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進入到赤角怪腹中,裡面像是一個臭水潭一樣,頓時聞到一陣惡臭傳來。
天予感覺這液體十分冰寒,可是身上卻開始傳來一種癢癢的感覺,心中不由慌了起來,難道自己要被這怪獸這樣消化掉不成。
還有,這水中怎麼會有一股寒氣,正常動物體中不是應該有體溫纔對嗎?
赤角怪是一個例外,它屬於陰陽兩極化的野獸,除了一對赤角之外,全身都是陰寒之物,身上所有熱量都集中在那一對赤角之中。
天予明白,自己身上的癢感應該是赤角獸的消化系統開始發揮作用了,天予揮劍斬向四周,只是這赤角怪十分怪異,腹內邊緣更是有一層毛絨狀的物事,不懼刀劍。
天予感覺身上越來越癢,若再沒有別的辦法,只怕真的要葬身在這腹中,成了這怪獸的充飢之物,想想都有些噁心。
天予努力的思索着,該如何破了這局?這麼多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到最後真的要以這麼噁心的方式結束生命嗎?
突然靈光一閃,這怪獸體內如此陰寒,如果運轉寒冰鍛體訣來煉體會如何?
天予強忍身上的瘙癢,開始運轉寒冰鍛體決。
頓時,天予感覺到,正有一絲絲的遊離之物似乎在寒冰鍛體決的作用下開始進入自己的體內,而那瘙癢感正變得越來越弱。
天予心中大喜,寒冰鍛體訣瘋狂運轉起來,或許,這就是自己的生機。
赤角怪突然發出一聲怪叫,在林中上躥下跳起來,只因感覺到腹中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天予在裡頭也是被顛的找不着北,不過不要緊,寒冰鍛體決依然沒有停止。
赤角怪像發瘋了一般衝入魔獸荒原深出,一路慘叫,不時還嘔吐幾聲。
此時的天予已經感覺不到瘙癢,相反,他感覺身體越來越舒服,就連那種惡臭感,天予也慢慢適應了。
在魔獸荒原深處的一顆大樹之上,站着一個白衣女子,她正蹙眉看着遠處發瘋的赤角怪,喃喃說道:“這赤角怪是怎麼了?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旁邊一個黑衣人躬身道:“小姐,你說會不會是那些人傷了赤角怪?”
白衣女子自然就是與天予分開不久的溫欣。
溫欣搖了搖頭:“不可能,憑他們的實力,不可能是赤角怪的對手。”
黑衣人:“那就奇怪了。”
溫欣:“不管這麼多了,我們這次計劃已經失敗了,估計四大宗門很快就會對我們採取行動,你帶着其他人,馬上離開皇城,不要暴露自己,等待義父的下一步指令。”
黑衣人:“是的,小姐。”
黑衣人縱身離開。
溫欣眼裡有一絲擔憂:“也不知道你怎麼樣了?希望赤角怪不會傷害到你,我要回天狼國了,下次見面,或許就會是在戰場。”
溫欣踏着樹葉,翩然遠去。
兩天後,赤角怪龐大的身子終於倒下了,躺在地上喘着粗氣,眼神已經變得有些暗淡。
天予還在繼續修煉着寒冰鍛體訣,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在變得越來越強。
突然,骨骼中傳來一陣瘙癢之感,隨後,他感覺骨頭像是破了洞一樣,有一些東西正從裡頭跑出來。
天予心中大喜,這是寒冰鍛體決第一層——洗髓練成時纔有的狀況,自己這次居然又是因禍得福,莫名其妙就練成了寒冰鍛體決的第一層。
天予感受着身周的液體已經不再冰冷,就像是一潭惡臭的死水一般,看來,就算再修煉下去,也沒有多大意義,現在是該想辦法出去了。
天予在水底一摸,找出青鋒劍,現在第一層寒冰鍛體訣已然練成,不知道威力究竟如何?
不使用靈力,直接揮劍斬向邊上,與上次使用靈力的效果差不多。
天予微微一笑,靈力灌注於青鋒劍之上,揮劍一斬,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劍切入了赤角怪的胃壁中。
只是奇怪的是,這赤角怪居然還是一動也不動。
天予不再去理會赤角怪,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再加上有寶衣護體,不見得會輸給赤角怪。
一劍一劍斬向赤角怪的胃壁,終於被他破出來一個口子。
天予從那創口擠身出去,呼吸着新鮮空氣,頓時心曠神怡,轉眼看向那赤角怪,原來早已死去多時。
天予擡眼看向四周,卻發現早已不在那木屋位置,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處。
天予看着一身的髒水,就連頭髮上也是惡臭連連,苦笑一聲,朝着一個方向行去,希望找到一處水源好好洗洗身子。
走了快兩個時辰的路,依然沒有見到水源,連人影也沒有見到半個。
天予將青鋒劍收入戒指中,一邊走路一邊抖着身上的髒東西。
這時,前面隱隱傳來說話聲。
天予頓時興奮的跑了過去。
總算是見到人了,一老兩少正在那兒說笑着,看起來像是一家人。
三人看到天予跑過來,頓時警惕起來,不過看清了天予的樣貌之後,明顯鬆了一口氣。
天予跑上前,對着老者抱拳道:“老先生,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老者疑惑的看向天予,這人一臉髒污,看起來跟個要飯的沒啥區別,但說話的語氣中卻沒有一絲卑微的感覺,點頭笑道:“這裡自然是魔獸荒原了。”
天予苦笑一聲:“我知道,我想知道這裡要怎麼去往皇城。”
其中那個年輕女子笑道:“我們也是歷練完了準備回皇城呢,你可以跟着我們一起。”
老者皺了皺眉,這孫女太過單純了,不過看着這乞丐模樣的人,應該沒有什麼威脅,只好點頭道:“我們也正打算回皇城,不如就跟着我們一起吧。”
天予連忙躬身作揖:“謝謝前輩。”
老何捋着鬍子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朝前走去。
天予跟在後面。
那少女扇着鼻子說道:“你身上怎麼這麼臭啊。”
天予苦笑一聲:“衣服弄髒了,沒找到哪裡有水清洗。”
少女離得天予遠了一些:“前面有一個水潭的,爺爺,要不我們繞到那裡去,讓他洗一下身子吧,真是臭死了。”
老者:“行吧,反正也還算順路。”
天予再次躬身爲禮:“謝謝前輩。”
少女好奇的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天予對這個扎着小辮子的少女挺有些好感,笑道:“我叫天予。”
少女:“我叫周琴,你可以叫我琴兒,那是我爺爺周長壽,還有我哥哥周劍。”
天予尷尬的點頭笑了笑:“琴兒姑娘,你好!你們好!”
周琴笑道:“你不好,你身上太臭了。”
天予:“洗洗就好了。”
四人終於來到了一處水潭前,天予早已覺得渾身難受,頓時兩眼冒光的跑了過去,然後撲通一聲跳進水裡。
周琴也興奮的跑了過去,想要玩水。
周長壽輕咳一聲說道:“琴兒,男人洗澡,你過去湊什麼熱鬧。”
周琴只好扮了個鬼臉,停下要去玩水的腳步。
周長壽:“琴兒,劍兒,以後出門,不要對誰都說實話,這外面人心險惡啊,爺爺也老了,往後的路就看你們自己的了,劍兒,你是哥哥,以後還要擔負起保護妹妹的責任。”
周劍一看就是那種老實巴交的,點頭應道:“劍兒明白。”
周琴性子活潑好動,笑道:“爺爺,那我去周圍轉轉。”
周長壽:“別走遠了。”
周琴蹦蹦跳跳的離開:“我知道啦。”
天予很快洗乾淨身子,找個僻靜的地方,脫下衣服來準備甩幹,突然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尖叫。
原來周琴偷偷的來到這裡,剛好看到天予裸着身子的那一幕。
天予連忙一抖衣服,迅速的穿上了身,尷尬道:“琴兒,你怎麼在這裡。”
周長壽和周劍聽到聲音,也連忙奔了過來。
周長壽緊張的看着周琴:“琴兒,怎麼了?”
周琴一臉通紅:“沒,沒什麼。”
周長壽轉眼看向天予,頓時眼前一亮,洗乾淨身子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心裡不由讚了一聲,好一個清俊的後生!
天予笑道:“前輩,剛纔好像是我嚇着琴兒了。”
琴兒跑到周長壽身後,不敢去看天予,撒嬌道:“爺爺,走啦。”
周長壽點頭道:“行了,現在就走。”
天予跟了過去,看着周琴一個勁的躲着自己,頓時有些尷尬。
周劍好奇的問道:“你們怎麼回事?”
天予尷尬道:“沒事,沒事。”
周長壽回頭看着天予,說道:“天公子儀表不凡,不像是普通人家子弟。”
天予笑道:“我也不知道,小時候是我爺爺收養了我。”
周長壽:“這麼說來,你連你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天予:“確實如此。”
周長壽臉色好看了一些,笑道:“原來也是苦命之人。”
這時,前路突然閃出來五位壯漢,其中一個刀疤臉的喝道:“來者報名,去錢免災。”
周長壽緊張的將周琴護在身後,警惕的看着五個壯漢,抱拳道:“五位英雄,小老兒帶後輩出來只是見見世面,並沒有帶什麼錢財在身上,還請五位英雄行個方便。”
天予微微一笑,看來又碰上打劫的了。
刀疤臉喝道:“別忽悠我,我常山五虎可不是傻子。”
周長壽從懷裡取出來一個小袋子,然後扔向刀疤臉:“英雄,這是小老兒身上僅剩的錢財,就當孝敬英雄的,還請英雄給條生路。”
刀疤臉打開袋子一看,撇嘴道:“才,才這麼點,太少了,能不能再給點。”
周長壽一愣,怎麼聽起來像是要飯的。
刀疤臉看向周長壽身後的天予,眼神一亮:“這個小……小白臉長得俊俏,身上一定有錢,快點拿出來,不然我常山五虎可就……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