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說那東西是什麼鬼?”我跟在朱小琴身後向她問道。
“那個…應該是血糊鬼…”朱小琴有些畏懼的回答道。
“血糊鬼?那是什麼?”
聽這個名字讓我感覺那鬼像漿糊一樣,難道是給壓成漿糊死的?
“我聽爺爺說過…血糊鬼…那是生小孩的時候死掉的女人的怨氣化成的鬼…”
“生小孩…的時候…死的…?”
我有些膽怯的想到,生小孩原來也會死人的啊。
其實這種鬼在以前的舊社會是很常出現的,可是我那時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醫學的發展很快,難產送命的機率也變小了很多很多。
“這種鬼…要是纏上孕婦就麻煩了…我們要趕快到周阿姨家去…”朱小琴此刻的神情很是緊張。
“你…背上背的是些什麼啊?捉鬼用的?”我好奇的在後面打量着她的大揹包。
她聽我這麼一說,回頭用不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不耐煩的對我說道:“真煩,什麼都不懂…我告訴你你也不會知道,等會兒給我閉嘴,聽到沒?”
真什麼態度啊,我當時被她這麼一說,真想衝上去海扁她一頓。我好心和她一起去捉鬼,她居然這麼小看我,好像我什麼都不會似的。怎麼說我前晚可是剛剛消滅了一隻吊死鬼的,她又消滅過多少鬼啊,這麼不可一世。
可惜我還真沒辦法反駁她,誰叫我運氣那麼差,師傅是個無語老變態,什麼都不教我,現在有個肯教我的老頭兒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算來算去,我也就會畫一張見鬼用的符籙而已,一點兒對付鬼的辦法也沒有。唯一有一把桃木劍,還給我放在了家裡。因爲我怕帶過來會被朱小琴他爺爺要回去就沒帶,所以導致我現在真是後悔莫及啊。
很快我跟着她就到了對面的一棟小樓前,這棟樓是用紅磚蓋成的,雖然只有四層樓,但是整棟樓很長,大概可以住下三、四十戶人家。
“你那個周阿姨住的哪一間?”我看了看朱小琴。
只見她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不知道”
我暈,你剛纔那麼牛逼哄哄的樣子,現在居然連人家家在哪裡都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她家在哪?”我很是懷疑朱小琴到底和那個周阿姨熟不熟悉啊,看她那麼熱心的要救那個周阿姨,卻連人家家在哪都不知道,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這是周阿姨的新家,剛搬過來沒幾天,我只知道她以前的家在哪。”她着急地說着。原來如此,這也就說得通了。
“只能一間間的敲門找了,要快點兒!太陽已經下山了,我擔心那個血糊鬼要來了…”朱小琴焦急的看了看天空,陽光已經漸漸的淡去,黑夜即將來臨。
“這個給你!”她緊接着從她背上的大包裡抓出了兩張符籙
緊接着對着我又說道:“這個是…”
她還沒有說下去便被我插嘴道:“陰陽交替符”
她詫異的看了看我,好像不敢相信我居然認識這種符籙。她可不知道雖然我實戰的經驗少得可憐,身上也沒有什麼驅邪法寶。但我可是把那本《茅山術志》上記錄的所有的符籙的樣子和功能都背得滾瓜爛熟,比語文課本的古詩記得還要熟。
“既然你知道這是什麼,也知道怎麼用吧?”我對着她自信的點了點頭。
如果我們沒有記錯,這兩張符籙,一張是陰符一張是陽符。它的作用應該是貼在一男一女相互的額頭上,男的要貼陰符,女的貼陽符。這樣兩個人的氣息就會互換。
朱小琴的打算我大概也猜到了,她是想我和那個周阿姨互換氣息,這樣如果遇到那個血糊鬼,它就會把我當成是周阿姨。
想到這,我怎麼覺得自己成了替死鬼的感覺。不過也沒有辦法,這裡就我是男的,朱小琴沒辦法和那個周阿姨互換。我相信朱小琴應該也不想我死,她肯定有其他辦法對付那隻血糊鬼,我只是充當一個誘餌的角色。
“你…有沒有什麼能給我防身用的道具啊?”我想着她怎麼也要給我點防身的東西吧。
只見她又掏了下背上的揹包,我就像大雄看着叮噹貓的眼神看着她,我期待着不知道她的百寶袋裡有什麼好東西。
她很快拿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我,那是一把大剪刀,是裁縫店用來剪布的那種,剪刀把手的地方纏着一圈紅線。我打量着這把剪刀,心想這個東西有什麼能力?那個血糊鬼怕這個?
我將符籙和剪刀都塞進了自己的書包,這時朱小琴看了看天空對我說道:“快點,我們分頭去找周阿姨,記住找到了就大叫。”
於是我們一個分開,朱小琴在一樓和二樓找,我去三樓和四樓。
“咚咚咚,周阿姨!?”
“咚咚咚,周阿姨是住這裡嗎?”
“咚咚咚,請問你知道周阿姨住哪嗎?”
“咚咚咚,您認識周阿姨嗎!?”
我們分頭不停的敲着門,我敲着四樓最後一間房門的時候,我中獎了,開門的就是今天下午放學時見到的那個孕婦周阿姨。只是她的額頭上的黑氣比下午的時候看起來更深了一些,感覺很是讓人擔心。
她打開門好奇的看着我說道:“你…不是今天和小琴一起的那個小朋友嗎?”
“太好了,阿姨你還認識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喘着氣說道。
“怎麼會不認得,你的那個小辮子這麼可愛”她對着我笑了笑又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阿姨你等等,我現在就叫朱小琴過來。”我轉頭朝着走廊看去,準備大喊。可是就在這是我的嘴巴張開卻發不出聲音來,因爲我看到了就在樓梯口的地方,站着一個人。
不對,那哪裡是個人,那分明就是那個血糊鬼。她還是雙手抱着那個還在滲着血的白布袋子,臉上帶着一種滲人的笑容看着我的這個方向。她就靜靜的站在樓梯那裡沒有過來,我清楚的看到她前方的走廊還有最後一束陽光照在地上,擋住了她過來的道路。
這時,那個周阿姨見我看着走路便也轉頭看了過去,臉上還帶着笑容的說道:“小琴也來了嗎?”
可當她眼睛剛看向了走廊的盡頭時,我的耳邊便聽到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她!!!!”
看來這個周阿姨也能看得見那個血糊鬼,說起來這也很正常,她的額頭上的黑氣那麼重,如果看不見鬼那才奇怪了。
多虧了那聲尖叫隨便讓我清醒了下來,連忙對着她喊道:“阿姨!快點進屋去!”
周阿姨聽到我的話連忙躲了進去,我站在門口,手從書包裡掏出了大剪刀,對着那個血糊鬼喊道:“你…你敢過來…我就剪死你…”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就在這時,從那血糊鬼手上的布袋子裡傳出了淒涼的小孩子的哭聲,這真嚇了我一跳。
那聲音裡帶着一種幽怨的感覺,而與此同時那個抱着布袋子的血糊鬼卻一邊搖着布袋一邊衝着我不停的陰笑着。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這一哭一笑的兩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讓我有種雞皮疙瘩雙重奏的感覺。我心裡開始害怕起來,這分明是兩隻鬼啊!一大一小,一哭一笑。
就在這時,那血糊鬼抱着布袋開始往前移動起來,我看着她前方的地上那陽光已經消失,這表示屬於她們的世界已經開始了。
我看着她好像不怕我手上的剪刀,開始朝這邊飄了過來。我進屋連忙
關上了門,心裡亂成了一鍋粥,該怎麼辦?大剪刀不敢用啊,朱小琴…
對了,我突然想起,我剛纔被那血糊鬼給嚇了一下,居然忘記了要喊朱小琴過來幫忙。
於是我隔着門大吼着:“朱小琴!快過來啊!周阿姨在這!血糊鬼也在這!”
雖然當時我這個行爲真是可笑,試想一下,我沒說自己在幾樓哪個房間,又不能開門只能在屋子裡喊,她能夠找到我纔怪。
可也就在我喊完的同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混蛋!開門!”我一聽這聲音分明是朱小琴的,可是外面的明明是那個血糊鬼啊。
一定是幻覺!這鬼想迷惑我開門!我當時想到這個可能便對着門外喊道:“別騙我了,我知道你是血糊鬼,想騙我開門,沒門!”
“你!你!”門外的聲音好像很是生氣。隨後我又聽到她對着我說道:“你不是要娶我嗎?混蛋!快開門!死娘娘腔!”
咦!這好像不是幻覺,我聽到她最後的那一句後,開始疑惑。難道真的是朱小琴在門外面?如果是這樣,那麼那隻血糊鬼又去了哪裡?
我握着剪刀心想開門賭一把,因爲我很清楚那個血糊鬼不可能叫我娘娘腔,她也不知道我要娶朱小琴的事,萬一外面真是朱小琴那就好了。
我打開了門,只見外面站着的真的是朱小琴,她手握着一個算盤,氣喘吁吁的。
“對了,血糊鬼呢!?”我慌張的問她。
“我不知道啊!我剛剛纔算出你的位置,就聽到你喊我。”我看了看她手上的算盤,心想“看來她爺爺把那算命的本事教給她了”
她急忙問我:“周阿姨呢?”
我吞吞吐吐的說道:“在..在..在裡面”然後又伸頭出去看了看走廊。
空空的走廊上一個鬼影都沒,那血糊鬼去哪了?
“在哪啊!周阿姨呢!”朱小琴急匆匆地問我。
“在…”我進屋想指給她看,可是我進來一看,口裡的話也頓了一下。咦?剛剛還在這兒的,怎麼不見了?
“糟了!”只見她急匆匆的跑向了窗戶的方向,我看到那個窗戶打開了。
不會吧?難道那個周阿姨跳出去了?這裡是四樓啊!我心裡出現了這個不太可能的想法,也跟着跑去了窗邊。
我們探頭出去一看就是一驚,就在我們正下方不遠的地方,那個血糊鬼正抱着布袋,那個布袋裡伸出了一隻血淋淋的嬰兒手。那隻手正牽着一個孕婦,就這樣血糊鬼抱着布袋帶着孕婦往遠處走去,越走越遠。
我的腦子炸開了鍋,那血糊鬼怎麼在哪?周阿姨是怎麼從這四樓下去的?跳下去的?還有那個鬼到底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周阿姨!!!”就在我想這些問題的時候,身旁的朱小琴對着樓下大喊道。
與此同時我們同時看到,遠處的那個血糊鬼此時轉過了頭,陰冷的衝着我們笑了一下,那意思好像是說你們輸了一樣,然後繼續帶着好像失魂了的周阿姨往遠處走去。
這一笑讓我們的心都涼了一下…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