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條寂靜的小路,我帶着樑鑫走向了那條曾經讓哥哥溺水的小河。
我的心裡估量着今天白天先去那裡探探情況,看着時間還是正午時分,也不怕哥哥出來搗亂。
而讓我在意的是張武焱最後的那句話,要我快一點控制住哥哥,而原因則是讓我自己去看…
我們花了十分鐘走到了小河邊,看着曾經那個讓我心裡留下疤痕的地方,我完全的愣在了當場。因爲此刻的我看見小河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建築工地,許多的工人正在那裡打着地基。
我看到這一幕的時間就是一驚,怎麼這麼多人,我心叫不好,這麼多人在這條小河邊,肯定有人會出事…要知道現在的哥哥已經恢復了自由,他想害誰就拉下水…
我有些後怕的跑上前去,對着一個不是很忙碌的工人大叔就直接問道:“大叔,你們在這修什麼啊?”
“這裡要建一個酒店,曼珠沙華集團知道嗎?他們要在這建一個曼珠沙華旅遊大酒店”
那個工人大叔和藹的回答了我的問題,接着他就勸我們趕快離開工地,去別處玩…
可是我卻嬉皮笑臉的問起來別的問題,故意打斷他的勸告。
“大叔,我從小聽我爸說這裡很邪門,老是有人溺水,是不是真的啊?”
我看着那個工人大叔,當我說到“溺水”兩字時,他神情緊張的看了看四周對我小聲的說道:“可不是…前幾天有個老頭差點就淹死了,後來我們叫了救護車才活了下來…還有…就…前晚上,有人還聽見小河那邊有年輕人的笑聲…笑個不停,有個年輕人晚上起來撒尿的工人,說在河裡看見一塊玉佩,還會發光,就在他想下去撿的時候,幸好被一個值班的老工頭看見,才把他攔住了…聽那老工頭說他當時看見的可不是什麼玉佩,而是一團黑漆漆的頭髮…你說是不是邪門…”
工人大叔慢慢的對我說着一些詭異之事,聽得我心裡直冒冷汗,難怪師傅要我趕快解決哥哥的事,再晚一點肯定要出人命。
“曼珠沙華…真是冤家路窄…”就在這時,我的耳邊傳來了樑鑫的嘀咕之聲…
“怎麼了?”我好奇的看向樑鑫,可他只是搖了搖頭,卻什麼都沒有說,這讓我更加的好奇,這不是樑鑫的一貫性格啊…
就在樑鑫剛要說話的時候,突然從我們遠方傳來一個聲音。
“誒!那邊的兩個小孩,幹什麼呢?這裡是私人工地,趕快離開!”
我們回頭一看,正有幾個人朝着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爲首的說話之人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胖子,他帶着一副墨鏡,留着飛揚跋扈的摩絲頭,就對着我們指指點點的叫個不停。
而這個胖子身後則是兩男一女,看起來像是一家三口的樣子,站在中間的是一箇中年地中海頭的富態矮子,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嘴裡叼着一根拇指粗的雪茄,一看就是有錢人的樣子。他的右邊站着一個女人,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卻是摟着那個矮子,身上鑲金帶銀的閃得人眼花繚亂。而那個矮子右邊則是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留着一個經典的乖學生蘑菇頭,怒視着我們的方向。
“哼...真是冤家路窄啊...樑鑫...”只見那個蘑菇頭見到樑鑫的同時就是一冷哼,我連忙回頭看向樑鑫,我大概知道樑鑫剛纔那句話的意思了,估計這個蘑菇頭和樑鑫認識...而且貌似關係不是很好的樣子...
“樑鑫?兒子,你是說...他是那個樑永昌的兒子?”那個富態的矮子見少年這麼說便連忙向他問道,同時用着鄙夷的眼神突然看向了我們。
“哼,想不到...到這兒都還能遇上死對頭的兒子...小子...你爸是不是也來酆都了?”那個矮子突然對着我們喊道,只見樑鑫沒搭理他一句,對着我說道:“真是倒黴...居然在這給撞上這對山寨父子...”
“你認識他們?”我好奇的對樑鑫問道,說實話我對樑鑫的瞭解實在太少,借這個機會也想知道他家到底是幹嘛的?
“認識...那個滿面油光的矮子叫熊永昌,是曼珠沙華的老總,旁邊那個蘑菇頭的傢伙是他兒子...熊鑫...至於那女的就不認識了,估計也不知道是那熊永昌的第幾任姨太太了...”
我聽到樑鑫說這父子倆的名字的時候,就是一愣...樑永昌...熊永昌...樑鑫...熊鑫...我總算知道爲什麼樑鑫說這對父子是山寨父子了...
“臭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啊?我老闆問你話呢!”那個站在最前面穿西裝的胖子見樑鑫不理會那個熊永昌便有些怒氣中燒的喊道。
“我可不吃熊鑫...我從小就最討厭吃蘑菇了...又難看又難吃...”樑鑫聽那個胖子這樣大喊,也不害怕,淡定的諷刺了那個蘑菇頭一句。
然後回頭對着我說道:“走吧...看到那蘑菇頭...我剛纔吃的東西都快吐出來了...”
“你!”那個胖子見樑鑫再三的侮辱自己的老闆和少爺,掄起袖子就要上來教訓樑鑫,可這時卻被那個矮子一下拉住。
“幹什麼...不知輕重的混蛋...知道那是誰嗎?別給我添麻煩...這裡是我們的私人工地,把他們趕出去就是了...”
我聽着那個矮子的這句,心裡對樑鑫的家庭更加的好奇了起來,看樣子樑鑫他家可沒那麼簡單啊。
“混蛋...我們走...”樑鑫和那邊的蘑菇頭對瞪了一眼,然後轉頭叫了我一聲,便往回走去。
我見這般的僵局也只好跟上,略帶可惜的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小河...結果除了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以外,其餘的什麼收穫都沒有...
我一路上在心裡計量着時間的安排,便跟着樑鑫的腳步走回了抄手店裡。
回到抄手店,我和樑鑫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樑鑫還有些鬱悶的抱怨着自己倒黴,我便順着話題開口問他那對父子的事情。
“那對父子就是兩混蛋...不...混蛋...他們是連混蛋都不如...不對我不是說你混蛋...哎...反正就是兩個討人厭的貨...”
我聽着樑鑫這樣形容那兩父子,心裡是鬱悶之極,到底他們是混蛋呢?還是我是混蛋呢?還是他們連混蛋都不如,還是連我都不如呢?我聽得有些混亂,也總覺得樑鑫是不是在藉機罵我啊...
只聽他繼續說道:“我爸和那個熊鑫他爸從小就是隔壁鄰居,從小就喜歡模仿我爸做任何事,不管是泡妞、打架、建立幫會,還是寫作文、說話、穿衣服。後來我爸做酒店,他爸也跟着做酒店。我爸叫樑永昌,他爸就去改名叫熊永昌。我的名字也是這樣,還有我讀什麼學校,他就把他兒子也轉到那個學校去。幸好,今年我偷偷瞞着家裡人換到了我們高中...雖然被退學了...你說這人怎麼就這麼愛山寨別人,還口口聲聲的說我爸抄襲他...”
我聽着樑鑫的抱怨,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還以爲是什麼殺父大仇,不過見樑鑫對抄襲這麼看重,也就默不作聲。
“至少,你的髮型...他沒有抄嗎?”我有些調侃的說了這麼一句,結果樑鑫沒聽出我話中的貶義,還自豪的抹了抹頭髮,對我說道:“那是...嘿嘿...這是我媽專門給我設計的,那個熊永昌唯一抄襲不了我爸的就是他娶不到我媽...”
我聽樑鑫這樣說,便想起最初樑鑫和我說他家是開理髮店的,原來只是說的她媽媽,而沒說他家還開酒店...
見他心情轉好,我也就沒有閒工夫陪他繼續嘮叨,起身就叫他陪我再去一個地方。而樑鑫也沒有半句埋怨,跟着我就坐上了一輛的士,去往了不歸路上的那家喪事店...有間殯儀館...
“哎哦,這間...店...”樑鑫見到那塊黑色的招牌便是一愣,見我走了進去,便也無奈的跟了進來。
屋子裡的物品都還是如我以前見到的一般,只是此時的店裡已經沒有了一隻鬼魂,整間店裡一片死寂。
我帶着樑鑫在房子的一樓來來去去逛了很久,又上四樓去找了一遍,將我所需要的東西全都裝進了一個個紙皮箱中。最後被我收拾出了兩箱的物品和一張摺疊桌子出來,一起放在了門口準備要帶走。
“混蛋...這是你師父的店?”樑鑫見我收拾得這麼隨意,便對我問道。
“不是...是小琴他爺爺的...”我快速的說出了這一句話,繼續尋找着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哦...我還以爲...這是你師父呢?”他指着一面牆上的一張照片說道。
我瞄了一眼,對樑鑫解釋道:“那是小琴爺爺年輕時候的照片...”
我剛一說話,便連忙又回頭看向了那張照片,就在那一瞬間,我就像被一道轟雷劈中了一般,嚇得我已經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這...這...是...”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張照片,渾身突然感覺一陣涼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