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煙也是無奈,看着眼前梨花帶淚的小臉,心頭微軟,只是想起葉鳳然卻也只剩無可奈何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葉鳳然對一件事這麼執着,他對你勢在必得,我阻不了他,看來他對你是真動了心思。”
“他那樣的人哪有什麼心?如果他知道我就是那個替嫁之人,絕對不會放過我的。公子,你就忍心——”聲音越說越小,到後面哽塞得說不出話來。
鄭子清想,要是公子真要送她去那個惡魔那裡,那她真寧願三尺白綾一了百了。
玉茗煙看着鄭子清決然的模樣,也很爲難:“葉家七少要做的事情,誰又能阻止,即便是玉家,對上葉家那也是差了幾等。”
鄭子清一聽,心都涼了,撲通一聲,跪在了玉茗煙腳下。
玉茗煙一愣:“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玉茗煙俯身便去扶起鄭子清,她卻一動不動,揚起倔強的小臉,看着玉茗煙:“送我離開吧。”
玉茗煙沉默。
“公子,求你幫幫我,除了你,我不敢相信別人,送我離開這裡,葉鳳然對我也只是一時興起,等我離開一段時間後他便會將我忘了。”
玉茗煙想了想,一臉爲難,撫着鄭子清的肩,安撫道:“你先起來。”
鄭子清也是個倔強固執的主,紋絲不動地跪着:“求公子成全。”
玉茗煙無奈,只好妥協:“我想想吧,你起來吧,我好好想想,不會隨意便將你給了他的。”
鄭子清這才破涕爲笑,立馬起身:“嗯,謝謝公子。”
玉茗煙無奈地搖搖頭,心裡擰成一團亂麻,一邊是好友,一邊是疼惜的丫頭,真是頭疼。
從如煙閣回來已經深夜了,鄭子清先去了廚房找了點吃的,餵飽了肚子纔回到住宿,畢竟現在是兩個人,她捱餓不要緊,肚子裡的孩子可不能餓着,現在得了公子的保證,她也放心多了。
回來的時候,香菱還沒有睡。
“姐姐,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公子叫你去有什麼事情嗎?”
鄭子清心情不錯,笑着搖搖頭:“沒什麼事,這麼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嗯,那我先去休息,你也早點歇着。”
“嗯。”
鄭子清點點頭,香菱出去後,剛要歇息,突然門前一個身影,鄭子清心頭一驚:“誰?”
“是我,姐姐。”
聽到熟悉的聲音鄭子清才放下心來,開
了門。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趙明瑞進來,完全沒有男女之防,坐在鄭子清牀頭,一臉疲倦地喚了一句:“姐姐。”
“有事嗎?現在已經深夜。”
趙明瑞想了想,又看看外面,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確定沒人了,纔開口說:“我來帶你離開。”
鄭子清顯然沒想到趙明瑞會說這樣的話,愣了半天,小臉被燈光照得忽明忽暗的,心裡一直在尋思着,細細看着眼前的男人。
趙明瑞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莫名出現在玉家,而且每次出現,玉家就或大或小的發生一些事情,鄭子清越想越不對勁。
鄭子清權衡了一番,才問:“趙明瑞你來玉家真的只是爲了帶我離開嗎?你別騙我,你一看就不想普通人,我也不過是個丫頭,你不必爲了我周旋在玉家,你還有別的目的嗎?”
趙明瑞心裡一驚,這丫頭居然這麼敏感聰明,他倒是沒想到,但是卻也可愛討喜的緊。
趙明瑞笑了笑,擺擺手,反問:“不然還能有什麼?”
鄭子清還是有些懷疑,又問:“你真的沒有瞞我什麼?”
“沒有。”趙明瑞篤定地搖頭。
想了想,鄭子清還是點頭:“那好,既然你沒有什麼別的目的,我跟你走,你也離開玉家,這樣也能證明你沒有目的不是?”
鄭子清想着,反正她也要走,這樣正好順便了,若是趙明瑞真有別的心思,也能防着他。
趙明瑞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嗯,姐姐跟我走。”
就這樣,鄭子清跟着趙明瑞出了玉家,趙明瑞將她帶到了一家客棧,開了兩間房,住了一夜,鄭子清一整個晚上都在胡思亂想,根本睡不着,乾脆起身,推開門,卻發現趙明瑞的房間還亮着燈,便走過去。
裡面有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是趙明瑞。
“有什麼事?”
這是趙明瑞的聲音,是鄭子清從來沒有聽聞過的冰冷徹骨,仿若帶着狠狠殺伐。
那侍從十分恭敬,弓着腰仔細回話:“公子,現在離開玉家對我們不利,而且事情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要不來多少時間就可以拿下玉家了。”
門外鄭子清心裡一緊,呼吸一滯,生生停住了,再不敢大聲喘氣。
玉家,竟是玉家,難道他……
鄭子清心裡有了計算,更貼近了幾分。
裡面趙明瑞又說:“我知道,反正玉家已
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什麼時候走都沒有區別。”
那侍從戰戰兢兢不敢大意,懇切地再一次勸說:“公子,免得節外生枝,還是小心點好,那位姑娘畢竟是玉家的丫頭,萬一被她察覺到什麼,我們的計劃可能——”
趙明瑞驟然冷冷打斷侍從的話,臉上神情一冷:“她不過是個姑娘家的,能有什麼危害,我就要帶她一起離開。”
趙明瑞死打定主意帶走鄭子清了,侍從一臉爲難,左右一番權衡利弊:“公子三思啊。”
趙明瑞臉色一沉,越發凌厲,不由分說:“住口,反正那玉家酒窖的東西已經拿到了,賬本也在手上,萬事俱備了,只等玉家倒了,我們坐收漁翁,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咚——”
門外忽然一聲響,裡面交談的二人頓時驚住。
“誰在那裡?”這是趙明瑞的聲音,挑了一抹燈火便往門口走。
鄭子清心頭一緊,看向那送水的夥計,若是被趙明瑞抓住肯定後果只有四個字——殺人滅口。鄭子清心頭一軟,有些於心不忍。搖搖頭,向那送水的侍從使了個眼色,那人才戰戰兢兢立馬走了,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鄭子清咬咬牙,推開門走進去。
趙明瑞一見是鄭子清頓時驚了,有些不可置信:“姐姐?”
“是我。”鄭子清臉上平平淡淡,表情疏離。
趙明瑞神色緊張急促:“你聽到了什麼?”
到底她聽到了沒有?又聽到了多少?趙明瑞心裡慌了。
鄭子清卻只是不溫不火冷冷靜靜地回答:“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都聽到了。”反脣相譏,她神情冷若冰霜,“怎麼?要將我殺人滅口嗎?”
趙明瑞心頭一疼,他從未見過這樣冷冰的鄭子清,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姐姐你聽我說,不是那麼回事,我怎麼會傷害姐姐呢。”
鄭子清不怒反笑,似嘲似諷着:“聽你說?聽你說什麼?聽你說你怎麼圖謀玉家的財產嗎?還是聽你說怎麼欺騙我?”
一門之隔,鄭子清聽得清清楚楚,不差分毫,她心裡大怒,不僅是被欺騙,更因爲玉家。
果然如此,他不是常人,只是鄭子清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卑鄙陰險。
趙明瑞看着鄭子清臉上嘲諷冷漠的神情,心都冷了,他害怕她如此對他,像對待仇人一般厭惡,心頭一緊,他伸手便握緊鄭子清的肩:“姐姐,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要相信我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