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龍灣小區出人命了！”
上午九、十點的時間段街道上是略顯清閒的。已經過了早高峰，還沒到達午高峰。人流量少，早餐攤子，販菜的小農頗有一些無所事事。
賣菜的大叔向來是沒有定性的，今天在這塊擺攤，明天可能就去了別處，見得人多了，聽到的流言自然也多了。
此時閒來無事，就和旁邊擺攤的人聊起了八卦，神秘兮兮的，還自行營造了一股恐怖的氛圍。
“不會吧，什麼時候！”
煎餅攤子的大媽立馬附和，搬着小板凳坐得近了些，臉上也是將信將疑的，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就前天晚上，聽說昨日警察來查了一天，小區裡的人都拜訪了一遍！”
販菜的大叔就像是自己看到了一樣，繪聲繪色描述着。
“結果什麼都沒問出來，據說好像不是人爲，也不是自殺！”
也不知道他是哪裡聽得結論，但是傳播得很是斬釘截鐵，聲音倒是壓低了一些，手也不自覺的揮動着，表達着自己的激動。
“我就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要跟別人說，現在啊都封鎖着消息呢！”
大叔左顧右盼了好一會，確定沒有人，才貼着大媽的耳朵繼續說道。
“這龍灣小區邪乎着呢，據說那個跳樓的，是撞邪了，你不知道她死得可慘了...”
“有多慘！”
一道低沉的但透着一些嬌柔的女聲響起，大叔立馬就嚇得一抖，整個人連着板凳都往後仰去，手撲棱幾下，才堪堪停穩。
姜童輕笑出聲，拿起了一根小白菜，上面有幾個蟲眼，但是不多，絲毫不影響整體，蔬菜十分的新鮮翠綠。
“老闆，這個多少錢。”
吳姨一直嚷嚷着要吃這種農家菜，奈何姜童住的地方，大商場太多了，一出門就是各種品種齊全的超市，擺攤的商販倒是難得見着幾個。
剛剛受了驚嚇的大叔，此時還有些沒晃過神來，憑着多年的經驗，本能反應。
“兩塊錢一斤！”
“女娃娃我跟你說，我這都是絕對的綠色無污染，沒打農藥的，吃了保準安心，放心的。”
說了價格之後，大叔就瞬間恢復了，賣起菜來的話術可是一套一套的。
“那好，給我來兩斤，這土豆和黃瓜也來一點！”
多買一點倒是還可以下個火鍋，最近的天氣愈發的寒涼起來，姜童也想那一口很久了。
付完款之後姜童沒有立馬離開，臉上的笑意依舊。
“大叔，你們剛剛是在說什麼呀，我也想聽一聽。”
顧客就是上帝，姜童剛剛買完東西，大叔本來就不好意思拒絕，再加上姜童還特定保證了一句，絕對不會說出去，更加放下心來了。
示意姜童蹲下來，幾個人湊得更近了一點。
其實真實的情況如何沒有比姜童更加了解的了，爲什麼又多此一舉在這裡聽流言呢。
流言真的是個很有利弊的東西，就算是對深受其害的人也是一樣。
有人傳，纔有人找，不是嗎。
明明那天晚上，徐顏已經明令禁止了居民傳播跳樓事件，昨天的調查也是暗訪，從源頭上不說掐滅，至少降低了不少。
可是它還是來勢洶洶，勢必要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甚至還帶上了強烈的目的性。
【邪祟傷人！】
從流言變成了謠言。
“大叔，你還記得最開始是從誰那裡聽到的嗎？”
時機成熟，姜童就開始拋出自己的目的了，查一查這事件的源頭，量多取勝，其實姜童已經不止問過一人了。
有時候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用用笨辦法也未嘗不可。
“我哪記...”
大叔的話戛然而止，不過他倒是真的有些印象，主要是那人的裝扮着實令人印象深刻。
“我沒看見臉，但是她身形挺瘦的，看着應該和你差不多高。”
“包裹的嚴嚴實實我就多看了幾眼，她也就是跟身邊的人閒聊，我就那麼聽了一耳朵。”
大叔仔細回憶，現在想起來，那人整體的氣質也很是邪乎。
姜童的心裡已經有了底，又是張嵐！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呢，姜童有些想不通，面上卻不顯，只笑着說道。
“大叔，謝謝你啊！你這菜好吃，明天我還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姜童不再久留，離開的十分迅速。
“砰~”
車門關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喝點水！”
已經擰開蓋的礦泉水遞到了姜童的面前，徐顏是典型的粗中有細，自己平時出任務的時候，經常不修邊幅，但是該有的東西是從來不缺的。
“謝謝！”
姜童確實有點口渴了，也不扭捏，順手接了過來。
輕抿一口，微涼的水劃過喉嚨，像乾涸的沙漠遇到了甘霖，一下子就舒暢了起來。
“該我說謝謝！”
明明他纔是警察，案件也是他在負責，倒是沒想到姜童比他還要上心，此時的徐顏還不知道，姜童如此上心的原因都是因爲另一個男人。
要是知道了，怕是當初就不會答應的這般乾脆了。
“也是！”
姜童的桃花眼中含着笑意，臉上的小表情有些得意，既然徐大公子非想欠一個人情，她也絲毫不介意。
車停到了龍灣小區的門口，昨天暗訪的時候，張嵐並不在家，徐顏也完全沒機會和她正面交鋒。
但是根據所有的線索指向，這個女人都十分的可疑。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卻遲遲都沒人開門，姜童和徐顏的面容被一個針孔攝像頭盡收眼底。
“你就不怕功虧一簣！”
張嵐的事情，石忱也算知道，以前他覺得自己已經算心狠了，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個人狠厲起來，確實不是常人能比的。
石忱想要報復陳家，想要齊慎的至陰之體，全都是因爲舊怨，但這個人不一樣，陳家對他不薄，兩家還是世交，他也是有身份有地位。
卻還想要更高的權利，絲毫不顧及情面。
“發現了又何妨！”
聲音中有些不屑，國字臉上全是不屑，若是熟悉的人在這裡，看到了定是萬分的驚訝。
當張嵐成爲了活死人，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他又有什麼懼怕的。
“沉得住氣！”
與虎謀皮，石忱不由得讚歎了一句，到了現在，他也算是發現了此人的厲害之處，無論他現在已經失敗了多少，都波瀾不驚。
也難怪，陳添和他相處了這麼久卻從來都沒有起疑過。
當年的事...
石忱看着他的臉有些愣神，目光沉沉。這幅面具下，不知道還有多少險惡的心思。
好在，自己現在還算是有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