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名海之旅

驪10歲這年,4歲的白雪鬧着讓她教她彈鋼琴,於是驪教會了她《左手右手》,她們彈着、唱着,快樂得像兩隻靈動的杜鵑,聲音清脆悅耳,於是她們就把這首歌定作她們的快樂之歌。

彈累了,唱累了,她們手拉着手一起走到大廳去,看見姥姥正在看電視,播放的正是無名海的傍晚美景,日落時分,漁船划動海面,夕陽的光芒傾灑在海上,波光粼粼,海灘上行走的遊人,顯得非常浪漫。驪靜靜地坐下,眼睛一直盯着電視上看,似乎她就在風景之中觀賞着這一切美景!

晚飯的時候,驪帶着白雪規規矩矩地坐下,時不時地瞄一下姥姥,姥姥注意到了,問:“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姥姥說?”

“姥姥,那個......今天電視上播放的是哪裡的景觀啊?”驪怯怯地說。自媽媽離開家之後,姥姥對她姐妹倆管教得特別嚴,不知是怕她們被拐走了,還是怕什麼,姥姥很少讓她們出門去,更別說去哪旅遊了,現在跟她說想去旅遊,肯定會被嘮叨過不停。

姥姥似乎看出來了驪在想什麼,繼續吃着飯:“幹嘛?”

“......”驪不知道該怎麼說,不敢再看姥姥了,一直用筷子挑着米飯。

“姥姥,姐姐想去電視上的海灘玩。”白雪搶着回答。

“白雪!!!”驪看了看姥姥,回過頭對白雪小聲地說。

白雪似乎有點委屈,不再說話,還了姐姐一白眼。

“那地方挺遠的,也沒什麼好玩的,電視上是賣廣告,是故意弄得那麼好看的,不許去!”

“可是我就想去看一下。”驪嘀咕着。

“怎麼?不聽姥姥的話了是吧?長大了要反了是吧?”

“不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驪不知從哪來的勇氣 ,從座位上跑了出去,把自己鎖在房裡,任憑誰在叫她,都不理睬。

就這樣持續了兩天,姥姥着實是拿她沒辦法了,於是讓黎泉去告訴她,出來好好吃飯,就讓她去無名海。

於是黎泉就去告訴了驪,驪從房間出來了,臉色有點不太好,但卻挺高興的,黎泉趕緊去給她端了些東西讓她吃。

驪可能是因爲太餓了,狼吞虎嚥起來,黎泉在一邊一直勸她吃慢點。吃完之後,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走到姥姥面前,姥姥卻不願看她。

“姥姥,黎叔叔說的是真的吧?你答應了?”

姥姥回過頭來,臉上掛着無奈的神情,“能不答應嗎?你這樣子,就是要把姥姥給氣死纔好,要不是爲了你媽媽,我都懶得理你了。”

驪笑了,“姥姥,我知道錯了,我就是想去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回來,絕不貪玩,好不好?”

姥姥嘆了口氣,“是真的纔好,這次出去,讓黎叔叔帶你去,你得聽黎叔叔的話,去哪也不能離開黎叔叔,知道嗎?”

“好的,謝謝姥姥!”她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因爲限於姥姥定的規矩,不能一驚一咋的,也不能大呼大叫的,所以也不敢做出過於高興的動作。於是,驪想跑去找白雪,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想要白雪跟她一起去,可是姥姥卻把她給叫住了。

“別去驚到白雪了,她還小,不能跟着去。”

驪停住了腳步,有點失落,她扭過身子,想求一下姥姥,可是卻又收住了口,她害怕如果一求她,說不定姥姥又反口不讓她去了,那真是得不償失呀,驪想到這,無奈地說了聲“哦”,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一些去旅遊要用到的東西。

第二天一大早,驪跟着黎泉出發了,沿途的一切都讓驪驚奇,透過窗看四周的風景,讓她覺得心是很舒服的,她想,要是白雪也在,她們一定能很開心地歡呼,然後一起唱着歌,看着風景。

黎泉注意到了驪有點失落的表情,問到:“大小姐,怎麼不開心了呢?想妹妹了吧?”

“嗯,如果白雪也在,她肯定很開心的。”

“既然出來了,就應該好好地觀賞這一切,回去再把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訴她,她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嗯。黎叔叔,你有去過無名海嗎?”

“叔叔也沒去過那,不過聽人說過那裡,以前那裡並不怎麼出名,甚至沒有人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可能是因爲有人去過那一趟,感受到了那裡的美,於是就不斷地宣傳,逐漸去的人多了,也就成了旅遊景點了。我還聽說過那裡的漁民特別好呢!”

“真的啊,我好期待哦,真想快點到那。”

“叔叔這次可是沾了大小姐的光呀,竟然可能到那看一看吶!”

“黎叔叔,爲什麼姥姥老不讓我們出去玩呢?每天都是規矩規矩的,都要悶死了!”

黎泉沒有說話,他很明白眼前這女孩的無奈,自小就在無數的折磨中度過,真正讓她痛苦的不是心臟病,而是她承受了一個小孩不該承受的經歷,被親爸拋棄,失去想要珍惜的後爸,媽媽的離去,姥姥的規矩。所有的經歷把一個孩子該有的天真都給磨掉了,十歲的孩子甚至比任何大人成熟百倍萬倍。

很快他們到達了無名海,那已經是下午了,不過,幸好太陽並不大,還有海風輕輕吹過,黎泉帶着驪走到海灘上,踏着軟綿綿的沙子,驪開心得又蹦又跳,黎泉那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天真的樣子。

看到漂亮的貝殼,驪一個一個地撿起來,然後遞給黎泉,說:“黎叔叔,這些我要帶回去送給白雪。”

黎泉一邊應答着“好”,一邊用袋子裝好這些貝殼。

撿着、玩着,突然,驪停住了腳步,她側了側頭,問黎泉:“叔叔,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感覺好好聽哦!”

黎泉靜靜地聽了聽,好像是有一陣一陣用哨子吹出來的聲音,看了下四周,卻不知是從哪來的,再聽一聽卻沒有聲音了。

“估計是對面漁民吹哨子的聲音!”

“哦。”驪於是唱起了歌來,是《左手右手》,一遍一遍地唱着,很快樂。唱累了,就拉着黎泉坐了下來,靜靜地眺望着大海,而這時正是夕陽西下之時,海面波光粼粼,比電視上播放出來的景還要美。

正欣賞着這美景,哨子聲隱隱約約地又傳來了,驪認真地聽了起來,突然驚叫了起來,“黎叔叔,聽,是《左手右手》,有人在唱,還有伴奏呢!”

黎泉聽了聽,還是聽到一陣一陣的哨子聲,卻沒聽到如驪說的歌謠。他以爲是驪心裡還在唱着《左手右手》,所以把哨子聲聽成了她的伴奏,於是就沒太在意了。

太陽下去之後,天已變黑了,黎泉帶驪回到預定好的酒店,吃了飯,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回去的途中,驪對黎泉說:“黎叔叔,下次,我要再來一次這裡,還要一帶着白雪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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