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莓。”姜沅微微蹙眉,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藍莓俯身一躍,從龍龍身上跳下來,邁着靈活的四爪來到她面前,“喵!沅沅,樓下有個看起來很討厭的人類說要住咱們家!”
“啊?”姜沅眉眼間浮現詫異之色,“爲什麼要住咱們家呢?”
藍莓喵喵叫:“那個討厭的人類說,咱媽以前是她帶大的,說她自己的孩子都沒肉吃,把肉都留給咱媽吃了。”
“是嗎?”姜沅抿了抿脣,“我怎麼沒聽媽媽說過呢?”
龍龍也汪汪叫:“沅沅,你快去阻止那個討厭的人類,別讓她住在咱們家!”
能讓藍莓和龍龍這麼反感,那個人怕不是什麼善茬。
付曉曉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問,“什麼情況?”
姜沅給她解釋一遍,起身道,“走,我們下樓會會她。”
“好嘞。”付曉曉眸光亮了亮。
戰戰和茉茉仰着小腦袋看她,“小姨,我和茉茉要下樓嗎?”
“一起下樓。”姜沅拉着兩人的小手。
一樓大廳,鄧芮看着對面穿碎花裙,燙着一頭土氣短捲髮的二表姑,心中狂翻白眼。
二表姑把曾桂琳切的水果盤炫光了,抹了抹嘴問了一句:“還有嗎?太好吃了。”
鄧芮聞言,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啊二表姑,冰箱裡就剩這些了。”
“沒了?”二表姑又伸手拿了包餅乾,一邊拆一邊說,“怎麼不多買點?草莓和無花果我都愛吃。”
鄧芮扯了扯脣,皮笑肉不笑。
姜沅和付曉曉剛下樓就聽到這麼不要臉的話,瞬間被氣笑了。
草莓和無花果是付曉曉和周書語買的,200克草莓就要288元,她倒是挺會吃。
付曉曉想也沒想就直接開噴:“你在想屁吃。”
說完,她又意識到這是鄧芮的親戚,她這樣說會不會不太好?
付曉曉急忙去看鄧芮的臉色,見她沒有不高興,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嚇死了。
二表姑看向付曉曉,不樂意道:“嘿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你是姜大山那個拖油瓶女兒吧?”
鄧芮和姜沅聽到她這句話,臉色頓時一變,浮現幾分慍色。
“你怎麼說話的?”鄧芮不滿道,“二表姑,小蝶也是我的女兒,你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這要是被不知情的人聽見,還以爲她對姜蝶有意見,在孃家人那邊編排她。
姜沅也冷冷斥道:“那是我姐,請你把嘴巴放乾淨點。”
巴西龜也在曬背臺上罵罵咧咧:“臭不要臉的老太婆,龜龜真想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你!”
小白和皮皮也氣呼呼,齜牙盯着二表姑。
二表姑看向姜沅,皺眉打量了她好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熱情地笑了起來:“你是姜沅吧?都長這麼大了呀,長得可真水靈。”
“你誰啊?”姜沅冷淡道。
“我是你二表姑婆呀。”二表姑起身走過去,拉住她的手,笑呵呵道,“聽說你在當網紅啊?”
姜沅抽回手,皺眉問:“你在哪裡聽說的?”
“手機上啊。”二表姑賊兮兮地問,“當網紅是不是可賺錢了,都能讓你家裡人住上這麼大的別墅。”
姜沅嗤笑出聲,“你在手機上看到的?那你應該知道,我當網紅賺不了幾個錢。”
“咋可能?”二表姑一臉懷疑,“要是賺不到錢,你們咋能住上這麼好的別墅?”
“我朋友的房子。”姜沅指了指付曉曉。
付曉曉立刻會意,擡了擡下巴,“沒錯,這是我的房子。”
“你是姜沅的朋友呀?”二表姑又打量起付曉曉,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長得真水靈呀,談對象了嗎?”
“關你什麼事?”付曉曉反問。
二表姑一噎,又看向鄧芮,埋怨道:“我說你也真是的,姜沅有這麼好的朋友,也不說給你大侄子介紹一下。”
鄧芮從剛纔就忍着火氣,想着對方畢竟是長輩,可聽到她說姜蝶是拖油瓶,她心裡的不爽就憋不住了。
她沒再維持面上的假笑,直接斥道:“就他也配?體型像冬瓜,長得像苦瓜。”
“噗嗤……”付曉曉忍不住笑出聲,“那得多醜啊。”
鄧芮看向她,也笑了,“那簡直是不堪入目啊!”
二表姑氣得臉都綠了,“你你……你胡說什麼?那可是你的大侄子啊,你怎麼能這樣說他?”
“我說的是實話啊。”鄧芮一臉無辜,“他長得又矮又胖,還一臉痘坑,可不又像冬瓜又像苦瓜嗎?我都沒說他像西瓜,已經很給面子了。”
“你……”二表姑氣得說不出話。
鄧芮微微一笑:“你就別拿他出來丟人現眼了。”
二表姑面色鐵青,粗重的喘氣聲從喉嚨溢出,渾身上下控制不住的發抖,“鄧芮,你再說!”
姜沅瞥了她一眼,看向鄧芮,“媽,這是你哪門子親戚啊?”
“我二表姑,就是你外公的堂姐。”鄧芮解釋道,“都好多年沒聯繫了,今天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在雲京,要過來看看我。”
她沒多想,就報了地址給二表姑,誰知道這人拎着幾顆爛水果就來了。
可這畢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就不計較了。
鄧芮還讓曾桂琳去切點好吃的水果給二表姑嚐嚐。
可這屁股還沒坐熱呢,二表姑就開始邀功,說什麼當年是她照顧的鄧芮,要是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鄧芮。
這不是放屁嗎?
看在對方年紀大,鄧芮也就忍了。
可這二表姑實在太惹人討厭了,說的都是一些不該說的話。
一會兒讓她得把姜大山看牢了,很多二婚的男人都愛偷腥,姜大山肯定也不例外。
還說鄧芮現在住上大房子了,可以孝順她,以後她就在這裡住下了。
當時鄧芮沒搭話,倒是把藍莓給氣壞了,立馬叫上龍龍去告狀。
“媽,我怎麼聽說這老太太嚷嚷着你是她帶大的呢?”姜沅挑眉問。
二表姑立刻接話,“是啊是啊,是我把你媽給帶大的。”
說起這個鄧芮就覺得無語,她長舒一口氣,幽幽道:“事情是這樣的,那時候我五六歲吧,表姑丈因爲偷看村裡人洗澡被發現,然後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