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剛走進後院的宴會廳就看見小梅遠遠的走了過來,當即嘴上就揚起了邪惡的笑容。
小梅只顧着手中的燈籠也沒看見危險就在面前,直到她走進了,纔看見張恆,只是爲時已晚,張恆就站在了她的面前,此時想要躲避卻也是徒然。
小梅眼看着就要靠近張恆了,忽然靈機一動,“夫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恆一聽夫人,莫非是娘,趕緊低下頭,造業不敢造次。
小梅見騙住了他趕緊散步跨坐兩步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娘!”張恆叫了聲娘擡頭一看,張夫人仍在宴會那邊坐着,忍不住暗罵道,“該死的丫頭,竟敢騙我,看我下次逮到你不要你好看。”
張恆一邊喃喃的罵着小梅,一邊心不在焉的往宴會中走去。
安俊擡頭叫下人拿酒的當兒忽然看見了張恆,連忙輕聲叫着,“張表弟,張表弟。”
張恆聽到有人在叫,卻不知道這個張表弟叫的是誰,四下裡望了望,恰好看見安俊在朝他招手,於是指了指自己問道,“在叫我?”
安俊大老遠的點着頭。
張恆有點受寵若驚連忙大跨步的超安俊走去。
張恆剛到身邊。安俊就好不熱情地讓了個位置給張恆坐下。張恆幾時見安俊對他這樣好過。裡自然是高興不已。
坐下後。張恆彬彬有禮地問道。“安大少叫在下難道有事?”
安俊嘖嘖地說道。“張表弟你幹嘛這麼客氣。我可是你表哥。你大少大少地叫未免也太見外了吧。怎麼?難道我做你表哥還不夠資格?
張恆一聽這話雖然說得有點見外了。但是平時他都是這樣叫他地。今天他竟然說起這事來。張恆不由得高興起來。難道他承認這門親戚了?於是急忙道歉着說道。“安表哥別誤會。表弟我一時失口。安表哥可不要往心裡去。”
安俊一把拉住張恆地肩膀。用力地拍了幾拍。顯然他有些醉了。忽然他笑着說道。“來喝酒。”一邊說着。一邊就往張恆地杯子裡倒酒。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地一來二往。一直就沒停歇過。眼看着好幾壺酒光了。張恆也有些醉意了。而安俊就更不屑說了。
莫紫林偶爾會覺得有些異樣的目光時不時的再往自己身上瞟,瞟眼過去卻是那兩個邊說邊笑地人,安俊和張恆。
他們不停地說笑着,一邊笑還一邊不懷好意的超莫紫林的身上看,看得莫紫林全身一陣陣的發麻。
自然是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只是這樣氣下去也不是辦法,眼看着這宴會中一輪又一輪的歌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她就越來越坐不住了。
她的心裡擔心着若是等下那兩個人真逗喝醉了衝着她鬧氣酒瘋來。零點看 書這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呢,倘若是沒喝醉還好說,可是人家既然醉了,那也便是情緒不能自控,想着想着,莫紫林就開始煩躁起來了。
蕭海陽見一旁的莫紫林心不在焉地樣子就知道他還在擔心。於是斟了杯酒給她,勸導,“上次你不是說看不慣就當是瘋狗發瘋嗎?那你現在氣成這樣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吧。”他雖然嘴巴上這麼說着,但是心裡卻是比莫紫林更不好受的,只是爲了讓她不要過於擔心,只得這樣說了。
莫紫林一聽,提手輕輕掩嘴笑了,“呵呵,你說得對。就當是瘋狗發瘋好了。連瘋狗都要生氣,的確是很對不起自己的肝。”
“肝?”蕭海陽不解的望着莫紫林。這次從她的嘴裡又聽到了這種稀奇古代的句子。
莫紫林訕訕的笑着,捂了捂嘴說道,“氣大傷肝嘛,你該不會這也沒聽說過吧。”
“哦。”蕭海陽意味深長的哦着,“原來如此。”然後也跟着淺淺的笑起來,笑着地同時還不忘有意無意的朝那兩條瘋狗看去。
安俊見蕭海陽與莫紫林說笑着看着自己,心中自然不爽,料想他們也是在說自己,要麼就是與自己有關的事。
他忽然收斂了笑聲,瞪着眼睛怒瞪着旁邊還在“哈哈”大笑地張恆,他一邊笑着嘴裡還一邊嘀咕着,“真是太好笑了。”只是當他低下頭時,卻發現一雙冒着火氣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他,他張着的大嘴立馬僵直在原位,他用手捂住嘴巴,尷尬的說道,“其實,一點也不好笑。”
安俊招了招手,張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直愣愣的指着他。
安俊氣得一把拉過他地耳朵說道,“過來啊。”
張恆的耳朵背拉得疼痛不已,知道安俊是要說話後,趕緊自己湊了耳朵過去。
“你說他們是不是在笑我啊?”安俊揚眉瞟了眼蕭海陽,小聲的問着張恆。
“啊?”張恆朝上座看了看,雖然蕭海陽與莫紫林是有說有笑的,但是看上去卻也是很自然的事,他們並沒有朝他們看一眼。於是怯怯的答道,“應該不會吧,安表哥你多心了吧。”
“什麼應該不會?”安俊擡手就朝張恆的腦門猛敲了幾下,還怒目瞪着他。
張恆見安俊有些生氣急忙補充道,“他們怎麼敢笑安表哥你呢?”然後張恆故作聲勢的壓低了聲音在安俊的耳邊說道,“論長相,那二皇子哪裡及得上安表哥你半分?論錢財,雖然他貴爲皇太子,可是哪有安伯伯有實權啊?安伯伯所有地那還不是安表哥你地,他二皇子就不一樣了,那麼多的兄弟姐妹,那要爭到什麼時候還能和你安表哥鬥啊。”張恆趨炎附勢地一邊說着一邊不屑的瞟着蕭海陽那邊。
安俊聽了張恆恭維的話後自是得意,臉上笑得綻開成一朵花,“真的?”
張恆一邊給安俊斟酒一邊笑得得燦爛的答道,“當然是真地,我怎麼會騙安表哥你呢。”
“真的你說這麼小聲做什麼?”安俊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厲聲問道。
張恆全身一顫。真是喜怒無常啊,這人翻臉怎麼比老天爺變天還怪,急忙小聲地解釋道。“安表哥,我這是爲了不讓人妒忌您啊,表弟我可是一番苦心啊。”
“真的?”安俊斜眼用他那醉意濛濛的雙眼看了他幾眼,再次懷疑的問道。
張恆又聽得這兩個字,小心的觀察着安俊的臉色,才緊張兮兮的答道,“當然是真地。”
安俊聞言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這還像句人話。”於是說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端起酒杯來就與他碰杯。
幾杯下肚後,兩個人自然是酒勁上來了。如果說剛纔安俊只是藉着酒意騷擾莫紫林,那現在他就是撞着酒膽了。
安俊忽然將張恆趴在桌子上的頭給捧了起來,一本正經的看着他說道,“你,我命令你,去給我把莫紫林叫過來,叫過來。”
張恆也是一杯一杯的喝了不少。這會整個人的腦子裡都是糊的。
這陳年女兒紅可不比普通的白酒,這酒先喝着沒事,等到這酒勁上來了可就麻煩了。這會張恆的酒勁也上來了。聽得安俊這一聲命下,手一攤,雙腳一伸,就歪歪扭扭的從地上爬着站了起來。
張知府看這情況不對,知道這樣下去要鬧出亂子來地,急忙叫張夫人起身將張恆攔了下來。
張夫人趕緊的站起身。幾步走到張恆的面前一把拉住醉醺醺地張恆問道,“兒啊,你這是要做什麼?”
張恆藉着酒意大聲的嚷道,“安表哥吩咐我,吩咐我要去將莫姑娘借來,陪酒,陪酒。”他說着就朝莫紫林的上座衝了去。
張夫人哪裡拉得住他,被他雙後一甩,差點就要站不穩腳。當她再上前時。一切都來不及拉住。張恆已經竄到了莫紫林的身邊。
蕭海陽知道張恆會鬧事了,將莫紫林往旁邊拉了拉。只是莫紫林卻是搖了搖頭此時的她卻比剛纔鎮定多了。
張恆揚起酒杯往前一推,酒杯中的酒就這樣灑了出去,潑了莫紫林一身,他完全不顧及什麼在莫紫林地面前晃着身子說道,“你,真的好美,怪不得安表哥想得到你,就連就連我也是朝思暮想。”
“混賬!”張知府拍案而起。張夫人立馬過去勸導,“老爺你消消氣,兒子不過是喝多了。”
“喝多了。”張知府更是生氣了。
只是那張恆完全不把他老子放在眼裡,就這酒意就朝莫紫林身前撞,莫紫林也顧不得整理衣服上的酒漬,被蕭海陽往身後一拉,自己則起身擋在了莫紫林的前面。
張恆一見莫紫林突然變成了是蕭海陽,竟然好奇的問道,“美人,沒人呢?”忽的他有自言自語的說道,“咦,這不是二殿下嗎?二殿下怎麼會在這裡?”張恆一邊東倒西歪的喃喃的說着,一邊想着什麼,突然他“撲通”一聲跪在了蕭海陽地面前,雙手一抱拳就連忙磕頭說道,“小人,小人拜見二皇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恆剛說完,就被趕過來地張知府一把拉了起來,並一個耳光煽了過來,頓時,張恆的酒勁全無,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怒瞪着他的張知府問道,“爹,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啦?”張知府厲聲呵斥道,“你還不快給二殿下道歉。”
張恆聞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連忙道歉,“二殿下恕罪,二殿下恕罪。”
蕭海陽本想遷怒於張知府,但是看了看那邊醉的像一灘爛泥似的安俊,再看了看身後的莫紫林,莫紫林朝他搖了搖頭,他才揮了揮手,“算了,他不過是喝醉了,無礙。”
張知府一邊敲着張恆的頭一邊罵道,“你還不快謝罪。”
張恆正要謝罪,蕭海陽揮了揮手說道,“算了,今夜不如就到此吧,夜深了,大家都忙活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張知府只得應承着,兩者說了些不關痛癢的話後,張知府就叩安了。
蕭海陽在張知府與衆人的跪安聲中帶着莫紫林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張知府看着遠去的蕭海陽,忽然轉過頭怒目瞪着張恆,痛斥起來,“你安表哥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二皇子殿下在場你竟然敢這般胡鬧,老夫這張老臉都給你丟光了,我這前世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生了你這個不孝子啊。”
張恆倔強的望着張知府,剛纔那一巴掌他還沒回過神來,之後的那些什麼賠禮什麼謝罪,他這回才反應過來,現在又招來了張知府的一頓痛斥,他委屈的問道,“爹,我做錯什麼了我?我不過是說了實話,這也有錯嗎?”
頓了頓張恆朝趴在桌上喝得半死安俊看了看,委屈的看着身邊的張夫人鼻子一酸,衣服要哭的樣子,“娘,孩兒不過是不能違背安表哥的意思,這也是您教我的,孩兒不明白哪裡錯了。”此時的張恆就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在張夫人的面前撒起嬌來。
張知府張恆竟然敢在他面前撒起嬌來,這滿肚子的火酒燃燒得更大了,擡手又是一個耳刮子煽了過來,“我說你有腦子沒腦子?你腦子裡裝的都是稻草還是豆腐渣?你就不會想想問題嗎?”
張恆氣憤的看着張知府,捂着生疼的臉惡狠狠地盯着張知府,樣呀切齒的說道,“再蠢還不是你生的,就算是豆腐渣或是稻草也都是你的種,誰叫你不把我生聰明點。”
張恆的話氣得張知府幾乎站不穩腳,這身子一陣搖晃,差點就栽倒了下去,幸好張夫人立馬一把扶住了他,幾個下人才紛紛站了過來一起將張知府扶着坐下。
張夫人一邊安慰着張知府一邊罵着張恆,還時不時朝張恆的身上虛張聲勢的打幾下,“老爺,你別生氣,孩子還小,不懂事,這不是沒鬧出什麼亂子來嗎,你就……。”
張知府一聽這話,更是氣得上氣不接下起,臉呼吸都不均勻了,“你,你,兒子就是這樣被你慣壞了的,以後,以後我再也不管他了,遲早他會惹出禍端來的,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收拾殘局,哼!”小三,扶我回房去。”張知府一甩衣袖僕人的攙扶下憤然的離開了。
“老爺您慢走,小三,你要好生照顧老爺啊。”張夫人大聲的在身後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