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書瑤的手指鬆開語音按鈕，解釋道：“楊柔麗是我一個男高中同學的大學同學。”
姜沅又問：“那你這個男高中同學跟你關係好嗎？”
“還不錯。”塗書瑤說，“他跟我表哥關係挺好的。”
姜沅看着她的眼睛：“那你覺得要不要當面問楊柔麗？”
塗書瑤神色認真地點點頭：“很有必要，我還想當場給她兩巴掌。”
“那我們快去化妝換衣服吧。”付曉曉搓了搓手。
姜沅看向她，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的笑。
一個小時後，四人打扮得酷酷颯颯出了門。
與此同時，楊柔麗已經提前到達塗書瑤預定的下午茶餐廳。
位於66樓的高層餐廳私人包廂內，大理石地面上纖塵不染，璀璨奪目的水晶吊燈投下細碎的光輝。巨大的落地窗外，潔白的雲朵彷彿觸手可及，如蓬鬆的棉花糖般緩慢浮動。
楊柔麗已經自拍了百來張照片。
她刪刪選選，又舉起手機自拍。
大概是對角度不滿意，她又喊來服務員，“你過來幫我拍一下。”
服務員幫她拍了照片，可她卻不滿意，甚至責備對方：“你的手也太爛了，怎麼把我拍得這麼醜？”
服務員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到嘴邊的那句“你本來就醜”換成了窩窩囊囊的：“真的很抱歉。”
“服了。”楊柔麗生氣地瞪了對方一眼，“算了算了，懶得說你。”
姜沅一行人過來的時候，楊柔麗正端着咖啡在擺拍。
看見塗書瑤的身影，楊柔麗立刻放下咖啡，笑着招手：“瑤瑤，這裡~”
塗書瑤踩着高跟鞋走到她面前，瞥了眼桌上的咖啡，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我們還沒到，你就喝上了？”
“啊？”楊柔麗一臉無措，“我就點了一杯咖啡而已啊……”
又不是點吃的。
“那麼愛喝咖啡，那就讓你喝個夠。”塗書瑤冷笑一聲，端起那杯咖啡直接潑到她臉上。
楊柔麗冷不丁被潑了一臉咖啡，咖啡液順着睫毛縫隙滲入眼瞼。
“啊……”她驚叫一聲，連忙擡手按住眼睛，“你幹什麼？”
窩在姜沅懷裡的土豆激動得喵喵叫好：“潑的好！媽媽潑的好！媽媽繼續潑！”
楊柔麗手忙腳亂地抽了幾張紙巾擦臉。
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綢緞吊帶裙，裙身滴滿了咖啡液，看上去十分狼狽。
楊柔麗強忍怒意看向對方，“瑤瑤，你到底怎麼了？”
塗書瑤居高臨下睨她，黑色手包懟着她的臉，“你爲什麼要偷拍我換衣服的照片？”
楊柔麗瞳孔微顫，心中一慌，連忙否認，“我沒有，瑤瑤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你沒有？”塗書瑤看着她，恨不得能把她撕碎，又端起一杯清水潑過去，“你真是噁心！”
楊柔麗也來了火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怒道：“塗書瑤，我沒做過的事情，你憑什麼這樣冤枉我？”“別狡辯了。”塗書瑤的眼神滿是厭惡，“你不僅偷拍我換衣服的照片，你還偷我的首飾。”
楊柔麗聽到後面的話，臉色頓時變了變，“你……你有證據嗎？”
“你說呢？”周書語冷冷開口，“如果沒有證據，我們今天就不會是這種態度。”
楊柔麗張了張嘴，一時無言。
“說吧。”姜沅抱着土豆坐進沙發，清冷的眸光落在她髒兮兮的臉上，“是誰讓你接近書瑤，偷拍她換衣服，偷她首飾的？”
“我沒有，你們別血口噴人！”楊柔麗還在否認。
付曉曉哼笑一聲，從包裡取出一個U盤，直接摔到對方臉上，“證據就在這裡，你是要自己坦白，還是要我們把U盤交給警方？”
楊柔麗被U盤砸得臉生疼，可她這會兒卻沒有功夫去看臉被砸紅沒有，一臉惶恐地盯着地毯上的U盤。
怎麼會有證據啊？
“你以爲我爲什麼敢把你這個不熟悉的人帶回家？”塗書瑤嘴角上揚，輕蔑一笑，“我家裡到處都是微型監控，防的就是你這種人。”
楊柔麗聽到這話，心中懊惱不已。
“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周書語平靜地說，“你是要在這裡交代清楚，還是要去警局？”
“我……”楊柔麗聽到警局，嚇都嚇死了，哪裡還穩得住，“我說！我都說！你們放過我，別報警……”
“行。”塗書瑤雙臂環胸，冷冷道，“說吧。”
“是裴思浩給錢讓我這麼做的。”楊柔麗弱聲解釋，“裴思浩他說喜歡你，要我接近你，跟你成爲閨蜜，幫他了解你的喜好，這樣他追求你就能輕易得手……”
“裴思浩？”塗書瑤皺着眉，沒想到真的是他，“是他讓你偷拍我換衣服？”
裴思浩就是帶她認識楊柔麗的男高中同學。
楊柔麗連忙點頭：“對啊，要不是他這麼要求，我怎麼可能這樣做？”
其實一開始裴思浩是讓她偷拍一點塗書瑤日常生活的照片。
楊柔麗想要讓對方多給一些錢，就假裝不小心拍到了發給他。
裴思浩看到視頻，什麼都沒說，但是轉給她的錢明顯變多了。
她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每次過來都會多拍一些塗書瑤比較暴露的照片和視頻。
但這會兒她自然不可能實話實說，反正都是裴思浩的錯，她只是拿錢辦事而已。
楊柔麗打量着塗書瑤的神情，試探地問：“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可以走了嗎？”
“慢着。”周書瑤動作溫柔地將她按回去，似笑非笑道，“書瑤丟失的那些首飾，也是裴思浩叫你偷的？”
楊柔麗使勁點頭：“對對對！都是裴思浩指使我做的，你們去找他要吧，跟我沒關係。”
姜沅讓服務員拿來紙筆，下巴微擡，淡淡道：“偷了什麼自己寫出來。”
楊柔麗搓搓手賣慘：“真的跟我沒關係，大家都是女人，你們能不能不要爲難我？我也是被逼無奈才賺這種錢，我媽病重，需要一大筆手術費……”
“寫。”塗書瑤根本不相信她的屁話，沉聲道，“跟你有沒有關係，等裴思浩來了，我們自然會問。”
聽到裴思浩要來，楊柔麗的臉色霎然一白，心頭充斥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