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笑道:“以前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以後跟着我,可不能再做這樣的事,聽到沒有?”
刀疤臉點頭應道:“知道了,主公。”
天予一愣:“主公?這是什麼意思?”
刀疤臉結巴道:“我們……輸給了你,你以後就……是我們的主公。”
周琴笑道:“你們這幾個傻大個,看起來兇巴巴的,沒想到還挺守信用的。”
刀疤臉對着周琴傻笑道:“主……主母,我們並……並不傻。”
周琴聽到他們叫自己主母,臉色微微一紅,然後挺起胸脯說道:“那你們以後可要聽我的話。”
五個大漢同時恭聲道:“是的,主母。”
天予苦笑一聲,看向周長壽。
周長壽見到天予看過來,連忙偏向一邊,裝作沒看見,自己本來是爲了躲過這幾個大漢的糾纏才亂點鴛鴦,沒曾想點出一個如此出色的人才。
現在這樣的情形,這丫頭怕是已經拿自己當成天予的未婚妻了,剛剛撒的慌,現在就反口,這老臉可就沒地方擱了。
若是真的有由這天予照顧自己孫女,比自己照顧還要讓人安心,何況,自己年歲漸大,怕是沒多少時日了。
周琴跑到天予身邊,拉着天予的手腕笑道:“天……咦!我以後要怎麼叫你啊?我……我們還沒有成親,要不,我就直接叫你名字好了,天予,嘿嘿,這五個人以後就交給我來管好不好?”
天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看着這小女孩如此天真模樣,有些不忍讓她失望,木然點點頭,此事,看來只能以後再解釋了。
周琴見天予答應,興奮的跑過去給那五個大漢宣講天家的規矩了,儼然一副主母的派頭。
天予悄悄來到周長壽身邊:“周老,這事你看怎麼辦纔好?”
周長壽露出個慈祥的笑臉:“我覺得現在挺好的,我這孫女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是個命苦的孩子,難得她現在這麼開心,我這做爺爺怎麼好掃她的興致,等到回去之後,我自會找個機會跟她說明,天公子不必擔憂。”
天予:“可是我……”
周長壽打斷天予繼續說道:“天公子,我已經沒幾天日子活了,我就想在死之前,能看着她們兄妹倆開開心心的,天公子能滿足我這老兒最後的願望吧?”
天予苦笑道:“我能做什麼?”
周長壽:“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像現在這樣就可以了。”
天予一陣頭疼,苦笑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不能夠耽擱太久。”
經過半天的跋涉,幾人終於出了魔獸荒原。
天予:“周老,我還有事急着回宗門,就先告辭了。”
周長壽嘆了口氣,一路上他已經瞭解到天予是飛雲宗弟子:“天公子,若是有空,就到白雲山來。”
天予點點頭,轉頭看向那常山五虎說道:“你們五個怎麼打算?”
周琴接口道:“他們當然跟着我了,天予,你要回宗門了嗎?”
天予:“是的,宗門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周琴:“那你回去吧,處理完了來白雲山找我就好。”
天予尷尬一笑。
常大開口道:“主公,常山……就在附近,要不我……我們先回去一趟,收拾……收拾再跟着……主母去白雲山。”
天予:“你們還要回常山?”
常大:“嗯,我們師傅給我們……留的東西還……還在那裡。”
周琴跑過來抱着天予的手:“天予,反正也不遠,要不一起去一趟吧。”
天予臉上一陣爲難:“宗門還有事情,我就不去了。”
周琴嘟嘴道:“那麼大個宗門,難道就缺不了你一個嗎?”
周長壽也插口道:“常山很近的,不如一起再走走,一個時辰也就到了。”
周長壽當然希望天予與周琴他們關係處得更好一些,以天予的天賦人品,往後要是能對這兄妹加以照顧,自己也就安心多了。
天予無奈,點頭道:“那就去看一看吧。”
常山就位於魔獸荒原邊緣,常山五虎居住的的地方就是一個山洞,不過洞內空間倒是蠻大的。
常大從洞內拿出一個破舊的木盒,傻傻笑道:“這個……就是師傅留下的,我們……要帶走。”
天予笑道:“箱子都這麼爛了,是些什麼好寶貝?”
心中卻也奇怪他們的師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竟教出這五個寶來。
刀疤臉將將箱子打開來,裡面散亂的放着一些雜物。
天予眼神掃過,頓時有一個物事引起了天予注意,那是一個布袋子,袋子上面寫了四個字――空空秘法。
天予激動的伸手拿起那個袋子,問道:“常大,這個袋子哪裡來的?”
常大:“師父留下的。”
天予:“那你師傅現在人在何處?”
常大:“已經過逝……好多年了。”
天予心中一驚,他懷疑常大的師父與自己的身世有關,甚至有可能就是自己這一世的親人,問道:“你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師父?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常大回憶了片刻,將他師傅的事情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十八年前,常大五兄弟在魔獸荒原附近劈柴,遇上了一個重傷瀕死的中年人,五兄弟將中年人帶回了家。
中年人在養傷期間教會了他們修行,但自己卻最終傷重不治而亡。
天予想起在靈獸原崖底腦海裡出現的畫面,那是自己的父母嗎?難道他們是遭遇了什麼危險,纔不得不捨棄自己,而最後,他們也被仇家所害。
如果真是這樣,那常大的師父,會不會就是自己的父親?十八年前,正是自己出生時的時間。
周琴看着天予激動的樣子,好奇的問道:“天予,你認識他們的師傅嗎?”
天予深深吸了一口氣:“常大,你們師傅是不是很厲害?”
天予從初盛海那裡知道,自己的父親很可能是那個擊敗方竹子的人,修爲至少要明湖境之上。
常大點頭道:“嗯!很厲害。”
天予皺眉問道:“什麼修爲?”
常大抓了抓頭,似乎想不起來了。
一旁的常二接口道:“歸海境,是歸海境。”
旁邊的周長壽頓時一個踉蹌,歸海境,怎麼可能?大雁國從沒有聽說誰達到過歸海境修爲。
天予突然感覺心裡一陣難受,難道?他們真的是遇害了?仇家又是誰?
天予低聲問道:“他葬在什麼地方?”
常大在前面帶路,一起來到一個山包,地上凌亂的散着幾塊白骨。
幾頭野狼正在哪裡歡快的玩耍着,見到有人來,慌忙四散跑開了。
常大五兄弟哇哇叫着跑了過去,抱着地上的白骨大哭起來。
天予的心裡一陣刺痛,感覺兩眼發黑,頹廢的跪了下去。
周長壽好奇的看着天予,難道常大的師父與這天予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周琴跑過去扶着天予,擔憂的問道:“天予,你怎麼了?”
周長壽走上前來:“你認識他們的師父?不對,他已經過逝十八年了,那時候,你只怕纔剛出生。”
天予聲音有些哽咽:“他,可能是我父親。”
周長壽:“就憑那個布袋子?”
天予:“我十八年前被父母拋棄在紫陽郡,身上只有一部空空秘法。”
周長壽:“就算如此,也不能說明他就是你父親。”
天予輕輕閉上眼睛,苦澀道:“十八年前,有一對夫婦出現在紫陽郡,女的有了身孕,他叫男的天哥,那個男的曾經一招打敗明湖境的方竹子,十八年前,常大的師父重傷出現在皇城,身上有着空空秘法的袋子,修爲是歸海境,這些,都只是巧合嗎?”
周長壽也不好再反駁,其他都可能巧合,但是修爲呢,一招能打敗明湖境的***,放眼大雁國又有幾個?只是如此高手,又有誰能打傷他?
周長壽嘆息道:“不論如何,先讓他入土爲安吧。”
天予心中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爲何心中會那麼難受,按理說自己只是一個穿越客,思想與這個世界本無瓜葛,可是,腦海中的那幅畫面又是什麼,那張臉,那麼真切,那分明就是自己的母親。
天予起身走了過去,將地上的白骨重新入土,並在墳前拜了下去。
周長壽對着身邊的周琴輕聲說道:“你也過去拜一下吧。”
周琴此時倒是顯得挺懂事的,乖巧的來到墳前,在天予身邊跪了下來,虔誠得拜了幾下。
常大疑惑的看着天予二人說道:“主公,主母,你們隨便拜一下就……就好了,師父……不會見怪的。”
天予起身:“常大,你可知道你師傅被何人所傷?”
常大搖頭:“師父……沒說。”
天予嘆道:“你們以後要時常來拜祭,希望他靈魂得以安息。”
周琴:“我會帶他們過來,怎麼說,我也是他未來媳婦嘛。”
天予苦笑一聲:“琴兒,你就別太當真了,說到底,現在都只是猜測,至於我們的事,回去後你爺爺會跟你說明的。”
天予本想帶着這常大五兄弟在身邊作爲自己的得力助手,但這周琴似乎也跟他們玩的很好,不如先讓他們去白雲山,往後用的着的時候再去找他們就好。
天予看向常大:“你們五兄弟就跟着琴兒去白雲山,要聽琴兒的話,往後我會去找你們,還有,這個布袋子我拿走了,這東西,與我的身世有關。”
常大應道:“是的,主公。”
天予往回走到周老身邊:“周老,那我就先行回宗門了。”
周長壽點頭道:“你也不要太難過,這事畢竟還只是猜測,說不準的。”
天予點點頭,獨自朝着飛雲宗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