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箭帶着我和黃靈幻走出了這條幽深的地道,映入我們眼簾的則是一個昏暗的空房間,這個地下房間的左右兩側牆上各掛着一站橢圓的白紙燈籠,而那兩盞燈籠上還印着兩個鮮紅色的手印,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而就在我們正前方的位置,正好有着一道半開着的木門,木門裡映射出了暗紅的光焰,我們小心翼翼的往那一道木門靠近過去。
“我數一二三,一起衝進去…”龔箭緊握着手中的木弓站在了最前面說道。
我和黃靈幻對視一眼便點了點頭,也緊張的預備起來。
“一……二……”龔箭輕聲的開始數道。
“進去吧……呵呵呵”
突然一個聲音從我們身後的地道口傳來,我們立馬回頭看去,手裡的冷汗直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紅衣的女鬼居然站在了我們的後面,她正一臉陰笑的看着我們三人。
我們見這女鬼突然的出現在我們身後都是被嚇了一跳,連忙擺出了一副防禦的姿勢盯着那個女鬼。
“呵呵呵…快進去吧…再不進去…你們的小夥伴就…要死了哦…呵呵呵”
“樑鑫…?!”我們三個一聽她這話,互相對視了一眼,只見那個女鬼暫時並沒有要攻擊我們的意思。
於是龔箭連忙轉頭推開了那道木門走了進去,而我見黃靈幻一直盯着身後的那個女鬼,也便放心的跟了上去,只留下黃靈幻在後面慢慢的退進木門,時刻留意着女鬼的一舉一動。
“你們終於還是過來了…我真是小看了你們啊…小兄弟們…”
走進那一道木門,我們進入了一個寬敞的地下室空間,這裡單單目測估計也有一個五十米的游泳池的大小。而在這間地下室中只擺放了一塊半人高的石臺,那個石臺就在位於整間地下室的正中間。石臺的旁邊站着一個男人,正是之前我們所見過的那個服裝店的老闆,那個全身穿得嚴嚴實實的怪咖,他手裡拿着一把骨制的大匕首,正在往石臺上的一個躺着的人身上划着…
“樑鑫!?”我們都注意到了石臺上躺着的就是我那個爆炸頭宿友,便大聲的喊了出來。
“真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我還以爲外面那羣怨靈人偶能夠拖延多一會兒…這樣我就能夠完成這個儀式了…”
我們清楚的看見此刻躺在石臺上的樑鑫已經被那個男人用匕首劃開了衣服,正半裸着上身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是邪教的…?!”龔箭抽出了一支箭就向石臺上射去,箭飛速的射去,卻沒有射中任何一個人,只是剛好射在了那個男人和樑鑫之間的一個空位上。
然後龔箭冷冷的喊道:“別動…不然讓你腦袋開花…”
“哼哼,你居然知道我們血輪教啊…小兄弟你們又是什麼人呢?”石臺旁那個男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道。
“我是你大爺…趕快放人,不然我讓你變刺蝟…”龔箭一副不屑的表情對那個男人說道。
“不知所謂…哼哼”只見那個男人根本沒有在意龔箭的威脅,手裡拿着匕首就又想往樑鑫身上劃去。
“哼,找死…”龔箭二話沒說抽出一箭直接射向了那個男人,可是就在箭頭距離那個男人只有半米的時候,只見那男人用手裡的匕首輕輕的一挑,那隻箭居然被挑偏,射到了樑鑫身前的石臺之上,差一點就直接射到了樑鑫的頭部。
這一下把我和龔箭都是嚇呆了,只聽那個男人又冷聲說道:“我本來想讓你們多活兩天,等到教裡需要供奉的時候再找你們…可是你們卻要自尋死路…可不要怪我啊…”
“呸!你個邪教的混蛋,我們茅山派的職責就是要消滅你們這些妖邪。”龔箭往地上吐了口痰說道。
“哦?!茅山派…哼哼…”那個男人又扶了扶眼鏡盯着龔箭和我們打量着。
“茅…茅山派…”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龔箭說他是茅山派的…那不就是張武焱所在的教派嗎?那他和黃靈幻難道是我的同門?
“糟…說漏嘴了…”我聽見就在龔箭說完之後,居然自言自語的小聲說了一句。而就在他說完,身後提防這女鬼的黃靈幻也示意性的咳嗽了一聲。
“哼哼…不管你們是什麼茅山派還是別的教派,在我們血輪教面前都只不過是任我宰割的魚肉而已…現在我就先料理你們的朋友給你們看好了…哼哼哼”那個男人說完又拿起匕首在樑鑫**的胸口上輕輕的劃了一道傷口。然後又用匕首將自己的左手手掌給劃破,用自己手上的鮮血去摸樑鑫的傷口,還不停的在他胸口上畫着符咒一般的文字。
“龔箭注意女鬼,我去阻止他!”黃靈幻這時突然喊道,接着抽出那把金燦燦的銅錢劍就衝了上去,只見他一個劍指,那把銅錢劍發着金色的光芒飄在了空中,跟着黃靈幻所指的方向射去。
接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符籙放在面前用手一掐,那張符籙一下變成了棍條狀,被黃靈幻直接投向了那個石臺的地上。
此時黃靈幻口中還念道:“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幹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兇穢消散…道氣長存…”
其實我當時並沒有聽清他到底唸了什麼,只知道他的語速很快嘰裡呱啦,跟當時流行的周杰倫的快歌一樣,只覺得聽起來好像很帶感而已。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咒法叫做“淨天地神咒”
只見他迅速的唸完了咒語,那個石臺四周的地面突然亮起黃光,像一個罩子突然蓋住了石臺和石臺中的樑鑫。
“嗯?”那個男人本來正在抵擋銅錢劍飛來的攻擊,可一看到這道黃光罩住了石臺,臉色就是一變。
“你居然會這種咒法…看來你家的長輩很疼愛你啊…哼!道家八大神咒…”只見他退離了石臺,站在較遠的位置搖頭苦笑:“真是太小看你們幾個小鬼了…真是失敗…”
我看着黃靈幻使出這個符籙和咒法的同時,心裡真是又羨慕又嫉妒。爲什麼我的那個師傅就不教給我點兒這種牛逼的道術呢?我心裡苦笑的想到了同樣是茅山派的那個張武焱老變態,這可和黃靈幻、龔箭他們的師傅差太遠了吧…
我回過神繼續觀看着黃靈幻繼續的攻擊,他又掐了劍指控制着銅錢劍飛向了那個邪教男。
那邪教男被黃靈幻這樣一個十六七歲小鬼攻得沒有機會還手,氣得他臉色有些發青。
“哼!我就讓你個小毛孩知道知道,我們血輪教的道術神威有多可怕!”
只見他突然脫掉了身上的黑色的大風衣和他頭上的那頂貝雷帽。
“這…”我看到他的頭頂的一瞬間,全身的毛髮就嚇得豎了起來…
那個邪教男的頭頂沒有一根,頭髮就像日本的妖怪河童一般的禿頭。可是就在那個禿頭之上居然長着一隻嬰兒的小手掌,那隻小手掌上長着六根手指頭,有一種非人類的規律不停的扭動,就好像沒有骨頭般進行着波浪式的扭動,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會直立。
而那個邪教則是繼續的脫掉了自己的白色毛絨衣和黃色的圍巾,露出了**的上半身,只見他全身每一個地方都畫着紫色的符咒文字和圖案,而胸口上還有一個血紅色的圓圈項鍊正發着紫紅的微光。
“我現在給你們一次活命的機會…只要…你們加入我們靈教,我可以放過你們一條性命,怎麼樣?”那個邪教男淡淡的衝着我們微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卻絲毫沒有親近之意,讓人覺得更像要立馬將我們碎屍萬段之感。
“靈教…?你是血輪教的…惡徒?”黃靈幻皺了皺眉頭說道。
“呵呵…沒錯沒錯,不過我們通常不會用血輪教這個名字,因爲這是你們這些假正經的傢伙給我們的惡名而已。怎麼樣?只要加入我們靈教…”
還沒等那個邪教男說完話,一隻箭便飛向了他的身前。
“想得美!”這時龔箭本來盯着我們身後的女鬼,可是那個女鬼一直沒有任何反應,於是龔箭在聽那個邪教男這麼引誘後有些忍不住,便朝他射了一箭。
可是那隻箭還沒接近他,就突然在半空中停滯住了。只見那個邪教男頭上的小手掌還在不停的扭動,接着那隻半空中的箭居然一百八十度轉向了龔箭,然後嗖的一下就射了過去。
“龔箭!小心!”黃靈幻見狀突然喊道。
可是此時的龔箭並不知道,他剛纔射完箭後便回頭繼續盯着女鬼,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箭居然會反射回他的位置。
“啊!”一聲慘叫,龔箭的背部右肩位置濺出了鮮血。然後他突然就雙腳一軟癱坐在地,黃靈幻見這個情況心裡突然一驚。
他有些緊張的看向了我說道:“可惡!你對付一下這個男的!龔箭那個蠢貨中了自己的麻痹箭,我去幫他!”
什麼?讓我對付這個像怪物般的邪教男…
我看向了那個男人,此刻的他拿着那把骨制的匕首舔了舔刀刃,衝着我露出一種不懷好意的冷笑。
“你又有什麼本事,使出來吧…哼哼哼”
我心裡就是一沉,暗罵道:“我有什麼本事?算命?難道我幫你算個命?我的鎖魂玉用來鎖那個怨靈人偶、桃木劍給砍斷了、魁力符貼了兩次了身體已經透支了、八卦鏡被黃靈幻拿去鎮壓魂衣了、我所有的法寶差不多都用過了。我哪還有什麼本事啊?”
此刻我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單肩包,難道要我用那個瘋狂的冒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