什麼人?”那名小宮女連忙答道:“按皇上的意思,本來是要辦得聲勢浩大的額,可不知爲什麼,樑王殿下看起來卻對這檔子事不怎麼上心,只說不用太過隆重。”
“哦?”趙飛雨挑了挑眉:“樑王殿下說不用太過隆重?”那名小宮女點了點頭道:“是啊,所以皇上爲了順了樑王殿下的心思,就豐富下去說只在偏殿辦就行了,也不用置辦太多的歌舞表演,便是連宴請的一些大臣也只是朝中的幾位忠臣和隨樑王殿下一起出徵的幾位將士。”
趙飛雨皺眉道:“只宴請這些人嗎?”那名宮女笑着走近了幾步:“娘娘貴爲一國之母,定然是會陪同陛下一同出席宴會的,那其他妃嬪可就不好說了,皇上估摸着不會帶太多妃嬪過去,頂多是帶一兩個近日以來頗受寵的。”
趙飛雨忽而轉頭看向那名宮女,問道:“這麼說來,顧清筠就很有可能會去?”那名宮女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趙飛雨的意思,忙說道:“想來玉嬪去的可能確然是很大的,”
“哼,”趙飛雨把玩着手上的金鐲子,笑道:“那我就去給她幾分顏色瞧瞧,一味對她忍讓,落到他人眼中,還以爲是我這個做皇后的怕了她!”
三日後,宮中果然傳來了消息,末泛夕在偏殿舉行了慶功宴,除了衆位大臣和末泛逸之外,末泛夕只帶了趙飛雨和顧清筠一同出席宴會。
消息傳到若名宮的時候,趙飛雨正坐在梳妝檯前讓宮女們打扮。聽到這個消息後,趙飛雨嫵媚一笑,轉過頭背對她的隨身丫鬟蓮兒朗聲說道:“快些幫我準備一套華美服飾,嗯,便是那套我往日以爲做工最美的,今晚我要盛裝出席。”
末泛逸的慶功宴是由末泛夕親自主持,受邀參與宴席的官員整整齊齊坐了兩長排。但顧清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末泛逸作爲今日的主角,坐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他在人羣中永遠是那麼的耀眼。不同於平日華
服長袍的王爺打扮,此時的末泛逸一身戎裝,更添了幾分英姿颯爽。正當顧清筠看他的時候,末泛逸也正好回過頭來。四目相對之時,無言中卻好似有着千言萬語。
宴會正是開始後,末泛夕首先站起來舉起酒杯向各位參戰的將士敬酒:“多謝在場的諸位能夠爲國拋頭顱,灑熱血,擊退敵軍,守衛家園,朕代表天下黎民百姓謝謝你們了!來,幹!”
“好!”衆將士豪情萬丈,舉起酒杯便跟着末泛夕一飲而盡。待衆位將士放下酒杯之後,末泛夕又往自己酒杯中滿滿撒上一杯酒,這次卻是單獨敬末泛逸的,只見末泛夕高高舉起酒杯,對着末泛逸高聲說道:“今日在場的諸位都是功不可沒,尤其,尤其是朕的好兄弟,末泛逸王爺,他不顧個人安危,在作戰中身先士卒,頗得軍心,最終全軍上下一鼓作氣,打的敵人連連敗退,”說到這裡,末泛夕又看向衆位將士:“你們說,他配不配朕親自敬酒給他?”
下面頓時一陣排山倒海:“配!”末泛逸執起酒杯,對着末泛夕恭敬道:“陛下言重了,保家衛國本就是好男兒應盡的職責,再者我又身爲皇室,帶兵作戰自是義不容辭,哪裡還能再向陛下邀功呢?”“哈哈……”末泛夕笑道:“果然是朕的好愛將,好兄弟!”
末泛逸宣敬過酒後,他便與一些參戰的將士隨便聊了一些作戰中的細節。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末泛夕笑着宣來了一批歌舞伎前來表演,好爲大家助助興。此次參加宴會的除了皇后趙飛雨之外,末泛夕還破例帶了現在只位居貴人的顧清筠。趙飛雨只淡淡地掃了顧清筠一眼,心想:如今末泛夕還真寵她。
末泛夕招來的的那幫歌舞伎表現的還可以,只是演奏的那些曲目沒有新意,那些官員早已看了不下幾十遍,所以也根本提不上來興致。表演完畢後,官員也只是隨意拍了拍上,一時間,現場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末泛夕也感覺面子掛不住。
趙飛雨瞧着這場面,心中也已明瞭,其實這本來也沒什麼,只是今天是爲了
祝賀末泛逸凱旋而歸而專門所設的慶功宴,趙飛雨也不想讓這場面在這麼尷尬下去,便率先開口道:“啓稟陛下,臣妾以爲這羣歌舞伎表演委實只有差強人意,這樣難免會掃了衆位將士的興,臣妾心中倒有個想法,只是不知陛下您……”
“哦?”末泛夕挑了挑眉毛:“皇后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臣妾聽聞玉嬪琴藝精湛,不如讓她爲我們大家演奏一曲可好?”
“不行!”末泛夕斬釘截鐵道:“筠兒現在已經貴爲貴人,怎可如同那些個歌舞伎一樣表演!”“陛下此言差矣,”趙飛雨悠悠開口道:“能爲陛下與衆位功臣表演是妹妹的福氣,又何來自降身份一說呢?”
“哦?”末泛夕冷冷地看了趙飛雨一眼:“既是如此,不如皇后爲我們表演一曲如何?”“我當然願意,”趙飛雨看了顧清筠一眼:“只是我琴藝遠遠不如妹妹,若拿出來表演,豈不是掃了大家的興!”“你……”
“陛下!”末泛夕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顧清筠叫住,末泛夕怔愣地回頭,卻見顧清筠笑着對他搖了搖頭:“陛下不必爲筠兒的事煩心,姐姐說得對,我既然彈得一手好琴,定然是要表演給大家的,”
說着,顧清筠從貼身侍婢那裡接過一把古琴,那把古琴正是當日從御花園的亭子中回去後末泛夕送給她送給她的。
“不然豈不是辜負了我這把上好古琴。”末泛夕心疼地望着她:“筠兒……”顧清筠卻是笑着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必擔心。
顧清筠將那架古琴放到几案上,便着手開始演奏起來。琴音渺渺,輕柔婉轉,大家都紛紛隨着顧清筠的琴音浸入其中。但正當顧清筠彈到高潮的時侯,琴音卻戛然而止。
大家都紛紛側目看是怎麼回事。只見顧清筠面露痛苦之色,眉頭緊鎖,原先在古琴上挑撥自如的芊芊十指此時卻顯得僵硬無比,似是絲毫不能動彈。末泛夕瞬間變了顏色,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握住顧清筠的雙手,憂切問道:“筠兒,你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