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心裡有數。”盧波波丟給我一支菸道:“快天亮了,你抓緊時間眯一會兒吧,明天你可是主角,頂着倆黑眼窩不好看。”
我長嘆短噓的搖搖腦袋:“哪特麼能睡得着啊,六子、李雲傑這倆人就像是兩把匕首似的懟在我心窩上,六子我就不說了,他這輩子早晚得毀到毒上面,等這事兒處理乾淨,你主動出聲,把石開程扶正,讓他以後打理夜總會,可李雲傑我實在弄不懂他的想法,你說我對他不夠好嗎?爲啥吃裡扒外?”
盧波波沉默好一陣子後,出聲:“或許人家本來就是外面進來的人呢?他從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就是替某個勢力做事,想辦法步步爲營的爬進咱們核心圈裡。”
我咬着嘴皮說:“那就更不對了,他給我打電話,不是在暴露自己嗎?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往後在我這兒肯定都沒任何可信度了,對方也不見得能放過他。”
“不知道,或許他是良心發現,感覺咱們一圈人對他都不錯,或許是他有其他念想吧。”盧波波搖搖頭舒氣:“人心這玩意兒最難測,前一秒光芒萬丈像個聖賢,後一秒藏污納垢不如狗的選手,我見過,人前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教授,人後像頭畜生似的毆打老婆孩子的垃圾我見過,渾身刺青滿口粗話,關鍵時刻卻給老太太讓座的社會人,我也見過。”
見我拖着下巴頦不吱聲,盧波波拍了拍我肩頭安慰:“行了,想太多也沒啥實質作用,你趕緊睡會兒,我出去再跟那個曹棟交流交流感情,省的他感覺事情不對,偷摸溜了,我感覺這小子不像是條小魚,不管是說話辦事,還是反應能力,肯定都不是個邊緣馬仔。”
盧波波離去後,我一個人坐在靜悄悄的辦公室,盯着牆上掛鐘的秒針,一點一點的撥動,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得了癌症的老人在等待死亡一般。
“嗡嗡..”
這時候,我兜裡的手機突兀震動兩下,一看號碼竟是張星宇的,我馬上接了起來。
張星宇笑呵呵的問:“一猜你就沒睡呢,明天公司開業是不是怪忐忑的啊?”
我收起來自己的煩躁,擠出一抹笑容問:“這麼晚不合眼,有點不符合你吃貨的特徵,瑞麗那邊啥情況啊?”
“能有啥情況,按部就班唄,嘉順今天下午剛通過他那個小兄弟,跟這邊幾個藥農見了一面。”張星宇嬉皮笑臉的說:“不聊我這頭,說說你那邊吧,明天開業都準備好了嗎?該邀請的貴賓邀請過沒有?”
我想了想後說:“差不多吧。”
張星宇笑盈盈的說:“我猜有倆人你指定沒邀請到位,一個是李倬禹,再有就是張帥,對不?”
我沒好氣的說:“我邀請他倆幹雞毛,嫌不夠鬧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