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去吧!”
古彥招呼了文曉棠一聲,便將三女收進秘境空間,對於蘭香荷,經過十年的相處,古彥早已將她當作親人,沒有必要再隱瞞自己身上的秘密。但是,也沒有與其細說秘境空間的存在形態。
雖然文曉棠和古蝶二人早已今非昔比,但是,面對古彥,文曉棠纔來沒有過任何質疑,古彥這麼說自有他的道理。
二女從來不會去追問更多細節,這也是二女的精明之處,瞭解古彥是什麼樣的性格,什麼樣的女人才是他需要的。
隻身一人,古彥邁着穩健的步法,朝着城中行去,所經之處,不少人都認出了古彥,但是,沒有人上前與古彥對話,甚至,古彥從這些街坊眼中,看到了一絲恐懼和忌憚,彷彿避開瘟神一般。
“阿丫,快回來!”
“嘭!”
“哐當!”
瞬間,整條繁華的街道變得冷冷清清,所有的人都將自己家的門關的死死的。有些膽大的,沿着門縫注視着古彥。
古彥沒有想到,曾經被加封衛國公,受人敬仰,舉國愛戴的自己,在闊別二十年多年之後,再回落月城會是這番場景。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而起,古彥豈能不知。
古彥的神識大開,將整個落月城籠罩其中,細細的感應每一道氣息,以分辨隱藏其中的那股氣息具體方位。
城南。
衛國公府一如當日那般雄偉,透着一股威嚴,只是失去了往日那般生氣,大門緊閉,看不到一個巡視之人,即便此刻是白天,衛國公府所在的街道,也顯得極其冷清,整個衛國公府,數裡範圍內彷彿成了可怕的禁地。
“唰!”
古彥將三女放出了秘境空間,深深呼了一口氣,而後看向文曉棠等人,神色漸漸鬆弛下來,說道:“我們回家!”
“咚,咚,咚!”
古彥擡手撞擊門上鐵環,發出一陣悠長的敲擊聲,在這寂靜的街道上,傳去很遠很遠。
神識感知中,古彥發現了門後有人,只是不敢開門而已,另外一名男子,朝着府內快步跑去,應該是去通風報信。
然而,報信之人尚未入來得及通報,古彥感知中,兩道熟悉的氣息,快速朝着前門而來,身後,跟着一羣古彥熟知的氣息。
“轟隆!”
巍峨的門庭發出一陣轟隆聲,顯然是許久沒有打開過,數道身影出現在古彥的面前,這就是親人之間的那種血脈親情力量,在尚未見到古彥之前,古問蟬和肖楚楚就已經知道是自己的兒子回來了。
顯然,父親和母親對於自己的判斷是極有把握的,否則,絕對不會這麼貿然開門,不用說也能看出,衛國公府現在所面臨的處境。
“孩子……”
肖楚楚一把抱住古彥,二十多年的思念,化作一個緊緊相擁,早已泣不成聲。
“母親!”
嗅着那熟悉的味道,古彥的心徹底寧靜下來,這一刻,所有的雄心和壯志都拋之腦後,此刻,古彥就是個歸家的孩子。
“父親!”
良久之後,古彥將母親交給文曉棠幾人照料,給父親行了一禮。
“嗯,回來就好!”
古問蟬雖然不似母親那般,但是,古彥可以從他雙眼中看到激動和欣喜之色,只是身爲家中的頂樑柱,沒有表現的那般感性而已。
二十多年過去,古彥只是看上去更加成熟了一些,卻依然年輕,彷彿看不到歲月的痕跡。反倒是父親和母親,早已生出許多白髮,還有一旁古彥熟悉的人,都已經有了很大變化。
“大哥,二哥!”
在這裡,古彥見到了王逸塵和柳雲,心中甚感欣慰,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一般的情義可以比擬的。
“呵呵,更壯實了!”
“也更強大了!”
王逸塵和柳雲都是不善言辭之人,有時候幾天都說不上一句話,古彥的歸來,確認讓二人感到由衷的高興,狠狠的拍打着古彥的肩膀,表達着自己的喜悅。
除此之外,古彥還見到了兩位沒有想到的人,一個是恬親王,另外一位竟然是來自武定國的玉麒麟親王。
“拜謝二位親王!”
對方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古彥顯然心知肚明,二人的到來,是在向外界表達一種信號,誰要是動衛國公府,就是在與兩個國家爲敵。
這份情,古彥不能不感念。
“這小子竟然能夠完好無損的回來,看來你我二人早已拍馬不及了!”
恬親王依然不改那副頑劣,看了一眼玉麒麟,帶有挑釁的意味戲謔道,二人身份相等,也沒有什麼顧忌。
“這是必然!”
玉麒麟並未在意對方的話語,而是看向古彥身後的三女,目光中略帶失望之色,因爲,他沒有看到奇蹟出現。
當初,古彥從武定國皇帝和他眼皮底下將玉玲瓏帶走,如今看來,古彥並未找到醫治玉玲瓏的辦法。
古彥豈能感知不到玉麒麟的心情,但是,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與衆人一一問候之後,招呼衆人先入內府,自己一人留在院中。
古問蟬以及兩位親王顯然感覺到了古彥的異常,知道情況有變,領着衆人進入內府,沒有詢問什麼。
“我今天不想殺人!”
古彥神色寧靜,氣息悠長,渾身上下感知不到一絲氣息外放,但是,口中低沉的警告聲卻傳出去很遠,在空中激盪開來。
“大言不慚,逃了二十多年的懦夫,有何資格在此叫囂!”
隨着一聲低沉的話語,一道身影急速閃現,剎那間轟出一拳,朝着古彥襲來,強大的衝擊力,將整個衛國公府籠罩其中。
風起雲涌,天地色變,虛空傳來一陣轟隆之聲,整個衛國公府,甚至整個落月城,在這股龐大的拳頭威壓之下,發出陣陣顫抖。
對方一出手便是大殺招,毫無顧忌落月城中數以千萬百姓的安慰,一條條街道,一棟棟建築開始龜裂。特別是處於對方力道中心的衛國公府,發出陣陣爆裂聲,彷彿瞬間將被摧毀。顯然,對方至今才動手,並非因爲兩位親王坐鎮,而是刻意在等古彥的到來。
“我乃人使,臨死前,讓你做個明白鬼!”
對方說話的同時,拳頭在空中激盪,朝着古彥轟然而來。
府內,衆人皆是爲古彥捏了一把汗,臉色變得鐵青,這等強悍的對手,別說是對抗,光是這股威壓,就讓衆人難以支撐。
“文姐姐,蝶姐姐,彥哥哥會不會有事?”
香荷在文曉棠和古蝶二人的氣息籠罩下,感覺沒有那麼明顯,一臉擔心的看着院中的古彥,不確定的問道。
“不會有事!”
文曉棠和古蝶異口同聲的說道。
二人這麼一說,倒是引起了周邊其他人的側目,雖然古彥天分奇高,然而,面對這般對手,衆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卻沒什麼信心。
即便是文曉棠和古蝶,也不清楚古彥如今的具體實力有多強,但是,既然古彥能夠出現在落月城,就絕對有把握應付,否則,不會貿然迴歸。
當然,二人並不知道,古彥這次回來也是在賭,雖然,經過這二十年,特別是天外天內十年悟道,古彥對於自己的道有了一種高層次的昇華,但是,還沒有自大到以爲可以天下無敵,至少,古彥此刻也不敢確定,能否應付那個人。
至於眼前這位,古彥倒是沒有真正放在眼裡,雖然,古彥身體未動,但是,其身體上散發的那股無形的氣息,已然將整個衛國公府籠罩,否則,憑藉文曉棠和古蝶二人,還無法抵禦這股威壓來保護衆人。
古彥身上散發的這股氣息,蘊含着一股規則和秩序的力量,正是古彥與天外天十年參悟,最終悟出的一絲規則之道,今日,便是古彥檢驗成果的時刻。
雖然還遠沒有達到小成,但也足夠震撼了,規則和秩序之道,又豈是十年、二十年就可成就的,古彥能夠初步體悟規則之力,已然是屬於另類。
“咻!”
古彥身形未動,張開右手,朝着空中嘶嘯而來的拳頭微微一握,整個天地間的靈氣,彷彿被這一握所抽空,發出一陣不安的尖嘯。
緊接着,虛空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扭曲、凹陷,甚至,一定範圍之內,天地秩序在這一刻發生了詭異的變化,虛空被扭曲成無數個平行的面。對方那驚天一拳,彷彿打入一方虛無之中,甚至沒能激起一絲的漣漪。
然而,這股規則之力並未因爲對方的力道消失而消失,古彥規則所指範圍之內,操控一切的秩序變化,包括人使在內,受到了一股無形力量的禁錮。
這一刻,經歷了這種可怕的逆轉,人使眼中滿是恐懼和不解,整個人彷彿石化一般。僅僅二十年的時間,曾經被追的亡命奔逃的螻蟻般古彥,竟然精進如斯,達到了如此難以企及的程度,面對此刻的古彥,人使的內心甚至激起不了一絲的戰意,有的只是恐懼和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只是,這一切都太遲了,虛空之中,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在瘋狂的擠壓自己的身體,深處其中的人使,感覺自己猶如怒海中的一葉小舟,顯得那般渺小,隨時都有被摧毀的危險。
“大……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