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清恍然了片刻,擡頭衝着葉鳳然淺笑盈盈:“謝謝你,葉鳳然。”
葉鳳然還是第一次見這個丫頭如此洋溢純粹的模樣,當下心頭一癢,像有隻貓兒在撓一般,心神盪漾極了。
葉鳳然想着,這個丫頭真好打發,以後應該好養活,不由得笑了笑,語氣還是大爺得緊:“你可別高興,我不是想幫你,只是想快點把你帶回葉家。”
葉鳳然這傢伙就是一張嘴,絲毫不饒人!
鄭子清繼續笑着,依舊滿足地道:“那也還是謝謝你。”
不管眼前這傢伙是抱了什麼目的,總之是幫到她自己了,鄭子清不是個多心眼的姑娘,想問題很簡單,恩怨分明得很。
葉鳳然心頭暖洋洋的,十分受用地喃了一句:“傻丫頭。”
鄭子清反脣一笑:“我纔不傻,這不,還拿到了你的令牌。”
葉鳳然一愣,心中一腔熱情澆了一盆冷水,正要發作那丫頭卻閃身一躲:“可不許拿回去,送出去的東西就是別人的了,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眨眨眼,鄭子清便小跑着走遠了。
“這丫頭,真是個可愛得緊。”葉鳳然無奈地搖搖頭,好半響才轉身去了如煙閣。
很顯然,葉鳳然此時心情大好,如沐春風啊,一進如煙閣,也不需要人伺候,徑自倒了杯茶,品得自在愜意。
玉茗煙捧了一本書,沒擡頭:“你怎麼來了?”
葉鳳然放下手中茶杯,沒好氣道:“來看你死了沒?”
“沒死,而且也死不了。”玉茗煙淡笑,端的是翩翩公子。
葉鳳然冷哼,損人不帶髒字:“還好沒死,要是你就這麼死了,而且還是因爲陳思妤那個薄情寡義的女人而大意才遭此劫難,我都會看不起你。”
玉茗煙臉色當下一寒:“不關她的事。”
雖然玉茗煙對陳思妤也痛心失望,但是總歸是不願聽從他人嘴中說她的不好。
葉鳳然見此,又惱又恨:“到現在你還袒護那個女人,要不是她這個時候出現,擾亂了你的思緒,你會這麼大意,着了趙明瑞的道?指不定那兩人就是一夥的呢。”
葉鳳然是真真瞧不上那個始亂終棄的女人,心裡想着還是小丫頭好,多有個性,多有骨氣,多有情義……
這人,真是!
那邊玉茗煙一臉深沉,回絕葉鳳然的話說:“不可能,如今陳思妤也受了重創,比玉家好不到哪裡去,在宮裡舉步維艱。”
“你可別在心軟,那個女人的死活都是她自己的事,你別再管了。”
玉茗
煙冷笑:“我如今這般模樣想管也管不了了。”
葉鳳然真真是恨不得一張拍醒了這人腦袋,真是榆木。不過也好,省的他動搖自家丫頭,便說:“你知道就好。”
玉茗煙沒接話,不知道想些什麼。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葉鳳然悠悠品着茶。
“先把身體養好吧,在想辦法重振玉家。”
“玉家如今完全空了,重振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我葉家的根基不在酒業,也幫不了你什麼,你好自爲之吧,這次的事業未必是壞事,你長點教訓,以後切不可大意,更不可滿腦子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這人說話,三句不離損人,一言一語都是蔑視。
自然葉鳳然是瞧不上這般癡兒怨女。
玉茗煙臉色一沉,十分得不好看啊:“你還是我朋友嗎?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葉鳳然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從懷裡掏出個錦盒來:“自然是,所以給你送來了千年靈芝,給你養傷。”
那錦盒一打開,玉茗煙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靈芝絕對是好東西。
“你怎麼捨得?”
葉鳳然這傢伙是個十足的奸商,可是從來不吃虧的,玉茗煙覺得最好還是小心爲上。
葉鳳然但是有模有樣地嘆起氣來,一副扼腕不捨的模樣:“不捨得也要捨得,你不好,那個丫頭也不會跟着我回葉家。”
原來是打了這個注意。
玉茗煙臉色不動聲色地變了,心中苦笑,那個丫頭還是要入了葉家的門啊。
“對小青,你真的勢在必得嗎?”
葉鳳然忽然收了所有戲謔,從未有過的認真:“茗煙,我當你朋友纔跟你說,小青我是真心想娶回葉家,不管你同不同意,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說到做到。”
“沒想到,你葉家七少也會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玉茗煙苦嘆,自是相信葉鳳然的話,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失落。
“就當我陰溝翻船好了。”葉鳳然笑着應道,眸中全是笑意。
鄭子清得了葉鳳然的玉牌,當下不敢耽誤便去了城南的寶康堂請那張大夫,張大夫一見是葉家的玉牌絲毫不敢怠慢,隨即跟着鄭子清來玉家看診。
果然,人的眼睛都是長在了頭頂,當初玉家人去請,可是被這爲張大夫閉門不見的。
一番診治過後,張大夫一直蹙着眉頭,鄭子清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公子的傷——”
那張大夫還沒說完,鄭子清連忙接過話去:“大夫我們借一步說話。”
那大夫看了看
鄭子清,有些遲疑,又看了看玉茗煙。
“你們出去說吧,本公子有些乏了,有些事小青處理就好。”
玉茗煙自然知道鄭子清是不希望他聽到什麼不好的話,他便也就附和着,省的這個丫頭瞎操心。
只留了蓮花照看,其他一干人等都出瞭如煙閣,一出如煙閣,鄭子清便不淡定了:“大夫,我們家公子到底怎麼樣了?”
“公子筋脈盡損,而且內傷十分嚴重,這一身武功怕是廢了,而且四肢被重創,要恢復到以往也很難,多虧了之前的大夫調養,公子的內傷如今差不多好了,這是這接上的筋脈要恢復就沒有那麼容易,興許一年,興許三五年,也興許——”
“你是說公子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嗎?”鄭子清接話問道。
那大夫沒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大夫的隱諱的話大家也聽了個七八分明白,都是一臉失望與痛心。
鄭子清心裡大痛,咬咬脣:不,公子一定會好的。
她一把抓着大夫:“大夫,求你救救我們家公子,公子還年輕,求求大夫想想辦法。”
“這——”那大夫一臉爲難。
“是啊,大夫,幫幫我們家公子吧。”
“求你了大夫。”
“大夫,您大慈大悲,救救我們公子。”
尋岸姑姑,沉默,香菱一干人等也都央求着。
“也不是沒辦法,只是希望渺茫。”那大夫說。
“不過希望多小,總要試試的,大夫您告訴我要怎麼才能治好公子的傷。”鄭子清像抓到一根浮木,頓時升起了曙光。
“老夫曾經在一本醫術上看到過,說是天山雪蓮對治療筋脈損傷效果奇佳。”
“那隻要有天山雪蓮就好了嗎?”鄭子清大喜。
“只是那天山雪蓮據說生長在極寒之地,也就是睦州與靖州相接的那黃寒山纔有,只是那黃寒山上千年暮雪,而且極其陡峭,從未有人敢貿然前往,所以老夫才說希望渺茫的。”
說着,張大夫嘆了口氣:“公子的傷還是另想辦法吧,這天山雪蓮怕是——”
頓時,衆人心頭一涼,失望之極。
鄭子清自始至終垂着頭,忽然擡頭,眸中一抹堅定:“我一定會找到天山雪蓮的。”
“小青姐姐,你不會是要去黃寒山吧?”香菱不可置信。
“是啊,小青,那種地方太危險了,你一個女兒家的,怎麼能無冒險呢。”
“小青啊,我們都知道你有心了。”
尋岸姑姑與陳伯也附和着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